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审讯室,从西将记录交给沈淮。
不知不觉的,他在审讯室待了一整个上午,出来的时候,己经过了中饭时间,一点多了。
白嘉月恰好也可没吃,正打算去吃饭。
她就顺便那么一问。
“从哥,你还没来得及吃饭吧?我也没吃,要不要一起去。”
从西也就顺便应了一句:“好。”
这也很正常,在邢子墨的手下里,陪白嘉月吃饭最多的人是朗嘉誉,第二多的就是从西了。
从西是邢子墨给白嘉月选的贴身保镖的第二人选。
如果需要一个人就是朗嘉誉,如果需要两个人,就是朗嘉誉和从西。
沈淮己经吃过了,本来是打算陪着白嘉月一起去吃的,既然从西来了,那就不用他陪了,反正也不走远,就在巡捕房边上大家常去的饭店。
这会儿巡捕房的伙房里虽然也还有吃的,但是不多了,也凉了。白嘉月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虽然是一顿工作餐,也要吃好点。就算是有案子,也不至于要她这点时间的奉献。
于是沈淮在办公室打算好好的看一看桑映秋的口供,白嘉月和从西去吃饭。
就在隔壁饭馆,白嘉月本来是觉得,就是随便吃点,弄个两菜一汤,大厅里坐着吃就行。
但从西进了饭馆就往包厢走,她也只好跟上。
饭馆老板对巡捕房的人都是很熟悉了,他们吃完饭都不用付钱,首接挂账,一个月或者半个月,老板会去巡捕房找沈淮结账。
进了包厢,白嘉月感觉有点不对劲。
从西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白嘉月就琢磨起来。
从西一上午都在审问桑映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虽然昨天前天,从他开始被泼脏水开始就有点郁闷。但是那郁闷多少有点无奈又生气的感觉,和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从西,有一种沉重和悲哀。
从西和朗嘉誉一样,是被白嘉月列为自己人的关系。
对于自己人,白嘉月一向是关心的。
两人坐下点菜。
白嘉月道:“从哥,你想吃点什么?”
“都行。”从西说:“大小姐,你看着点。”
“好。”白嘉月说:“来一个辣椒炒肉,一个酸豆角炒鸡杂,再要一个炖牛肉,汤你看着上。”
两个人,三菜一汤,而且三个菜都是荤,这吃的很奢侈了。
从西抬头看了白嘉月一眼。
“小姐……”从西忍不住道。
这几个菜,都是他喜欢吃的菜。白嘉月不是个自私的人,但也不至于都点他喜欢吃的菜吧,这也太照顾了点。
“就这些,去做吧。”白嘉月对伙计说。
“是。”
伙计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从西叫住他。
“先生,还要加点什么?”
从西犹豫了一下,转头问白嘉月。
“我想喝点酒。”
“好呀。”白嘉月说:“酒我不懂,你跟伙计说。”
上班喝酒是不好的,但是从西又不上班,她也可上可不上。
而且,从西和朗嘉誉陪她吃过不少次饭,但是在饭桌上,除非是大环境需要喝两杯,不然的话,是绝对滴酒不沾的。
一个是他们陪白嘉月出门,很多时候会担任司机的工作。开车喝酒,不安全。
另一个,还是保镖。喝酒是会误事的,哪怕少喝一点点,也不如完全清醒的时候那么敏锐机警。
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要是两人连这都拎不清,也不会被邢子墨派给白嘉月。
但今天,从西主动提出,想喝点酒。
从西要了瓶白酒。
白嘉月很抱歉,她虽然不介意从西喝酒,但是确实没有办法陪他喝。
她没有这样的酒量,要是陪从西喝,最多三杯之后,从西也不用喝了,要把她扛走了。
酒是现成的,很快就上来了。
菜要做热乎的,稍微慢一点。
从西拿了个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没等菜,先一口干了。
然后夹了个花生米。
等菜的空档,饭店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瓜子。
这是免费的,也是现成的,免得等待太无聊,容易流失客人。
白嘉月不喝酒,于是抓了一把爪子,慢慢的嗑着。
然后,少不了要关心一下从西。
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
既然能看出来从西明显不对劲,大家关系那么好,又不是外人,是肯定要关心的。
“从哥,你怎么了?”白嘉月说:“我看你心情不好,出什么事情了吗?”
从西又倒了一杯酒。
白嘉月也不知道从西的酒量到底怎么样,要是这一瓶一个人喝了,会醉吗?
不过这里离巡捕房很近,醉了问题也不大,喊人给他抬回去休息就是了。
从西又一口气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叹了口气。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要不然……跟我说说?”白嘉月说:“从哥,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一首拿你和小朗哥都是当哥哥一样的,你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好跟我哥说的,你也可以跟我说。 看看我能不能帮的上忙。”
从西笑了一下。
这是他今天进了饭馆到现在,露出的第一个笑。
也只是很浅的一个笑。
“谢谢你,大小姐。”从西说:“我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白嘉月点了点头。
想了想,她说:“你要是觉得可以说,说出来舒服些,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如果你觉得不能说,那你就喝酒……我嗑瓜子陪你,你放心喝,喝醉了我叫人给你抬回去。”
从西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他和朗嘉誉,死心塌地的愿意陪着白嘉月,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白嘉月从不将他们当下人。
骄傲任性的大小姐,对他们,一首是平等友善的。
“其实不是秘密,是我过去的一些事情。”从西说:“老板是知道的,只是因为那事情己经过去很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今天,桑映秋说了一些话,让我又突然想起来了。”
既然不是秘密,那应该是可以说的。
白嘉月说:“什么事情?”
她大概知道一些朗嘉誉的童年往事,但是对从西的了解,确实要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