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末的风裹挟着桂花香钻进教室窗户，林清绾盯着课桌上的模拟考排名表，指尖无意识地着钢笔笔帽。排名表上的油墨在阳光下微微反光，她的名字稳稳地排在年级第一的位置，而紧随其后的，是谢临川的名字——那个她从未在班级里见过他认真学习的男生。
"清绾，你的数学又考了满分！"苏晴兴奋地凑过来，马尾辫上的草莓发夹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我就说你是天才吧！"
林清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目光却落在排名表的另一端——程野的名字比上次下滑了整整十名，此刻正阴沉着脸站在走廊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尽管学校明令禁止吸烟。
"他最近怎么了？"林清绾压低声音问。
苏晴撇撇嘴："听说是家里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他爸天天催他考金融系。"她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看到谢临川昨天......"
话音未落，教室后门突然被推开。谢临川倚在门框上，指尖转着一枚银色打火机，阳光在金属表面折射出冷冽的光。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在林清绾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移向程野。
"程同学，"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整个教室安静下来，"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对记忆力不好的人。"
程野猛地将烟掐灭，眼神阴鸷："关你屁事。"
谢临川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时，打火机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下午的数学课上，张老师宣布了下周的模拟考安排："这次考试难度会加大，尤其是数学，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清绾听见身旁传来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的声音——陆离正在草稿纸上画着什么，铅笔线条凌乱而急促，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雨。
"怎么了？"她轻声问。
陆离抬头，镜片后的眼睛有些茫然："没什么......只是觉得，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林清绾愣了一下，刚想开口，教室后门再次被推开。谢临川抱着一叠试卷走进来，目光扫过教室，在陆离身上停留了一秒："陆离同学，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陆离的手指微微颤抖："我做错了什么？"
谢临川没回答，只是将试卷放在讲台上，转身离开时，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放学后的办公室里，谢临川坐在办公桌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窗外夕阳西下，将整个办公室染成橘红色。
"坐。"他头也不抬地说。
陆离站在原地没动："为什么要我去你办公室？"
谢临川终于抬头，目光落在陆离手中的素描本上："你的画很有天赋，但最近......"他顿了顿，"似乎偏离了方向。"
陆离攥紧了素描本："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临川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陆离面前。照片上是陆离的画作，笔触和构图与之前截然不同，却莫名地熟悉——那分明是谢临川的风格。
"合作。"他轻描淡写地说，"你画，我负责让你获奖。"
陆离的脸色瞬间苍白："这是作弊！"
谢临川笑了："在这个世界上，赢家从来不需要遵守规则。"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林清绾站在门口，手中的数学试卷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她看着眼前的一幕，忽然想起早上看到的排名表——谢临川的名字紧随其后，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反超。
"原来如此。"她轻声说，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精准地刺进谢临川的伪装里。
谢临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不该来这里的。"
林清绾没理他，而是看向陆离："我们走。"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己经完全沉下，天色暗了下来。陆离的脚步有些踉跄，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早就知道......"他喃喃道。
林清绾没回答，只是握紧了他的手。风突然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她忽然意识到，这场看似普通的模拟考，或许只是更大阴谋的开始。
而谢临川，不过是这场阴谋的操盘手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