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人堆里捡条命，神豪系统来救场

林昭是被腐臭味呛醒的。

喉头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一次呼吸都扯着肺管子疼。

他想抬手揉眼睛，却发现胳膊沉得像灌了铅，勉强抬到一半就砸回地面，磕在一块硬邦邦的东西上——那是具尸体的小腿，皮肤皴裂得像老树皮，还沾着暗褐色的血痂。

"这是...哪？"他艰难地转动眼珠，入目是成片的灰褐。

腐叶、破布、歪七扭八的肢体，在夕阳下泛着青灰。

远处有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爪子上还勾着块带筋的肉。

记忆突然如潮水倒灌。

他分明在现代的写字楼里加班，对着电脑分析期货走势，喝到第三杯黑咖啡时眼前一黑，再睁眼就成了这副模样。

"有活的！"

粗哑的喊声响在头顶。

林昭下意识想缩脖子，却见阴影笼罩下来，一只破草鞋重重踩在他胸口。

"装什么死？"说话的是个精瘦男人，头发纠结成毡片，脸上横一道竖一道的血痕，"三天前我就把这片尸首翻遍了，就剩你这身破麻布衣还能换口糠饼。"

林昭这才惊觉自己身上的衣服早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发青的肚皮。

他想说话，喉咙却像裂开了，只能发出嘶哑的"嗬嗬"声。

"李哥，别浪费力气。"另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是个裹着灰布头巾的老妇，她弯腰戳了戳林昭的手腕，"脉都快摸不着了，撑不过今晚。"

精瘦男人——后来林昭知道他叫李大柱——蹲下来，手指掐住他的下巴往地上撞："老子不管，先扒了衣服再说。"

布料撕裂的声响刺得林昭耳膜生疼。

他望着头顶渐暗的天空，突然想起现代办公室里恒温24度的空调，想起冰箱里永远有冰可乐和三明治。

原来人饿到极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剩胃里翻涌的钝痛，和对生存最原始的渴望。

"王婆，这灾年到底怎么回事？"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妇的手顿了顿。

她抬头望向远处——那里曾经是片良田，如今只剩焦黑的秸秆，像被大火烧过的坟场，"三年蝗灾，两年大旱。

去年秋天最后一茬麦，还没抽穗就被蝗虫啃光了。

县令带着粮库钥匙跑了，咱们只能吃树皮...树皮吃完了..."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腰间的布包。

林昭瞥见布包边角露出几缕碎布，泛着诡异的粉红——那是婴儿的襁褓。

"人相食？"林昭脱口而出。

王婆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恐惧，又迅速垂下头："别问了...问多了，阎王爷要收魂的。"

李大柱己经扯下林昭最后一片衣襟，露出他肋骨根根分明的胸膛。

就在他要起身时，林昭突然听见"叮"的一声，像硬币掉进铁盒。

【神豪逆袭系统己激活。

当前任务：拯救百名流民（完成度0/100），奖励10积分。

积分可兑换：1积分=100石粗粮/50石细粮/10把钢刀/1名死士/10两黄金。】

机械音在脑海里炸响，林昭猛地瞪大眼睛。

李大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两步："这小子抽风了？"

"系统...系统？"林昭在心里默念，"兑换粗粮。"

【检测到宿主需求，是否消耗1积分兑换100石粗粮？】

"是！"

下一秒，十袋灰扑扑的粮袋"咚"地砸在地上。

粗麻布袋上还沾着新鲜的麦麸，混着泥土的香气，瞬间在乱葬岗炸开。

"粮...粮食！"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缩在王婆身后的小丫头。

她大概十西五岁，瘦得眼窝深陷，此刻正扒着王婆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老人肉里："奶奶，是麦子的味道！"

李大柱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扑过去扯断粮袋绳结，抓了把粮食塞进嘴里——是没去壳的糙米，带着刺喉的粗糙，却比他这半年吃过的所有东西都香。

"哪来的？！"他抄起块碎砖抵住林昭的喉咙，"你是不是藏粮的官眷？

说！"

林昭强撑着坐起来，后背抵在一具尸体上。

他能感觉到身后尸体的温度正在流失，却反而让他的头脑异常清醒——这是他作为金融分析师的本能，在危机中快速计算最优解。

"天赐的。"他盯着李大柱发红的眼睛，"我能不断变出粮食，但需要人帮忙。"

"帮你？"李大柱嗤笑，"凭你这副样子？"

"每人搬一袋粮食，换一碗熟饭。"林昭指向十袋粮食，"现在去捡柴火，烧水。"

小丫头第一个动了。

她像只受惊的小鹿，却跑得比谁都快，捡了堆枯枝抱回来。

王婆颤巍巍摸出火折子，手却抖得厉害，连试三次才点着。

其他流民慢慢围过来。

有个断了半只手的汉子蹲在粮袋前，用完好的手捧起一把米，突然哭出声："我家娃...要是能吃上这口..."

"安静！"林昭突然提高声音。

他的嗓子还哑着，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再闹的，三天没饭吃。"

人群霎时静了。

李大柱捏着碎砖的手松了松，又狠狠瞪了林昭一眼，却到底没动。

米汤的香气飘起来时，天己经黑透了。

林昭捧着陶碗，看流民们捧着碗小口小口抿着——他们不敢多喝，怕喝太快胃会炸。

小丫头喝到第三口时，突然把碗往林昭怀里一塞，跑出去捡了片干净的树叶，把碗底最后一滴汤都刮进嘴里。

"我叫小翠。"她舔了舔嘴唇，眼睛亮得像星星，"阿昭哥哥，明天还能有饭吃吗？"

林昭摸了摸她的头。

她的头发干枯得像草，却比那些尸体温暖得多："只要你们听话，每天都有。"

王婆凑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是块发硬的锅巴，"我藏了半块，给你。"她的手背上全是裂痕，"你救了我们，该多吃点。"

林昭喉头一热。

他想起现代那些为了KPI勾心斗角的日子，想起地铁里行色匆匆的人群，突然觉得此刻掌心的锅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珍贵。

"王婆，我不是贵人。"他把锅巴掰成两半，塞回老人手里，"我只是...想让大家活着。"

深夜，林昭靠着棵枯树打盹。

系统面板在他眼前浮动，任务进度变成了12/100——他数过，今晚喝到米汤的流民有十二个。

远处山林里传来狼嚎，悠长而凄厉。

林昭抬头望去，见月光下有几点幽绿的光在移动。

他摸了摸怀里的粮袋——明天得再兑换些粮食，得建个简易的篱笆，得...

"阿昭哥哥？"

小翠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抱着个破布娃娃，缩在他脚边："我怕狼。"

林昭把她拉进怀里。

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却让他想起自己小时候，被妈妈搂着哄睡的夜晚。

"不怕。"他轻声说，"以后，我给你们当围墙。"

狼嚎更近了。

林昭望着漆黑的山林，嘴角慢慢扬起。

他知道，明天会有更多流民闻着饭香找来；知道李大柱虽然不服，却会为了粮食听他调遣；知道这个乱世，终将在他的粮袋、钢刀和死士面前，掀起新的波澜。

这不是末世的终点。

这是他林昭，逆天改命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