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回来啦！”瑟琳娜一把推开农舍的木门，声音比平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过分的轻快，她甚至没像往常那样在门垫上蹭掉鞋底的泥土。
玛莎闻声急匆匆地从厨房走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围裙系得一丝不苟，但脸上的忧色却浓得化不开。“瑟莉！我的宝贝！”她快步上前，几乎是小跑着靠近女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约翰逊女士给我打电话了……她说你上课时突然尖叫，喘不过气，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天啊，发生什么事了？你吓死妈妈了！”
瑟琳娜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用那微小的刺痛强迫自己回神。“没……没什么大事，妈妈！”她飞快地扬起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声音因为努力维持平静而显得有些紧绷，“真的！你看！”
话音未落，她猛地原地跳起，身体像没有重量般轻盈地跃向空中，同时舒展手臂，足尖绷首，在空中流畅地转了一个完美的圈，最后以一个优雅的芭蕾落地姿势稳稳站定。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非人的协调和力量感。
玛莎看着她，眉头非但没有舒展，反而锁得更紧了。在母亲眼里，这不过是孩子强装镇定。她伸出手，温暖却带着轻微颤抖的指尖轻轻拂过瑟琳娜的额发：“瑟莉，亲爱的，别瞒着妈妈。如果身体不舒服，或者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一定要告诉我，好吗？”那语气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来。
瑟琳娜只觉得一股暖流和一丝愧疚同时涌上心头。她太想分享这飞一般的奇妙感觉了，但午休那场噩梦般的经历让她本能地选择了隐瞒。她不能让妈妈更担心。“当然，妈妈，我保证！”她用力点头，声音尽量放得柔软，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带着点撒娇的急切，“那个……我肚子都快饿扁啦！今晚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玛莎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瑟琳娜柔软的金发，“今晚做了你最喜欢的，”她柔声说道，试图用家的烟火气驱散那无形的阴霾，“三文鱼菠菜千层面，还有新鲜的番茄马苏里拉沙拉。我还特意翻了新买的杂志，学着做了提拉米苏，一会儿你可得好好品鉴一下味道怎么样。”
“那我先去看电视啦！”瑟琳娜清脆地应道，像只充满活力的小鹿，轻快地从玛莎身边蹦跳开去，扑向客厅角落那台笨重的木壳电视机。
她熟练地按下开关，显像管屏幕亮起，发出轻微的嗡鸣。从她在这个身体里睁开眼睛、学会走路说话起，她就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个金发小女孩的身份，每一个跳跃、每一次甩动马尾辫的动作，都流淌着孩童特有的、未经雕琢的纯真和活力。
这台90年代的老电视，屏幕带着弧形的反光，色彩远不如她记忆里未来的液晶屏幕那般鲜艳夺目，电视台的节目类型也少得多。但她小小的脸蛋凑近屏幕，依然看得津津有味，仿佛里面藏着通往另一个宇宙的窗口。
她的小手拿起遥控器，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精准地按到了那个熟悉的频道——。屏幕上立刻充斥着硝烟弥漫的画面和激昂的旁白。
前世，作为一个坚定的反战和平主义者，这个靠贩卖战争叙事和美帝价值观而声名鹊起的频道，曾是她深恶痛绝的对象。此刻，她却必须依靠它来获取这个世界的重要信息。
“……昨日，我军英勇的精锐部队在索科维亚成功执行了一次关键性清扫行动，为自由与民主的种子播撒扫清了障碍……”新闻主播的语调铿锵有力，背景是燃烧的建筑和疾驰的装甲车。
索科维亚！
瑟琳娜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了：
1998年轰炸、旺达和皮特罗兄妹的故乡、美军用的是史塔克工业的炸弹。
画面切换，一个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导弹残骸特写短暂出现，上面模糊的“STARK INDUSTRIES”字样刺痛了她的眼睛。
“喔……”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冰冷的现实狠狠砸在她心头。
一切都对上了。
索科维亚——在她记忆里那个叫地球的星球上，有个相似的名字曾溅起血与火：科索沃。
“今天刚刚觉醒力量，那什么时候可以飞呢，有些期待，不过好像看超人的电影，他三十岁才会飞？那也太久了，那时候灭霸都打完响指了。”
瑟琳娜突然感觉有些着急了，“不行，我得开始锻炼，这个世界有那么多遗憾，那么多精彩，我一定要看看。”说罢右手握拳用力捶在左手的手心，像是下定了一个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