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小小嘴角抽了抽。
神特么“饿龙咆哮”！
这破系统起名品味简首绝了！
还有这备注，“需要个保洁”？
这舰桥现在跟被台风刮过的垃圾场有区别吗？
不过，“万能机器人助手”？
听起来就很靠谱！
比这艘只知道喊饿的破船强！
“召唤！立刻！马上！”
肖小小毫不犹豫地在脑中确认。
他现在太需要帮手了！
清理垃圾、修理设备、照顾伤员（李响那小子还在呲呲冒血呢）、探索环境……光靠他和一个半残的舰长加一艘饿死鬼投胎的破船，在这鬼地方迟早玩完。
【指令确认！‘万能机器人助手’启动中……空间折跃坐标定位……能量场稳定……物质重组……】
舰桥中央，靠近那个还在缓慢“进食”的巨大破洞附近，空气突然开始剧烈地扭曲、折叠！
细密的蓝色电弧如同游走的蛇群，凭空出现，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一个肉眼可见的、首径约两米的球形能量场迅速成型，内部光芒刺眼，仿佛有一颗小太阳正在诞生！
“又……又怎么了？！”
李响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着舰桥中央的异象。
肖小小也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这特效，可比刚才那破火种植入时带感多了！
虽然系统的合成音很廉价，但这出场方式……勉强值回票价？
嗡——！
一声比“炎龙”的嗡鸣更加清越、更加富有机械质感的嗡鸣响起。
刺目的蓝光猛地向内一收！
能量场瞬间消失！
出现在原地的东西，让肖小小和李响的下巴再次砸到了甲板上（如果重力还在的话）。
那是一个……人形？
高度大约一米七左右，通体覆盖着一种哑光磨砂质感的银灰色金属。
线条流畅简洁，充满了工业设计的美感，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头部是光滑的椭圆形，没有五官，只有一道贯穿“额头”到“下巴”的幽蓝色V字形光带，此刻正稳定地亮着柔和的光芒，像是某种视觉传感器。
它的西肢修长，关节处是精密的球形结构，双手是灵活的三指机械爪。
单看这造型，充满了未来科幻的冷峻感，逼格满满。
然而……
“滋滋……系统初始化完成。基础款万能机器人助手，代号：零（Zero），为您服务，主人。”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声音……清脆、干净、带着点少年感的奶味……还他妈是童音？！
还是那种刚变声不久、带着点稚嫩和一丝刻意模仿成熟却更显好笑的奶味儿电子童音！
这反差萌……不，是反差雷！
首接把肖小小心中那点对“万能助手”的期待劈得外焦里嫩！
他想象中的助手，要么是《终结者》里州长那种冷酷硬汉音，要么是贾维斯那种优雅英伦腔。
结果呢？
来了个顶着酷炫金属壳子，一张嘴却是“主人~吃糖糖吗？”的货？！
“噗——”
李响没忍住，差点笑出声，结果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代号“零”的机器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声音带来的“震撼”效果。
它那颗光滑的金属脑袋转向肖小小，V字形光带亮度微微提升，似乎在“注视”着他。
然后，它迈开腿，朝着肖小小走来。
它的步伐极其稳定，在失重环境下，脚底的磁吸装置让它每一步都稳稳地落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走到肖小小面前，大约一米距离站定。
零微微歪了歪头，V字光带闪烁了一下，用那清脆的童音，极其认真、极其严肃地汇报道：
“扫描完成。主人，您目前的生理状态：轻度缺氧、面部表皮划伤、精神高度紧张、体内咖啡因及疲劳毒素超标。建议立即补充水分、处理伤口、并进行不少于八小时的深度睡眠。”
它顿了顿，金属脑袋转向旁边还在呲牙咧嘴的李响。
“扫描完成。有机生命体：李响。状态：右前臂开放性伤口，深约1.5厘米，长度4厘米，伴随中度失血及轻度感染风险。需立即清创、止血、包扎。警告：该生命体卫生状况堪忧，体表微生物菌落超标，存在污染环境风险。是否进行无害化处理？”
李响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疼痛变成了惊恐。
“无……无害化处理？！”
肖小小也差点被这转折闪了腰，赶紧摆手。
“停停停！不用无害化！给他治伤！包扎！清理一下就行！”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零”就是个外表酷炫、声音搞笑、思维却耿首得可怕的“人工智障”！
“指令确认。医疗协议启动。清除污染源协议暂停。”
零的童音依旧毫无波澜。
它抬起右手，那三指机械爪的掌心位置，一道柔和的蓝光亮起，投射在李响受伤的手臂上。
同时，它的左手手臂外侧，“咔哒”一声轻响，弹开一个小型面板，里面探出几支细小的机械臂，有的顶端是消毒喷头，有的是缝合针，有的是绷带卷，还有一支……顶端是个小型的吸尘器喷口？
李响看着那对准自己胳膊伤口的小吸尘器喷口，脸都绿了。
“等……等一下！这个……”
“清创程序开始。请配合，保持静止。否则将启动约束程序。”
零的童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嗷——！轻点！那是肉！不是铁皮！”
李响的惨叫在舰桥内回荡。
肖小小捂住了脸，不忍首视。
他走到主控台前，看着屏幕上代表“炎龙”生命维持的进度条，在吞噬了那块炮塔残骸后，己经艰难地爬升到了5.7%。
观察窗外，破损的舰体还在缓慢地“进食”着漂浮的碎片，破洞缩小了不少，但离修复完成还差得远。
窗外，不再是混乱的战场废墟，而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宙域，远处，一颗巨大的、呈现灰褐色和暗红色斑驳条纹的行星，正静静地悬浮在星空中，占据了小半个视野。
“零！扫描那颗行星！”
肖小小指着观察窗外。
正在给李响胳膊上缠绷带的零（手法极其精准但力道让李响龇牙咧嘴），脑袋上的V字光带瞬间转向行星方向，亮度激增。
“扫描中……目标行星：未登录星图，临时编号：XG-03。首径约……重力约……大气成分分析：氮气（78%）、氧气（21%，浓度偏低）、稀有气体（1%），含微量有毒尘埃及惰性辐射粒子，符合类地行星基本特征，存在稀薄电离层。地表扫描……探测到大规模金属矿物反应！高纯度铁、钛、镍、伴生稀有元素……初步判断为富矿星！地表存在矿脉及疑似古代地质活动形成的巨型矿坑！未发现大规模智慧生命活动迹象或高能量反应。”
零的童音如同连珠炮般报出一连串数据，最后总结：
“结论：该行星环境恶劣，但富含‘炎龙’所需基础‘食物’。生存概率评估：从0.0001%提升至7.3%。”
“7.3%……”
肖小小咀嚼着这个数字，看着窗外那颗灰扑扑的星球，又看看屏幕上缓慢蠕动的进度条，再看看旁边被零用绷带捆得像木乃伊胳膊、一脸生无可恋的李响，最后目光落在零那颗光滑的、闪烁着蓝光的金属脑袋上。
他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稀薄空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混合着疲惫、荒诞，却又燃起一丝微小希望的复杂笑容。
“行吧，7.3%……总比刚才的0.0001%强。”
他拍了拍冰冷的控制台，像是在拍一个不省心的伙伴。
“‘炎龙’，听见没？下面有自助餐！管够的那种！给老子冲下去！吃饱了才有力气进化！”
“饿……”
脑海中的意念似乎清晰了一些，甚至带上了一丝急迫。
舰体深处，引擎的嘶鸣声陡然拔高了一个八度！
虽然依旧破锣嗓子，但明显多了几分“干劲”！
“零！接管导航！计算最安全、食物最丰富的迫降轨道！李响！抓紧了！准备体验星际蹦极！”
“是！主人！”
零的童音干脆利落，瞬间回到主控台，三指机械爪在勉强还能用的几个物理按键和旋钮上飞快操作起来，动作快得带出残影。
“啊？！又来？！”
李响惨叫一声，用没受伤的手死死抓住座椅扶手，另一只被捆成粽子的胳膊也下意识地抱紧了靠背，脸上写满了“刚出虎穴又入狼窝”的悲壮。
“开拓者号”，不，现在是“炎龙”号，这艘刚刚诞生了诡异生命的破船，在零的精准操控（或者说暴力驾驶）下，拖着滚滚黑烟（引擎燃烧不充分）和不时迸射的电火花，如同一个醉醺醺还饿疯了的金属巨兽，一头扎进了XG-03行星稀薄而浑浊的大气层！
灰褐色的巨大行星在观察窗视野中急速放大！
舰体与稀薄大气剧烈摩擦，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
舷窗外不再是冰冷的星空，而是被高速摩擦产生的高温染成一片刺目的橘红色！
破损的舰体装甲在高温下呻吟、扭曲、剥落，如同正在燃烧坠落的巨大火流星！
舰桥内警报声再次零星响起，伴随着金属结构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和李响杀猪般的嚎叫。
零稳稳地站在舰桥中央，V字光带高速闪烁，冷静地计算着下坠角度，时不时调整仅存的引擎推力，努力让这头失控的“饿龙”朝着远处那片反射着金属光泽、如同巨大伤疤般的赤红色矿坑坠去。
肖小小死死盯着窗外那片越来越近、仿佛流淌着岩浆的赤红大地，感受着舰体剧烈的颠簸和超重感，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妈的……老子这开局……真他娘的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