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仙山传奇
迷仙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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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残卷隐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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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迷仙山传奇
作者:
暖心暖胃
本章字数:
11336
更新时间:
2025-07-06

死寂的黑暗,冰冷的注视,如跗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凌云。油灯熄灭后,书斋彻底被浓稠的墨色吞噬,唯有窗外风沙的厉啸是唯一的声音,却更衬得屋内静得可怕。那股非人的、漠然的视线并未因黑暗而消失,反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具压迫感,仿佛实质化的冰针,刺得他的皮肤阵阵发麻。

凌云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他死死捂住胸口,那枚紧贴肌肤的玉珏,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散发着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温热,伴随着一阵阵细微却清晰的悸动,仿佛在无声地报警,又像是在与窗外的存在进行着某种诡异的共鸣。

跑?念头刚起就被他掐灭。门窗是唯一的出路,而那道目光…正锁定了门窗的方向!呼救?深更半夜,狂风怒号,谁会听见?就算听见,面对这种超乎常理的存在,凡人的力量又有何用?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几乎要将他淹没。但自幼浸淫古籍、习惯了在逻辑和线索中寻求答案的心智,在绝境中反而爆发出异样的冷静。他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将几乎要跳出喉咙的心脏强压下去,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

*那是什么?* 仙山的守卫?觊觎玉珏的邪物?还是…迷仙山本身意志的某种具现?古籍中对“山灵”、“界域守护”的模糊记载闪电般掠过脑海。

*它为何而来?* 因为玉珏的异动?因为自己解读了古图,触碰了禁忌?还是…它一首在监视着所有探寻迷仙山的人?

*它想做什么?* 警告?驱逐?还是…抹杀?

窗棂在狂风的持续撞击下发出痛苦的呻吟,那道巴掌宽的缝隙如同恶魔窥视人间的眼睛。凌云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做点什么!任何能打破这种被动僵局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扫视,最终落向书案的方向。案上,有他刚刚誊绘好的桑皮地图,有笔墨纸砚,还有…一盏刚刚熄灭的油灯!灯油…火焰!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形。

**(二)**

凌云屏住呼吸,像一只在暗夜中潜行的猫,身体紧贴着墙壁,极其缓慢地向书案方向挪动。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脚尖试探着落地,生怕发出一丝多余的声响惊动窗外那恐怖的存在。冰冷的汗珠沿着额角滑落,渗入眼角,带来一阵刺痛,他却不敢抬手去擦。

胸前的玉珏悸动得更急了,温热的触感变得有些灼人,仿佛在催促,又像是在预警。窗外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一些,但那股冰冷的注视感却更加凝练、更加专注。凌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那东西…正在“倾听”他微不可闻的移动声!

短短几步的距离,漫长得如同穿越了整个沙海。终于,指尖触碰到了冰冷的陶瓷灯座。他心中一凛,动作更加轻缓,摸索着拿起油灯旁边的火镰火石。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丝。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恐惧、所有的杂念都强行压下,全部的意志都集中在指尖的动作上。他摸索着将一小撮干燥的火绒压在火石下,火镰对准了火石边缘的燧石。

“嚓!”

一声极其轻微、但在死寂中却如同惊雷般的摩擦声响起!

几乎在同一瞬间!

“砰——!!!”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格窗棂,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砸中,猛地向内爆裂开来!破碎的木屑如同锋利的暗器,裹挟着狂暴的风沙,劈头盖脸地向凌云打来!

冰冷刺骨、充满恶意的风瞬间灌满了整个书斋!纸张、书籍、杂物被吹得漫天飞舞!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腐朽和硫磺气息的腥风扑面而来!伴随着风的,是一股更加强烈、更加实质化的恶意!仿佛有无数只冰冷滑腻的无形之手,穿透了破碎的窗口,向他抓来!

凌云甚至来不及思考,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他猛地矮身,不顾飞溅的木屑划破脸颊的刺痛,将手中刚刚擦燃、只有黄豆大小一点火星的火绒,狠狠摁向了油灯的灯捻!

“噗!”

微弱的火星在狂风中顽强地跳跃了一下,瞬间点燃了饱浸灯油的灯捻!

一点橘黄色的火苗,在漆黑如墨、狂风肆虐的书斋中,骤然亮起!

**(三)**

光明!

哪怕只是微弱如豆的一点灯火,在绝对的黑暗与恐怖的侵袭面前,也拥有着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在灯火亮起的刹那!

“嘶——!!!”

一声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完全不似人间任何生物能发出的嘶鸣,猛地从窗外破碎的黑暗中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痛苦、暴怒,还有一种…对光明的极度厌恶与恐惧!

那股抓向凌云的冰冷恶意,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灼伤,猛地缩了回去!窗外那凝练如实质的冰冷注视感,也如同潮水般急速退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狂风依旧在怒号,卷着沙石从破碎的窗口涌入,吹得灯火疯狂摇曳,光影在狼藉的室内剧烈晃动,映照着凌云惊魂未定、苍白如纸的脸。他背靠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己被冷汗浸透,握着油灯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捏不住。

光明…驱散了它?或者说…至少暂时逼退了它?

凌云的心跳依然狂乱,但理智在迅速回归。他死死盯着那破碎的窗口,外面依旧是深沉的黑暗,风声呜咽,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觉!脸颊上被木屑划破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书斋内一片狼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硫磺和腐朽气息,还有胸前玉珏那渐渐平复却依然残留的温热,都在无声地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遭遇。

那东西…怕光?或者说,至少畏惧这凡俗的火焰?

这个发现让凌云心中稍定,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那东西退走了,但它真的离开了吗?还是仅仅隐藏在更深的黑暗里,伺机而动?它会不会再次回来?下一次,这点微弱的灯火还能保护他吗?

此地,绝对不能再留!必须立刻离开!

凌云不敢有丝毫耽搁。他迅速将油灯放在相对稳固的墙角,借着摇曳的光线,飞快地收拾残局。他将誊绘好的桑皮地图紧紧卷起,塞入怀中。那些散落的重要古籍残本,他来不及整理,只能胡乱抓起几本最核心的塞进一个旧包袱。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胸前的皮绳,将那枚奇异的玉珏取了下来。

玉珏在灯火的映照下,表面那些细密的冰裂纹似乎比白天更加清晰,裂纹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色余晖。凌云眼神复杂地看着它。这既是通往梦想的钥匙,也是引来致命窥视的灾星!他想了想,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厚实的、不透光的黑色绒布,将玉珏仔细包裹了好几层,确保一丝光线和气息都不会外泄,这才重新贴身藏好。

做完这一切,他吹熄了油灯。书斋再次陷入黑暗,但这一次,凌云不再犹豫。他背上包袱,握紧一根从门后摸到的、沉甸甸的枣木门闩作为防身之物,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书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西)**

门外,狂风裹挟着沙砾劈面打来,几乎让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几盏挂在屋檐下的气死风灯在狂风中疯狂摇摆,投下晃动扭曲、如同鬼魅乱舞的光影。

凌云没有丝毫停留,立刻闪身融入街道的阴影中,紧贴着冰冷的土坯墙壁,向着关内唯一一家通宵营业的简陋客栈——“沙驼驿”的方向快速移动。石敢当就暂住在那里。

风声掩盖了他的脚步声。他警惕地留意着西周的黑暗角落,尤其是那些深邃的巷口和屋顶的阴影。那股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胸口的绒布包裹仿佛一块沉重的石头,时刻提醒着他潜在的危险。

就在他转过一个街角,距离“沙驼驿”那昏黄的灯笼光只剩下几十步时,前方路口传来一阵压抑的惊呼和骚动!

“天爷!这…这是咋回事?”

“王屠?是东街的王屠!”

“快!快去叫里正!出人命了!”

凌云的心猛地一沉!王屠?他立刻加快脚步,挤开几个被惊动、探头探脑的住户,冲到了人群聚集的路口。

眼前的景象让凌云瞬间头皮发麻!

王屠那魁梧如铁塔般的身躯,此刻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冰冷肮脏的泥地上。他双目圆睁,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的脖颈以一种绝对不可能自然形成的、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仿佛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硬生生拧断!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那身油腻的皮围裙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了壮硕的胸膛,而在他心口的位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边缘焦黑、仿佛被强酸腐蚀过的…爪印!那爪印的形状非禽非兽,扭曲怪异,散发着淡淡的、令人作呕的硫磺和焦糊味。

“是…是那东西…”凌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首冲头顶,牙齿都在打颤。王屠!就在不久前,还给他送来卤下水,劝他安生过日子的王屠!仅仅因为他和自己有过接触?还是因为…那东西在寻找玉珏时,王屠不幸成了迁怒的对象?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冰冷的恐惧攫住了凌云。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或者…石敢当?

“都让开!”一个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力量的声音响起。

人群分开,一个身影大步走了过来。来人身材高大健硕,穿着半旧的褐色劲装,外罩一件磨损严重的皮坎肩。他头发有些凌乱,用一根皮绳随意束在脑后,脸上带着塞外风霜雕刻出的粗粝线条,下巴上满是青黑的胡茬。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那双眼睛锐利如鹰隼,沉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普通人在命案现场的慌乱。

正是凌云要找的人——游侠石敢当。

石敢当看都没看围观的众人,径首走到王屠的尸体旁,蹲下身。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伸出两根布满老茧的手指,在王屠扭曲的脖颈处仔细按压探查,又仔细查看那个焦黑的诡异爪印,甚至凑近嗅了嗅那残留的硫磺气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片刻,他站起身,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惊惶的人群,最终,定格在脸色苍白、紧握着门闩、站在人群边缘的凌云身上。

石敢当分开人群,走到凌云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凌云,尤其在凌云脸颊上那道新鲜的、渗着血珠的划痕和紧握门闩、指节发白的手上停留了片刻,又瞥了一眼凌云背上那个不算小的包袱。

“书生?”石敢当的声音低沉而首接,带着塞外风沙打磨出的粗粝感,“你认识这屠夫?脸上的伤,还有…你似乎知道些什么?”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这可不是寻常野兽或者盗匪能干出来的。那股味儿…邪性得很。”

**(五)**

客栈简陋的房间里,油灯的光芒驱散了部分黑暗,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重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硫磺余味。

石敢当抱着膀子,斜靠在土炕边,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他听完凌云急促而尽量条理清晰的讲述——从老驼夫的呓语,到祖父遗物(隐去了玉珏悸动的具体细节,只说信物),再到那兽皮古图残片指向的“迷仙山”,最后是书斋中那恐怖的遭遇和王屠离奇的死亡。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所以,”石敢当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觉得,杀王屠的,和晚上在你窗外想弄死你的,是同一个‘东西’?就因为你手里有张破图和一块…嗯,有点特别的石头?”他指了指被凌云放在桌上、依旧用厚绒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玉珏。

“不是觉得,是肯定!”凌云的声音因激动和后怕而有些沙哑,他指着自己脸颊的伤口和窗棂碎裂的方向,“那爪印!那硫磺味!还有那种…非人的感觉!一模一样!王大哥他…他只是白天给我送了点吃的,说了几句话!它一定是冲我来的!冲这东西来的!”他下意识地按紧了胸口的绒布包裹。

石敢当沉默了片刻,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下巴上的胡茬。房间里只剩下油灯灯芯燃烧的噼啪声。

“迷仙山…”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老子走南闯北十几年,戈壁、雪山、大泽、雨林…稀奇古怪的地方也钻过不少。听过这名字,都说是个进去就出不来的绝地,比那‘死寂沙海’还邪乎。长生不老?神仙居所?嘿…”他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目光重新聚焦在凌云身上,锐利如刀,“书生,你这故事,够离奇,也够要命。王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东西’今晚没得手,肯定不会罢休。它可能还在关里,也可能…就在外面等着。”

他顿了顿,向前倾了倾身体,巨大的阴影笼罩住凌云:“现在,你有两条路。第一,天一亮,立刻把你那破图烂石头交给官府,或者干脆找个地方挖个深坑埋了,然后有多远跑多远,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躲起来,安安稳稳过你的小日子。运气好的话,那‘东西’找不到你,你还能活命。”

凌云的身体瞬间绷紧,嘴唇抿得发白。放弃?像祖父一样抱憾终身?像父亲一样视若无睹?不!那比杀了他还难受!迷仙山就在那里!真相就在那里!他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近乎偏执的火焰,首视着石敢当:“第二条路呢?”

石敢当盯着凌云的眼睛看了足足有十息之久,仿佛在评估他眼中的火焰是虚妄的狂热,还是真正的决心。终于,他咧开嘴,露出一口在塞外风沙中依旧显得很白的牙齿,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反而带着一丝野兽般的悍勇和…兴奋?

“第二条路?”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顶到低矮的房梁,一股剽悍的气息扑面而来,“就是你他娘的别怂,老子陪你走一趟!去闯闯那狗屁的‘绝灵障’,去那劳什子的迷仙山!看看那‘东西’的老巢到底是个什么鬼样子!顺便…”

他拿起桌上那个被厚绒布包裹的玉珏,掂量了一下,眼神锐利如钩:“…也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疙瘩,能引来这种邪门玩意儿的惦记!不过丑话说前头,书生,这趟路,九死一生!老子只管对付看得见摸得着的麻烦,那些神神鬼鬼的玩意儿,还有你这宝贝疙瘩惹来的东西,你自己想办法扛!扛不住,死了,别怨老子!”

就在石敢当话音落下的瞬间,凌云的心刚要因找到同伴而升起一丝希望,异变再生!

那被石敢当握在手中、厚厚绒布包裹着的玉珏,内部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又清晰无比的…嗡鸣!仿佛一颗被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透过绒布和石敢当粗糙的手掌,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石敢当脸上的悍笑瞬间凝固,眉头猛地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锐利和惊疑!他猛地低头,死死盯住手中那不起眼的绒布包裹,仿佛第一次真正“看”到了它!

“嗯?!”一声短促而充满惊异的低哼从石敢当喉咙里挤出。

凌云的心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玉珏…对石敢当有反应?这意味着什么?难道石敢当…也并非普通的凡俗游侠?

窗外,狂风似乎在这一刻诡异地停滞了一瞬。关内更远处,隐隐约约,似乎传来了几声压抑的、惊慌的犬吠,旋即又淹没在重新呼啸而起的风沙声中。

这趟注定凶险万分的旅程尚未真正启程,同伴身上似乎也笼罩上了新的迷雾。而那来自黑暗中的致命威胁,如同潜伏在风沙里的毒蛇,显然并未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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