关平得令,即刻点兵出城。行至半途,恰与乐进所率曹军相遇。
两军迅速摆开阵势,旌旗猎猎,鼓角相闻。
乐进立马阵前,见对面关平英姿飒爽,却也未将其放在眼中,喝道:“黄毛小儿,早早下马受降,可免一死!”
关平并不答话,挺枪跃马,首取乐进。
乐进挥刀相迎,二人刀来枪往,瞬间战作一团。
初时,乐进凭借多年征战经验,刀法凌厉,攻势迅猛。
关平却沉稳应对,巧妙化解乐进一招招狠辣刀势。
斗得数合,关平觑得乐进一个破绽,大喝一声,大刀劈出,正中乐进左臂。
乐进吃痛,刀法稍乱。
关平趁势猛攻,乐进渐渐抵挡不住,拔马便走。
关平率军掩杀,曹军大乱,死伤无数。
乐进带着残兵败将,狼狈而逃。
关平也不追赶,收兵回城,向关羽复命。
关羽见状,抚须大笑,赞道:“吾儿勇猛,果不负所望!”
于禁见乐进竟为关平所败,心中着实不悦。
但大敌当前,为稳军心,他并未斥责乐进,只道:“你且下去养伤,好好将息。” 乐进面露惭色,喏喏而退。
于禁遂亲自整军,寻得一处地势险要之地,安营扎寨。
他深知关羽之能,经此一役,更不敢贸然进逼。
每日里,于禁督促士卒加固营寨、严守哨岗,又遣细作西处打探关羽军情报,只盼寻得破敌之机,以解樊城之围。
营中众将见主将如此沉稳谨慎,军心渐定,皆厉兵秣马,以待战事变化。
于禁暗中挑选数名精干士卒,令其乔装打扮,趁着夜色掩护,避开关羽军哨岗,成功潜入樊城。
这几人顺利与曹仁取得联系,将于禁的作战计划和盘托出。
曹仁听后,精神大振,当即与来人商定里应外合之策。
待一切安排妥当,第二日,于禁先遣小股部队佯装攻城,关羽军见状,匆忙应战。
就在双方混战之时,曹仁在城中一声令下,城门大开,樊城守军杀出。
关羽军腹背受敌,顿时阵脚大乱。
于禁趁机指挥大军全力进攻,喊杀声震天。
关羽虽奋勇抵抗,但无奈对方算计周全,只得率部且战且退。
于禁大获全胜,遂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进入樊城。
曹仁出城相迎,二人相见,感慨万千。
经此一役,樊城兵力大增,城防更为稳固。
于禁与曹仁重新部署防务,增派人手日夜巡逻。
关羽撤军二十余里后,寻得一处地势平坦且有水源之地安营扎寨。
他招来关平、马良等将领谋士,于大帐中商议破城之策。
关羽面色凝重道:“樊城城坚,曹仁又善守,强攻恐难奏效,诸位可有良策?”
关平沉思片刻道:“曹军新胜,士气正盛,且城中粮草充足。我军可先断其粮道,待其军心不稳,再行攻城。”
马良亦点头道:“此计可行,再者可派人探查于禁、曹仁军情,寻其破绽。”
关羽微微点头,遂即分派任务,令关平率一军去探寻曹军粮道,又遣细作混入城中与周边,打探敌军虚实。
而樊城之内,曹仁与于禁见关羽撤军,并未放松警惕。
曹仁道:“关羽素以勇猛狡诈著称,此番撤军,恐有诡计,我等还需严守城池,加强戒备。”
于禁深以为然,二人遂督促士卒日夜巡逻,修缮城防,以防关羽再次来攻。
数日后,关平回报,曹军粮道戒备森严,难以截断。
细作亦来报,樊城内粮草充足,且曹军防备甚严,暂无破绽可寻。
关羽听闻后,眉头紧皱,望着樊城方向,心中暗暗思忖破敌之法。
探马得讯,急来报于关羽,言于禁击退荆州兵马后,又引军出樊城,于樊城之北安营下寨。
关羽闻报,当即上马,率数骑至高处眺望。
但见樊城之上,旗号杂乱,守军似有慌乱之象。
在望城北十里处,山谷之中屯驻着军马。关羽又观江水之势,觉无异常。
看罢多时,关羽唤来导官,问道:“樊城北面十里山谷,是何地名?”
导官忙躬身答道:“回将军,此山谷唤作罾口川。”
关羽听后,沉吟片刻,心中忽生一计。
他望着那罾口川,对左右说道:“于禁不晓地利,竟屯兵于罾口川。此地地势低洼,若江水上涨,彼军皆为鱼鳖矣。”
言罢,关羽立刻回营,招来关平、廖化等将领,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关平领命,即率一队人马去上游观测水势,又令廖化遣人秘密收集船只、木筏等物,以备水攻之需。
关羽则亲自部署,安排其他将领整顿兵马,只待时机一到,便发动攻击。
樊城这边,于禁虽己安营,但因击退关羽攻城之军,自觉得意。
其帐下有将领提醒道:“将军,我军屯于罾口川,地势偏低,若江水暴涨,恐生祸端。”
于禁却不以为意,斥道:“吾观近日江水平缓,并无上涨之兆,休要妄言,乱我军心!”
众将见主帅如此,皆不敢再言。
几日后,关平派人快马回报,称上游连日暴雨,江水正迅猛上涨。
关羽闻报,大喜过望,当即下令全军准备出击。
是夜,风雨大作,江水如猛兽般汹涌而来。
关羽一声令下,廖化率士卒将收集的船只、木筏纷纷放入江中,顺流而下冲向罾口川。
与此同时,关羽亲率大军趁势掩杀,杀声震彻天地。
于禁营中,曹军在睡梦中惊醒,面对突如其来的洪水,顿时乱作一团,人马相互践踏,死伤无数……
曹军在洪水中如没头苍蝇般乱窜,被水流裹挟冲走的士卒不计其数。
转眼间平地水深竟达丈余,于禁、乐进与一众将领无奈,只得各自爬上小山躲避洪水。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只见关羽领着众将,摇旗呐喊,乘坐大船气势汹汹地驶来。
于禁环顾西周,皆是茫茫大水,退路全无,身边仅剩下五六十人。
自知插翅难逃,心一横,便高声口称愿降。
关羽见状,冷笑一声道:“于禁,你今番可识吾手段?想你也曾为曹操帐下名将,怎就如此贪生怕死?”
于禁面色涨红,低头不语。
乐进在旁,怒目圆睁,朝着于禁啐道:“于文则,你枉为大将,竟屈膝投降,有何颜面苟活!”
言罢,提刀欲与关羽拼个鱼死网破。
关羽身旁周仓眼疾手快,挥动大刀阻拦,乐进哪里是周仓对手,没几招便被砍落水中,瞬间没了踪影。
关羽也不再理会,令士卒将于禁押解上船,准备收兵回营,再做定夺。
此时,洪水渐退,樊城西周一片狼藉,曹兵尸横遍野,哀鸿之声不绝于耳。
关羽望着樊城,心中思忖,此役虽降了于禁,然曹仁仍据守城中,还需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