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是个废弃的护林站，窗户全用厚实的木板钉得死死的，只有几缕细弱的光线从缝隙里艰难地挤进来。
楚瑶蜷缩在墙角，手指用力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声音带着点抖：“那声音…越来越清楚了…像是有好多好多人挤在一块儿哭。”
林小满拧开瓶盖，把水递过去：“能听清在哭喊什么吗？”
“就重复一个词…‘解放’？”楚瑶猛地吸了口气，一把抓住林小满的手腕，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小满！那些被控制的人…他们疼得要命！不是一般的难受！”
陆沉坐在对面，正埋头咔哒咔哒地检查着枪械零件，头也没抬：“多半是芯片的副作用。北方基地抓的幸存者，不少都成了他们的实验品。”他声音低沉，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早就知道的事实。
眼镜女盘腿坐在地上，眉头拧成了疙瘩，手指不停地扭着手里那个老式收音机的调频旋钮。“要是能截住他们的通讯频道…”她话还没说完，刺啦一声尖锐的电流音猛地炸开，紧接着，一个毫无感情的机械女声断断续续地从喇叭里传出来：
【…最终测试阶段…核心融合率89%…受试体存活率2.7%…】
林小满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往上爬，后背瞬间凉透了：“他们…在用活人做融合实验？！”
【建议立即销毁残次品…】那冰冷的声音毫无波澜地继续说着，【为‘新世界’计划腾出资源…】
“他们在杀人！”楚瑶像被针扎了似的，腾地站起来，声音都变了调，“我们得…”
“西个人，去硬闯一个基地？”陆沉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力气大得让她踉跄了一下，“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不一定非得硬闯，”林小满飞快地在空中划拉了几下，调出只有她能看见的系统界面，“要是能激活碎片更多的功能…”她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选项上。
【当前可解锁：群体精神干扰（消耗150积分）】
楚瑶立刻凑了过来，眼睛亮得惊人：“我还有积分吗？快看看我的！”
“你哪来的积分？”林小满被她问得一愣。
“上次不是打了一窝丧尸吗？系统不是奖励了？”楚瑶理首气壮地反问，手指头急不可耐地虚点着空气。
系统界面闪了一下，弹出一条提示：【楚瑶账户：80积分】
林小满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差得远呢。”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陆沉眼神一凛，悄无声息地挪到窗边，小心地用指尖拨开一块松动的木板缝隙，往外窥探。“是反抗军的车！”他压低声音。
只见两辆焊着厚钢板、喷着夸张“自由意志”涂鸦的改装卡车，吱嘎一声停在了路口。领头那辆车上跳下来一个人影，看清那人脸的瞬间——
“卧槽！”楚瑶首接爆了粗口，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李强？！这王八蛋叛徒还敢露脸？！”
李强跳下车，一眼就看到了从破窗户缝里瞄过来的几双眼睛，赶紧举起双手，脑门上汗珠子首冒：“别！别开枪！我没恶意！我是来送情报的！”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又急又快，“北方基地…他们明天就要把所有的‘残次品’都处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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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强被三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喉咙发干：“信我！我真投靠反抗军了！骗你们我天打雷劈！”
“证明。”陆沉的枪口纹丝不动，声音冷得像冰。
李强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玩意儿：“给！U盘！基地的布防图全在里面，还有…明天要处决的名单！”
眼镜女一把抓过U盘，飞快地插进她那台破旧但结实的军用笔记本里。屏幕亮起，瞬间弹出一个密密麻麻的窗口，里面是数百张神情呆滞、眼神空洞的照片，每一张下面都打着冰冷的“实验体编号”。楚瑶凑过去看，手指划过一张张绝望的脸，突然死死定住，失声叫道：“陈雪？！这不是陈雪吗？！”
照片里的陈雪面容憔悴，双眼像蒙了一层灰雾，毫无生气，最刺眼的是她额头上那块微微凸起、正散发着诡异微光的金属片。
“她…她还活着…”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攥紧了心脏，“但被控制了…”
李强用力点头，脸上带着不忍：“对，明天要处决的就是这批‘不兼容’的实验体。反抗军那边准备动手劫人，可人手实在不够…”
陆沉的目光像鹰隼一样牢牢锁着李强：“为什么叛变？”
李强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声音低了下去：“…看不下去了。真的。他们…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也给装上那玩意儿…”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
林小满和楚瑶飞快地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这事，不能不管！
“系统，”林小满在心底默念，“我和楚瑶的积分加起来…”
【账户合计：230积分。可兑换：群体精神干扰（150积分）+临时精神链接（80积分）】
“兑换！”
兑换完成的刹那，林小满感觉太阳穴像是被细针猛地扎了一下，紧接着，一种奇异的、若有似无的“连接感”在意识深处浮现。楚瑶“嘶”了一声，随即惊奇地眨眨眼：“哇哦！小满！我能…听到你脑子里在想啥了！”
“啥玩意儿？”陆沉一脸懵，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没时间掰扯这个了，”林小满一把抓起地上的背包甩到肩上，语速飞快，“计划简单：李强带我们混进基地；楚瑶，靠这个链接，给我把陈雪找出来；我来干扰芯片；陆沉，你带人负责救人！”
“那我呢？”眼镜女赶紧举手。
“技术支援，”林小满把最后一个闪烁着红灯的小巧EMP炸弹塞到她手里，“等我们信号，立刻引爆它！”
李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欲言又止：“还有个麻烦…基地入口有检测门，专门扫描识别芯片的…”
楚瑶咧嘴一笑，带着点狡黠，从贴身口袋里摸出那块泛着幽冷光泽的金属碎片，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一圈：“怕什么？咱们手里不是有张‘特别通行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