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漠北雪夜破匈奴
宝隆元年冬,漠北草原的雪下得比往年更猛。匈奴右贤王趁新帝初立,率五万铁骑突袭云中郡,烧杀抢掠,边关烽火再燃。己任都督中外诸军事的龙天策接到急报时,正在豫章郡公府教幼子龙思言读书,金发黑眸骤然凝霜:“右贤王贼心不死!”
三日后,龙天策点兵十万,以鲁元达为先锋,再次踏上北伐之路。寒风卷着雪花拍打在玄甲上,他望着未央宫的方向,想起新帝习明湜临朝时略显怯懦的眼神,握紧了腰间的龙头环首刀——这一战,不仅要退敌,更要为新朝立威。
两军在“狼山”相遇。右贤王以为汉军新帝年幼,将帅离心,却未料龙天策用兵更胜往昔。他以“车悬阵”迎敌,千辆武刚车结成铁阵,强弩齐发,匈奴铁骑冲了三次皆被击退。鲁元达率虎威军从侧翼杀出,铁禅杖砸得匈奴兵人仰马翻,口中大喊:“洒家来给右贤王送葬了!”
决战当日,龙天策亲率天策新军冲击匈奴本阵。龙头环首刀在雪光中划出寒芒,所过之处,匈奴兵纷纷落马。右贤王见势不妙,拨马欲逃,被龙天策一箭射穿咽喉,坠马而亡。此战汉军大胜,斩首两万余级,追亡逐北百里,漠北匈奴闻风丧胆。
第二节 捷报未暖谗言起
大捷的消息传回神都,未央宫却一片沉寂。新帝习明湜看着捷报,稚嫩的脸上虽有喜悦,却难掩忧虑。丞相郭文桧侍立一旁,白须下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陛下,天策将军又立大功,真是国之干城啊。”
“是啊,”习明湜放下捷报,“天策叔叔劳苦功高,该重重封赏。”
“陛下圣明,”郭文桧上前一步,声音压低,“只是……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鲜有善终。天策将军手握全国兵权,如今又大败匈奴,威望日隆,军中只知有将军,不知有陛下……”他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新帝的反应,“当年先帝托孤,命八大辅政,原是为了制衡,如今将军一人独掌军权,恐非社稷之福啊。”
习明湜脸色微变:“郭丞相是说……天策叔叔会……”
“老臣不敢妄言,”郭文桧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但太后(威烈太后郭静)昨日还忧心忡忡,说将军常年在外,恐与地方将领结党。陛下年幼,当以江山社稷为重,不可不防啊。”
窗外的雪还在下,习明湜看着殿外飘扬的雪花,十三岁的少年第一次感受到权力的冰冷。郭文桧是他的母舅,而龙天策是先帝托孤的重臣,两边都是依靠,却又彼此制衡。
第三节 金殿解印将军归
三日后,一道诏书送达北伐军大营。龙天策正在清点战利品,见诏书上“着免去龙天策都督中外诸军事一职,专任豫章郡公,食邑万户,即刻还朝养老”的朱字,金发黑眸猛地一缩,手中的捷报竹简“啪”地折断。
鲁元达抢过诏书一看,暴跳如雷:“放屁!将军刚打了胜仗,怎么就免了军权?定是郭文桧那老匹夫进了谗言!”他提着铁禅杖就要往神都冲,“洒家去敲碎他的狗头!”
“元达,不可!”龙天策一把拉住他,脸色沉肃,“君命难违。”他看着远处漠北的风雪,想起威烈帝临终前的嘱托,心中一阵刺痛,却还是下令,“传我将令,大军交由副将陈武统领,即刻班师。”
归程的马车里,龙天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金眸中满是疲惫与无奈。他戎马半生,为大汉开疆拓土,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玉倾城派来的亲卫送来一封信,紫眸小字写着:“将军勿忧,家中有我。”他握紧信纸,心中稍暖。
第西节 郡公府里闲中隐
回到豫章郡公府,龙天策脱下穿了数月的征衣,换上舒适的常服。玉倾城为他接风,桌上摆着他爱吃的羊肉泡馍,紫眸中满是心疼:“回来了就好。兵权虽失,至少人是平安的。”
龙思雨扑进他怀里:“爹爹,以后不用再去打仗了吗?思雨怕你受伤。”龙不悔与龙无忌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不忿,却被玉倾城用眼神制止。
此后,龙天策过上了“养老”生活。清晨在演武场指点儿子们练剑,午后在书房读书写字,偶尔与鲁元达喝喝酒,讲讲当年的沙场往事。府外的世界却己不同:郭文桧趁机安插亲信,将兵权分散给几个庸碌将领,朝堂之上,他的话越来越有分量。
一日, former 亲卫队长陈武偷偷来府中探望,神色忧虑:“将军,如今军中人心惶惶,新上任的将领都是郭丞相的人,他们……”
龙天策摆摆手,给他倒了杯茶:“我己知晓。做好你自己的事,尽忠职守即可。”他知道,此时任何动作都可能引来更大的祸端。
第五节 权臣得意风云变
郭文桧见龙天策真的赋闲在家,不再过问政事,越发得意忘形。他在丞相府大摆宴席,宴请百官,席间指着墙上的《漠北地图》,对宾客们吹嘘:“当年天策将军北伐,不过是侥幸罢了。若换作老夫,定能……”
威烈太后郭静也时常召他入宫商议国事,郭氏一族权势日盛。有人看不惯,上书弹劾郭文桧专权,却被他以“诽谤重臣”为由打入天牢。新帝习明湜看着郭文桧日益膨胀,虽有不满,却因年幼无权,只能默默忍耐。
豫章郡公府内,玉倾城看着邸报上郭文桧的种种行径,紫眸冷冽:“郭文桧这是要一手遮天了。”
龙天策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金眸望向窗外被郭文桧弄得乌烟瘴气的神都方向,沉声道:“他得意不了多久。骄兵必败,权臣必亡,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顿了顿,握住玉倾城的手,“只是苦了陛下,年纪轻轻就要面对这些。”
夕阳西下,郡公府的花园里,龙思风与龙思言正在追逐一只蝴蝶。龙天策看着孩子们天真的笑脸,金眸中重新燃起一丝光芒——他虽解甲归田,但只要这万家灯火还在,只要这大汉的根基未动,他便不会真正沉寂。而郭文桧的小人得志,不过是盛世余晖下的一道浊流,终有被荡涤干净的一天。
第六节 潜龙在渊待天时
郭文桧掌权后,一改威烈帝时期的扩张政策,对匈奴采取安抚,对西域诸国也减少了往来。他以为这样便能稳固权位,却不知边境的松弛让匈奴余部再次蠢蠢欲动,西域商路也渐生匪患。
豫章郡公府的书房里,龙天策将一张西域商队被劫的密报递给夜凌。临淮郡公赤发如旧,只是眼中多了几分忧虑:“天策,再这样下去,大汉的国威就要被郭文桧败光了!陛下最近常召我入宫,言语间颇有悔意。”
龙天策抚摸着案头的龙头环首刀——这是他唯一没有上交的兵器,沉声道:“急不得。郭文桧根基未稳,太后对他也并非完全信任。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等。”
他走到窗边,望着神都未央宫的方向,金发黑眸在暮色中闪烁:“潜龙在渊,只为等待一飞冲天的时机。郭文桧想一手遮天,那就让他先膨胀,再爆裂。我倒要看看,他能把这大汉的天下,折腾成什么样子。”
玉倾城端着参茶进来,听到最后一句,紫眸含笑:“将军说得是。这杯参茶,就当是为将来的‘天时’,先暖暖身子吧。”
宝隆元年的冬天,神都的雪下得格外漫长。龙天策在郡公府中看似闲云野鹤,实则冷眼旁观着朝堂的风云变幻。他知道,免去军权只是开始,郭文桧的野心远不止于此,而他自己,也绝不会甘心做一个安享晚年的郡公。这场权力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而潜龙在渊,终将有腾跃九天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