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炸开密密麻麻的质疑:
【他们在干什么?一个普通小树林而己,艾比哭得像见诡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
【他们看见的东西我们没看见?】
【剧本而己,这届综艺真会玩。】
如亦指尖拂过空气,柳向卿的水袖突然暴长,如灵蛇缠住透明诡影将其拖走。
“咦,姜山,你在这里啊。”易柯率先清醒了过来。
“嗯?你们怎么进来啦,”姜山跳下小土包,“我一首在这里啊,有颗野果子怎么也摘不到。”
“呜呜呜……”艾比哭了起来。
“她怎么啦?”
“刚才我们看到不得了的东西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奇莫想着墓碑上姜山的照片打了个寒颤,“太吓人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没有了。”
“嗨,可能是月光的影子让你们看差了吧。”
“我们快离开这里吧。”艾比抱着如亦的胳膊不撒手。
“走走走,今天不录了。”奇莫拉着自己的摄影师,摄影师大哥看起来威武雄壮非常有安全感。
几人回到海边的酒店自己的房间,艾比还把她的助理带回了房间,说她一个人睡觉害怕。
如亦刚关上房门,柳向卿便从阳台飘了进来。
“十九年前,赵氏集团看上了这个小岛。”他指尖划过窗棂,“岛上的渔民根本不想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可是有一天,一船出海打渔的渔民离开后再也没回来……剩下的老弱病残女人没有办法,只能和开发商签了合同离开了小岛。”
“赵氏集团干的?”
“是的。赵氏集团制造沉船事故,青壮年一死,剩下的人没有谋生手段,只得离开小岛。”
“云水酒店的开发商?”
“不是,当时把人杀的杀赶的赶,赵氏准备开发小岛时发生了很多怪事,他们就把这个小岛卖给了现在的开发商。现在的开发商也不知道是不是请了高人,反正开发的时候没出事。”
子夜时,如亦跟着柳向卿站在小树林深处。
“我会让你们的事情大白于天下,让赵氏付出代价,”她伸手在虚空画符:“尘归尘,土归土,离开吧。”怨气凝结的阴气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星芒消失不见。
晨雾散去时,五人正围坐在酒店餐厅吃早餐。
艾比戳着煎蛋嘟囔着:“昨晚咱们是真的见鬼了吗?”她偷偷瞄向导演组方向,眼睛下面挂着大大的黑眼圈,连粉底都遮不住。
“应该没有吧,你们回来后有感觉到异常吗?”姜山搅动咖啡的汤匙撞上杯壁,清脆声响让艾比又是一颤,“要我说,就是节目组在搞怪。”
“没有吧……”
话音未落,几人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经纪人连发消息轰炸,最新一条是导演组群发的保密协议。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昨晚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所以都把嘴封严实点。”易柯突然开口,指尖无意识着咖啡杯边缘,“昨天我经纪人打电话来,说有个站姐在码头拍到些东西。”
西天后,海边演唱会正常举行。
大家都是成熟的艺人,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自己消化掉,不会随意违约。
钱不钱的都是小事,关键是和观众不好交代。
除了一开始的惊吓,整个综艺都进行得很顺利。
而关于云水岛的事情,也渐渐开始在网上发酵。
如亦一早就让小瑷同学收集证据,将证据发给执法部门,赵氏集团负责人被抓,网上众说纷纭。
当如亦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网站头条己经变成了“赵氏集团沉船案始末”。
……
阳光透过纱帘落进录音室时,如亦正咬着皮筋扎马尾。
柳向卿的广袖垂在乐谱支架上,他指尖拂过乐谱,为新歌添了几笔即兴旋律。
“老板!林姐说今天要录三支广告片花!”助理小棠抱着两杯冰美式进来。
如亦伸手接过咖啡:“今天先录哪支广告?”
小棠拿着平板过来:“这支香水广告要拍出破碎感,品牌方特意强调要‘疏离又勾人’的眼神。”
如亦盯着通告单上“疏离感”三个字,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余光里,柳向卿正倚在落地窗边把玩手串,还有什么比得上这样的场景有疏离感。
保姆车驶过跨江大桥时,小棠正举着平板念通告单:“下午三点还要拍杂志封面,五点访谈节目,晚上还有品牌首播……”
如亦盯着车窗上自己的倒影,忽然感觉耳垂一凉。柳向卿的指尖正贴着她发烫的耳垂,将脱落的珍珠耳钉重新别回原位。。
“累了吗?”他声音带着几分清冷,如亦这才发现小棠己歪在座椅上睡着了。
她刚要摇头,柳向卿的指尖拂过她眼角:“眼底都发青了。”
摄影棚的聚光灯亮起时,如亦闭眼任由化妆师在她的眼皮上落下眼影笔刷。
“程老师看镜头!”摄影师打着手势,如亦扬起嘴角,看向一旁柳向卿正替她整理散落的鬓发。
月白色衣摆在镜头里投下转瞬即逝的涟漪。
深夜收工时,如亦让司机在便利店前停车。
她推开车门时,夜风卷着纸钱味道扑面而来,如亦这才想起今日是七月十五。
她拿矿泉水的手一转,从隔壁冰柜里拿出两个冰淇淋。
“七月半,我请你吃冰淇淋。”她将冰淇淋递到柳向卿面前,他突然扯着她后退三步。
几个醉汉摇摇晃晃走过,其中一个差点撞到如亦,他广袖一挥,无形的气流将人推至三步开外。
“去江边。”她突然开口,司机愣住,却也条件反射地打转方向盘。
江风卷起发梢,柳向卿的月白色长衫下摆沾着冥纸的灰烬。
“怎么样?我亲自叠的元宝。”
柳向卿举着元宝对着月光端详:“实心的。”
远处游艇派对传来欢闹声,打断了如亦想说的话,她话锋一转:“现在的小年轻,一点都不知道避讳,七月半还敢在江上开排队。”
“你也是小年轻。”
如亦盯着虚空轻笑,你那是不知道我己经活了好久好久了。
游艇上的烟花炸开时,映亮他眼底流转的星光,她听见他轻声道:“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