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托人奇袭芦山城一天后夜唐王府
赵长青脸上没有一丝因失去储君之位的不甘,依旧每日看书、与门客论策,好像丢皇储的不是自已一样。
“父亲,请用茶。”赵恒恭敬地为自已的父亲——前太子赵长青端上碗淡茶,小家伙在太子被废第三天就来到了赵长青这。
一只信鸽扑打着翅膀飞上窗台,赵长青取下其腿上的锦帛看了看就递给了赵恒:“看看吧,你师傅的消息。”
听到有陆遥的消息,赵恒顾不得仪态急忙上前看了起来,这一看顿时被吓出了冷汗。
“十七日托托三千骑袭芦山城陆独拒敌于城下青城、少林各出一人协战敌退追击未果”
赵恒赶紧将担心陆遥的情绪隐藏,可惜还是瞒不过赵长青的眼睛。
“想去就去吧。”
“爹爹说的话孩儿不懂,一介武夫我不曾放在心上更何谈去。”
赵长青用最温和的语言说出了最冰冷的话:“我不知你为何又改变主意来我这守着,现在我已经不是太子,就算我还是你连庶出都算不上更不用想上位的事,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离开吧。”
赵恒身体微颤,赵长青最后还是将话挑明了但赵恒更信陆遥这个便宜师傅,师傅说过天下就没有不爱自已孩子的父母,只是爱的方式不同。
赵恒尝试着解释:“孩儿只是想......”
赵长青不给他任何机会:“想给我添麻烦?一直看到你这个‘错误’在眼前乱晃,使我心乱。”
赵长青见赵恒眼泪流下不为所动:“明着告诉你吧,所有人都认为我的储君丢了,可事实却是我必定继承大统,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听见赵长青的话,赵恒疯狂在脑海里捋清利害,他好像明白了父亲的用意。
“所以您是在用我向皇帝表决心?”
赵长青笑了:“还不是太蠢,救你有三,一、我连个私生子都愿意救,他日登基必不可能手足相残,皇帝为何担忧三弟就在这一点上,他若是上来了其他兄弟肯定就得下去。”
“其二,暂时护住崔家,大晏目前还不能动他们,你知道我和陛下主张相左的。”
“其三,说句不好听的哪怕随便一个小小的县丞大概都算得上我的门客,大晏两京十六州全在我肩上担着,得卸下担子让他们看看它有多重,我赵长青有多贤。”
赵恒这个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师父让他重燃了对亲情的期望,现在自已的父亲又一点点地将火焰浇灭。
赵恒抛下所有尊严,“您有没有......因为我是娘亲的孩子......因为娘亲......”
赵长青笑了:“她是个漂亮的女人,若是不死纳为妾也不错,看在血流自我身我说点你想听的话吧,我还是很爱你母亲的。满意了?现在离开我的王府,莫碍我眼。”
赵恒心如刀割,他能看出父亲脸上的不屑与谎言,僵硬地双手行礼后赵恒逃一样跑出了王府,他努力踏着地面希望用声音掩盖自已的呜咽声,师傅说自已又有了父亲,可惜师傅看走了眼。
强烈的情绪严重影响了他分析事情的能力,再加上赵长青先入为主的引导让赵恒认为父亲只是像别人一样在利用自已,忽略了赵长青话中最明显的破绽赵长青已经贵为太子,他不需要通过放弃太子之位来巩固自已的地位,这本末倒置逻辑不通。
见恒离开赵长青赶紧吩咐十余名身手不错的门客暗中护卫赵恒,他缓缓松开手看着手心中小小的玉葫芦,这就是几百钱不入流的饰品原本是一对,另一个葫芦现在正在赵恒的腰间晃荡着,那是母亲送给他的小礼物。
若不是依靠着葫芦坚定信念,赵长青可能已经将赵恒抱入怀里泣不成声,无数夜晚思念的儿子就在眼前却要赶走他,他也快扛不住了。
王妃卢雨婵从屏风后走出来:“夫君这是何苦呢?明明心中这样痛苦还要将他赶出去。”
赵长青着玉葫芦,丝毫不担心卢雨婵会吃醋,“这孩子的出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太子能护住他但王爷不行,他回崔家活下去的可能性更大。”
问剑山庄峨眉派的客房内,柳若凝调息养伤结束坐在床上发呆,二十五年来自已从未与任何男子亲密接触过,没想到这次当着一众英雄豪杰的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想到当时的情景柳若凝脸臊得通红,赶紧被子蒙头在床上扭动,没法见人了啊!
门外传来了弟子的声音:“掌门?掌门?您出关了么?”
柳若凝赶紧清了清嗓子让自已庄重起来,掌门最重要的就是——威严。
“咳咳,我已无大碍,小曼出了什么事么?”
姜曼:“回掌门,托托三千精骑突袭三十里外的芦山城,青城出云子、少林圆寂大师还有......‘淫贼'陆遥三人合力护城......”
三千精骑?!和陆遥交过手的柳若凝深知陆遥只有些三脚猫的功夫,根本没法抗衡那些托托骑兵,他......没受伤吧?
好似洞悉了掌门的担忧,女弟子姜曼开始疯狂拉扯:“只见那淫贼从天而降,单枪匹马一双肉掌夺过两柄弯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你要去说书么?赶紧捡重要的说!”
姜曼感觉隔着门都能看到掌门的羞涩样子,啊~青春啊。
“淫贼没事,还和出云子、圆寂大师一同安葬了城外被屠灭百姓,他们一个念经超度,一个拿着罗盘看风水佳地,嘿~别说还是丧葬一条龙勒。”姜曼还不忘“啧啧,看来掌门还是很担心那个淫贼的嘛,明明才见过一面就亲......”
房内传来了掌门温柔的声音:“小曼~”
“掌门我在的~”
“其实比起陆遥陆公子,我更担心你哟~”
“????”
柳若凝的声音甜美到了极致:“毕竟陆公子可没有拿一派掌门开涮,而且他有深厚的内力,小曼~你呢?”
姜曼继续坟头蹦迪:“掌门,你喜欢红色还是金色啊?”
突然转移的话题让柳若凝有些疑惑:“额?嗯......红色?”
姜曼撒开丫子就跑,边跑边笑:“哈哈,我去告诉陆公子,到时候掌门的嫁衣就选红色的~记得化妆哦,陆公子回来了你明天就能见到。”
“姜曼!!!!!”
气鼓鼓的柳若凝坐了下来,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已鬼使神差地坐在了妆台前,一直素面朝天的她不喜欢任何脂粉,认为那是小女生才用的玩意。
姜曼的话在脑海中久久回荡,柳若凝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驱使着,希望自已不被陆遥讨厌,更希望被他多看一眼,师傅若是还在,一定能够为自已解惑。
峨眉前掌门的忽然离世毫无征兆地将整个峨眉压在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身上,柳若凝不再贪玩、不再和师姐师妹们逗笑打闹,开始装出和师傅一样无比威严的样子,只为了峨眉能够在自已手上延续。
柳若凝开始习惯为他人而活,而陆遥的出现让她找回来一丝丝自已,取了个“淫贼”的外号,迈着新手的步伐,不会内功心法却内力深厚,救了自已.......细细想来这个男人还挺有意思的。
第二天一早,陆遥依着窗眺望远处的风景,他是被问剑山庄请回来的,希望他也见证这届武林盟主的诞生,听说流派的大弟子、亲传、首徒们都被一个叫牛小花的小姑娘摁在地上反复摩擦,在托托人攻城的时候。
红叶去为自已购买早餐去了,问剑山庄早餐准备的白水面陆遥这个南方人是真吃不惯。
闲着无聊陆遥开始在山庄中闲逛,别说这地方峻险皆备还真适合修缆车卖门票。
一声春风化雪般温柔的呼唤从身后传来:“陆公子?好......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