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我想……”他话说一半，视线却是从她的眼一寸寸移到了她的红唇上。
诸葛阮咽了咽口水，看着这样一个帅到极致的脸，又是全长安城少女们都渴望的少年将军，脑中荷尔蒙不断分泌的激素让她短暂的失了智。
就在她被他的眼神蛊惑般慢慢朝他靠近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闯了进来！
“女君！哎？女君，你们在做什么啊？”
瞬间，霍去病眼神如刀一样射向突然闯进来的人，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小伍……”
而诸葛阮己经在听到喊声的瞬间就从石凳上跳下来了，还差点崴了脚。
她一边低头整理衣服，一边仰头摸着脖子，装模作样地朝小伍那边走过去。
“哦咳呃那啥，你来的刚好，我有事情跟你说……”
小伍疑惑地看着她和霍去病，疑惑地问那边还站着的霍去病：“冠军侯什么时候来的？”
霍去病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诸葛阮神情慌张地撒谎道：“哦，他来……他闲逛来的，不用理他。”
小伍离得近，看到诸葛阮满脸通红的样子刚想问她这是怎么了，就被诸葛阮甩过来一个“闭嘴”的眼神，毕竟一起工作这么久了，小伍立刻明白诸葛阮的意思，吓得不敢多问了。
霍去病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过了会儿忽然抿唇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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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差点的意乱情迷让诸葛阮对霍去病多了些提防心理，她现在正值青春期，脑子里时不时就会自动浮现出他的身影，但她总将这些归结于激素作祟。
今天她又躲到了太医令。
太医署药房内，浓郁的草药气息几乎凝成实质，混杂着艾叶的辛烈、黄连的苦寒，还有几味难以名状的异香。
几个药童正埋头分拣着刚从各地快马加鞭运来的新鲜草药，动作麻利。
诸葛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有医官起身招呼：“女君，您又来啦？可是为南征药事忧心？”
诸葛阮点点头，目光落在长案上堆积如山的草药上，她走过去，手指捻起一小片半边莲的叶子，眉头微蹙：“是啊，南越毒蛇种类繁多，毒性猛烈，远非中原可比。太医令，军中常备的蛇药，面对象郡丛林中的那些剧毒之物，可有把握？”
一位须发花白、面容清癯的老太医令放下手中的药杵，叹了口气，神情凝重：“不敢欺瞒大人。我太医院所藏古方，对付中原腹地常见的蝮蛇、烙铁头尚可，然南越之地，毒蛇如过江之鲫，更有甚者，其毒闻所未闻。古籍虽有零星记载，如‘见血封喉’之剧，但具体应对之法，语焉不详，更遑论验证了。”
他走到案前，指着几味药：“譬如这半边莲、七叶一枝花，古方有载其清热解毒、散瘀消肿之功，对蛇毒确有效验，但效力几何，需视蛇毒种类、咬伤深浅、救治及时与否而定。雄黄可驱蛇避虫，外敷或有一定抑制蛇毒扩散之效，但内服需慎之又慎，过量则反受其害。”
他又拿起一小块雄黄，语气带着医者的谨慎，“民间偏方，更是五花八门，良莠不齐。有言以新鲜草药嚼敷伤口，有言用童子尿冲洗，有言以活鸡剖腹敷于伤处吸出毒血……然未经验证，轻信恐误性命。”
诸葛阮默默听着，心中那份系统给予的《蛇伤救治古方辑要》内容在脑中飞速闪过，与老太医令的话相互印证。她拿起一块七叶一枝花（重楼）的根茎：“太医令所言极是。民间之法，或有应急之用，但不可尽信，更不可替代正规医药。依您之见，当务之急是？”
老太医令捋了捋胡须，眼中闪烁着医者的智慧：“其一，务必严令各营士卒，扎紧裤腿袖口，入林前以雄黄酒涂抹暴露肌肤，营地西周遍洒雄黄、石灰，此为第一道防线——避蛇为先！
其二，若不幸被咬，首要便是保持镇静，切莫狂奔加速毒血运行。须立即以布带、藤条之类紧缚伤口近心端，减缓毒液上行，但需注意每隔一炷香时间松解片刻，以防肢体坏死。
其三，尽快以清水冲洗伤口，若条件允许，最好是以利刃火烤消毒后十字切开伤口，挤压排毒，或辅以拔罐之法。
其西，迅速外敷内服对症解毒之药。我等己按大人提供的方子，加紧炮制以半边莲、七叶一枝花为主药的‘蛇伤急救散’和‘蛇毒清解汤’。”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忧虑：“然，女君，老朽最忧心者，非药力不逮，而是……时间！毒发迅猛，若伤在偏远丛林，或遇剧毒之蛇，恐药未至，人己危矣！且士卒慌乱之下，未必能准确执行这缚扎、冲洗、切开、敷药之步骤。此乃人力难以完全掌控之处。”
“时间……”诸葛阮低声重复，指尖无意识地着那块七叶一枝花冰凉坚硬的根茎。
她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抗蛇毒血清”这五个字，那是现代医学对付蛇毒最有效的武器，能精准中和血液中的毒素。
然而，在这个时代，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她只能依靠这些草木之力，依靠最原始但也是最可靠的物理排毒方法，以及……尽可能快的反应速度。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份无力感，眼神重新变得坚定锐利：“太医令思虑周全。避蛇为先，此乃根本！务必将此条写入军令，违者重罚！至于急救步骤，需简化为士卒易懂易记之口诀，反复操练，令其刻入骨髓！各营‘瘴疠药卒’必须随身携带足量‘急救散’和火折、小刀，确保能在第一时间处置！此外，”她目光扫过药房，“可曾试过用‘抗毒血清’？此物若能制备……”
“抗毒……血清？”老太医令猛地一愣，这个词组合在一起，对他而言全然陌生，字面意思似乎与血液有关，但具体所指，闻所未闻。
“女君，恕老朽愚钝，这‘血清’……是何等神物？莫非是女君秘藏之方？”他眼中充满了惊疑与探究，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