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当“钱串子”遇上“数据控”

陆氏集团顶层的云巅会议室恍若悬浮于云端的水晶宫殿。意大利匠人手工编织的波斯地毯如同深海蓝的静谧湖面，将所有人的脚步声都溺毙在纤维缝隙里。十二米挑高的穹顶垂落着施华洛世奇水晶巨灯，每一颗棱角都切割着冷光，把投影幕布上跳动的财务数据碎成无数闪烁的金箔，落在林薇解开的职业装领口，那里正渗出薄汗，在冷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长桌尽头，陆沉舟倚着鳄鱼皮雕花座椅，指尖夹着的雪茄灰烬悬而未落，挑眉的弧度像极了财务报表里上扬的利润曲线。 “IP衍生授权费必须提到15%。”林薇的声音穿透空气，文件夹被她甩在镶嵌玫瑰金的会议桌上，金属扣撞击台面的声响如同一记响指，惊得水晶灯的折射光都颤了颤。她的目光如手术刀精准，扫过环坐的陆氏高管，最终停在财务总监谢明远锃亮的牛津鞋尖上，那里倒映着她眼中的锐利：“行业基准转化率显示，低于这个比例，后期周边开发的净利润将被蚕食40%以上。” 谢明远转动万宝龙钢笔，鳄鱼皮带扣泛着毒蛇鳞片般的幽芒：“林经理的测算过于乐观。”他轻触触控屏，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幽蓝曲线，宛如缠绕的冰蛇，“陆氏风控系统的数据表明，文创项目夭折率高达..........”“谢总漏算了市场爆发期的变量系数。”林薇突然起身，黑色细高跟在大理石地面划出锐利声响，像极了她报告里红笔圈注的折线拐点。她扯下颈间围巾甩在白板上，面料擦过镀银边框的沙沙声里，红笔圈出的数据在光影中如同一道伤口，“去年《山海志》正是凭借18%授权费，衍生品首月实现300%超额利润。” 死寂瞬间凝固空气。恒温系统送来的新风掠过冰桶，威士忌冰块融化的滴答声成了唯一声响，敲在林薇手背上的新鲜伤口上——那是今早被纸页割破的细痕，此刻还渗着血珠，像枚倔强的红宝石。陆沉舟手肘撑着扶手，指尖杯壁凝结的水珠，忽然想起昨夜在档案室看到的代工厂测绘图：那姑娘用比例尺手绘的设备布局图上，连消防通道应急灯的位置都标注得分毫不差，图纸边缘还画着个啃了一半的烤肠简笔画。 “够了。”陆沉舟的水晶杯磕在玛瑙杯垫上，冰块碰撞声惊飞窗外盘旋的夜鹭。他望着林薇耳尖泛起的绯红，那里还沾着没梳开的碎发，像极了她报告里那些固执的小数点，“文创项目二期预算单列，”他扯松领带，珍珠母贝纽扣折射冷光，恰好照亮她手背上的伤口，“由林经理全程跟进。” 散会后的走廊铺着整块蓝洞石，宛如凝固的深海。林薇对着立柱间的鎏金镜面补妆，看见陆沉舟倚在文艺复兴风格的雕花柱旁，腕表表盘的光斑正扫过她手背上的创可贴——那是他刚才从皮夹里抽出来的，带着雪松香气的包装。“小林经理对利润的嗅觉，”他晃了晃酒杯，冰块撞击声在穹顶下回荡，“比我的风控团队更敏锐。” 林薇转身时故意让微卷的发丝扫过他酒杯边缘，发间混着的速溶咖啡香与他杯中威士忌的烟熏味缠绕。她指尖划过他西装内袋露出的便签一角，便利店logo下是熟悉的潦草字迹：“Lindt 85%黑巧”，背面还有行更小的字：“给总吃烤肠的人”。水晶吊灯突然明暗交错，将她眼中狡黠的光映得透亮：“陆总不是早就清楚？毕竟在那部故障电梯里，您可是近距离领教过我的‘铜臭味’。” 她说着扬起手，创可贴在灯光下闪了闪。陆沉舟忽然想起电梯里她无意识咬在他袖口的牙印，此刻正隔着衬衫布料传来细微的痒意。远处茶水间传来咖啡机启动的嗡鸣，像极了她算ROI时指尖敲击键盘的节奏。他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高跟鞋叩击地面的声响在走廊里回荡，忽然觉得这场用数据和利润搭建的战场，不知不觉间己洒满了比金条更珍贵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