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听得心潮起伏，他当然能理解诸葛阮的深层战略：在货币改革的同时，将国家经济命脉——战略物资如铜、金、铁、茶叶等——与新兴金融工具纸币绑定在一起。
风险巨大，但一旦成功，收益更是难以估量。
“绝！实在是绝！”刘据由衷赞叹，但忧虑并未完全消除，“可这前期……兑换压力会非常大吧？万一有人集中挤兑……”
“所以需要时间，需要严苛的防伪，更需要……张骞的商队带回足够多令人疯狂的西域珍宝和黄金。”诸葛阮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只要我们能证明，拿着大汉宝钞，不仅能买到最好的茶叶，还能买到丝绸、瓷器，甚至……未来张骞以及后续使者带回的消息和珍宝样本带回来的奇珍异宝、香料骏马！
让宝钞成为通往财富的‘万能钥匙’，它的价值就无可撼动！至于挤兑……桑弘羊不是说了么？严刑峻法，祸及三族！初期敢跳出来硬碰硬的，正好杀鸡儆猴！”
她走到案前，轻轻拍了拍那些宝船图纸：“所以你这船也至关重要。未来海上、河上的大宗贸易，宝钞的便利性将体现得淋漓尽致。让财富随着我们的船和我们的纸，流动起来，最终沉淀在它该在的地方！”
刘据看着诸葛阮自信的模样，心中的担忧渐渐被一种参与宏大历史的激动所取代。
他重重点头：“姐妹，怪我读书少，此时此刻只有‘牛b’两个字能送给你！”
诸葛阮得意地笑了，随即又露出一丝极淡的、只有同为他们才能理解的无奈和怀念：“唉，别的都好整治，就是这防伪和记账……想想就头大。真怀念以前，手机一扫，电脑一输，‘嘀’一声就完事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她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吧作响，顺势歪在旁边的软垫上。殿内烛火摇曳，映着她略带疲惫却依旧明亮的眼睛。话题不知怎的，就从宏图伟业滑向了宫廷八卦。
“说起来，”刘据也放松下来，盘腿坐在她对面，拿起一块点心，“刘彻最近又添了个小公主，排行第几了？我都快记不清了。卫长之后是诸邑、阳石、石邑……然后是鄂邑盖长公主？后面还有几个小的……”
诸葛阮掰着手指数了数，也觉头大：“卫皇后所出的就三位公主和你一个皇子。其他夫人、良人、少使生的……光历史上留下名字的小皇子就有齐王刘闳，是汉武帝次子，母为王夫人。还有刘旦，是汉武帝第三子，他还有个弟弟刘胥，是刘彻的第西个儿子，母亲是李姬。昌邑王刘髆是汉武帝第五子，母为李夫人。李广利你知道吧？”
刘据愣了下，然后突然想起来说道：“就是飞将军李广？”
诸葛阮闻言用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是李广利！不是李广。”
“我想起来了，就是汉武帝为了汗血宝马打大宛的时候，出征的将军就是李广利对吧？”
刘据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我好像还记得，这个李广利后面的结局不是很好啊。”
“这又要扯到巫蛊之祸上来了，他后面和丞相刘屈氂合谋，试图拥立他的大侄子刘髆上位。这事被内者令郭穰告发，刘屈氂被腰斩，李广利家属下狱。李广利为自保，率军深入匈奴境内，让那些跟着上战场的将士殒命，他倒好，最终投降于匈奴。”
“卧槽，那些将士都死了？这确定不是在报复刘彻么？”刘据惊讶地瞪大眼睛。
诸葛阮跟着叹气，“那谁让刘彻晚年不清醒呢，人搁外面打仗呢，他反手就把李广利家里人抓了。搁你身上，你不反？”
刘据眨眨眼，半天挤出一句：“呃，历史上，俺也反了……”
诸葛阮一愣，忽然被逗笑了：“哈哈，且等着吧，只要你那舅舅和大表哥不死，保你荣华富贵，再来个泰山封禅都不是事儿~~”
刘据疯狂摆手，一副要了命的表情：“你绝对是没爬过泰山，那山老高了，可累了！我是再也不会去爬第二次的！”
诸葛阮眉梢轻挑，好笑道：“看你那怂样，青史留名都不爬？”
刘据耸肩：“不在乎，不想动，怪累的，想躺尸。”
“……”诸葛阮无语地看着他摆烂的模样问道：“行了行了，你突然问我这些干嘛？”
刘据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凑近些，压低声音，带着点穿越者特有的“科学”优越感和恶作剧心态：“哎，姐妹，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稍微干预一下？我记得以前网上看过，好像说调节身体酸碱度能影响生男生女？碱性环境更容易生女儿？要是能想法子让刘彻日常饮食偏碱性一点……比如多吃点蔬菜水果，少吃肉？或者喝点苏打水？这样他再往后生的，是不是公主的概率就大些？给我省点麻烦？”
诸葛阮刚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闻言差点呛着。她放下茶碗，哭笑不得地看着刘据：“你认真的？”
她整理了一下表情，努力用刘据能理解的“科学”语言解释：“首先，生男生女这事儿，决定性因素在男方，看是X还是Y跟卵子结合。你爹提供什么‘种子’，那是随机的！其次，关于酸碱度……”
诸葛阮叹了口气，觉得有必要给这位“半瓶子醋”的理科生科普一下：“人体血液和体液的酸碱度（pH值）是有一套极其精密的缓冲系统来维持稳定的，就保持在一个非常窄的弱碱性范围内。
多吃几口肉或者多吃几根菜，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个平衡，真要强行改变，比如吃太多碱性东西导致血液偏碱了会碱中毒，或者偏酸了会酸中毒，那人首接就病危了，还生什么孩子？那是要命的大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