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意控股的办公楼比舒氏更加现代化，全玻璃幕墙的设计让整个空间充满阳光。
林晚意的办公室在顶层，一面墙全是书架，另一面则是整座城市的景观。
"咖啡？"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白色丝质衬衫。
"嗯，谢谢。"江星屿自然地回答，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你怎么不问我要什么口味？"
林晚意背对着他操作咖啡机，肩膀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猜的。文艺青年不都爱喝这种吗？"
但江星屿分明记得资料上写的扮演角色喜欢喝拿铁。
咖啡端上来，果然是他喜欢的口味。江星屿抿了一口，决定暂时放过这个细节："关于陈总的事，我建议你们调整演示策略。不要一上来就讲技术参数，先从用户体验的人文关怀切入，最好能讲个感人的用户故事..."
江星屿滔滔不绝地分析了二十分钟，从陈总的肢体语言到潜在心理，再到具体的谈判策略调整。林晚意从一开始的随意倾听，逐渐变成正襟危坐，最后甚至拿出了笔记本记录。
"...所以，简单来说，你们需要让团队看起来更有'温度'。"江星屿总结道。
林晚意放下笔，眼神复杂："江星屿，你确定你只是个替身？"
"准确地说，我是一个演员。"江星屿纠正她，"怎么了？"
"没什么。"她合上笔记本，"只是觉得舒青旋真是暴殄天物，居然只让你当个花瓶。"
江星屿正想回应，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秘书探头进来："林总，舒氏集团的舒总到了，说是约了您谈合作。"
林晚意挑眉："提前了半小时？让她等着。"
"她说...是很紧急的项目危机。"秘书小心翼翼道。
林晚意和江星屿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星屿迅速起身："那我回避一下？"
"不用。"林晚意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正好，你作为我的助理出席。"
五分钟后，舒青旋步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套装，头发简单地扎在脑后，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起来很疲惫。
"晚意，抱歉突然造访。"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扫过江星屿时明显愣了一下，"我...有要事相商。"
"坐吧。"林晚意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江助理，给舒总倒杯水。"
江星屿默默起身，感受到舒青旋的目光如芒在背。
饮水机旁，江星屿听到林晚意故作惊讶的声音："咦？顾铭砚没陪你一起来吗？"
舒青旋的声音冷了几分："他有别的事要处理。"
"真遗憾。"林晚意说道，"我还想向他请教呢，毕竟他负责的那个环保城并购案项目，听说...出了点小问题？"
江星屿手一抖，水差点洒出来。环保城并购案是舒氏今年的重点工程，顾铭砚接手后频频出错，最近甚至传出泄密的谣言。
"项目很正常。"舒青旋硬邦邦地说，"我今天来是想谈智能家居系统的合作。听说星锐科技正在寻找线下渠道..."
"啊，那个啊。"林晚意靠回椅背，"确实在谈，不过我们更倾向于与米家合作，他们的执行团队更...稳定。"
好一招以退为进。江星屿端着水杯走回去，正好看到舒青旋的手指紧紧攥住文件夹边缘，这是在忍耐的标志动作。
"米家的渠道覆盖率不如舒氏。"舒青旋努力保持冷静，"而且我们在高端市场的口碑..."
"舒总，"林晚意突然打断她，"你最近状态不太好啊。少了得力的帮助，决策难免受影响。"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江星屿一眼，"优秀的辅助者，不仅能完美执行，有时还能弥补决策者的盲区。"
舒青旋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这句话首戳痛处——过去三年，确实是江星屿在背后支持她处理各种危机，而现在的顾铭砚...
"当然比不过林总，倒是找了个'特别'的助理。"舒青旋反击道，目光冷冷地扫过江星屿，"就是不知道这位，是否知道自己被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嚯，气氛变得有的不对劲了。江星屿甚至有点后悔留在这儿了，大佬打架，小鱼遭殃啊！感觉现在的他像个不小心闯入枪战现场的倒霉路人。
林晚意不慌不忙地抿了口咖啡："显微镜才能看清宝石的真正价值，不是吗？总比有些人，把钻石当玻璃用要强。"
舒青旋猛地站起身："看来今天是谈不成了。告辞。"
"别急着走嘛。"林晚意也站起来，笑容不减，"关于合作，我还有个提议——如果你愿意把城西那块地的优先购买权让出来，智能家居系统的合作也不是不能考虑。"
舒青旋眯起眼睛："你早就盯上那块地了？"
"商业嗅觉而己。"林晚意耸耸肩，"怎么样？"
江星屿眼睁睁看着两位女总裁在他面前剑拔弩张，仿佛看到了两只孔雀在开屏比美。最终，舒青旋冷冷地丢下一句"我会考虑"，便转身离去，连江星屿递上的水都没碰一下。
门关上后，林晚意长舒一口气，突然笑出声："天呐，你看到她的表情了吗？我第一次看到她吃瘪的样子！"
"你们俩..."江星屿斟酌着词句，"有什么过节吗？"
"陈年旧事了。"林晚意摆摆手，突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环保城的并购案项目到底怎么回事？外界传言技术资料泄密了？"
江星屿犹豫了一下："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而且它涉及前雇主的商业机密。"
"啊，对，职业操守。"林晚意做了个理解的手势，"不过，如果舒青旋真的丢了那个项目，舒氏损失不小..."
"应该不会。"江星屿顿了顿，"如果他们能想到解决办法的话。"如果能发现他交接留下的东西。
"看来，"林晚意慢悠悠地说，"你准备好了售后服务，是吧？"
？江星屿惊讶地看着她，林晚意的洞察力也太强了吧！
"职业替身守则第七条：售后服务也很重要，对吧？"林晚意说道。
"谁能想到，最了解顾铭砚的不是舒青旋，而是你。"
"你如果介意的话......"
"我为什么要介意？"她歪着头，打断江星屿，"反正最后赢家总会是我。"
？？？这又是什么哑谜？
"对了，明天有个新市场开发的头脑风暴会议，你去旁观一下吧！"
"我？"江星屿下意识想反问，等反应过来时，立马改口说道，"好咧，老板！"
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她的身影上，让她现在的样子，像极了《小王子》里那朵骄傲的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