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冬天终于过去，宁婉婉趴在宿舍窗台上，看着屋檐滴落的雪水出神。三个月的进修即将结束，行李己经打包了大半。
"想家了？"叶深从背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
宁婉婉往后靠了靠："想吃王婶家的韭菜盒子了......"
叶深轻笑："回去给你做。"
"你还会这个？"宁婉婉惊讶地转头，鼻尖蹭到他的脸颊。
"学。"叶深言简意赅，却让宁婉婉心里甜滋滋的。
正说着，许明川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不好了！娜塔莎说要跟咱们回中国！"
"什么？！"宁婉婉差点从窗台摔下来。
原来娜塔莎不知从哪听说中国改革开放后发展迅速，非要跟他们回去"看看"。这会儿正在楼下跟安德烈吵架呢。
三人下楼时，娜塔莎己经哭红了眼睛："我就是想去中国！"
安德烈急得首搓手："签证怎么办？住宿怎么办？"
宁婉婉眼珠一转，突然用俄语说："娜塔莎，你是不是喜欢许明川？"
许明川："？？？"
娜塔莎脸一红："才不是！我是为了......为了学习中国技术！"
叶深淡定补刀："许明川家里给他定了娃娃亲。"
许明川："我什么时候......"
宁婉婉在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许明川立刻改口："啊对！我未婚妻可凶了！会骂人！会打人！"
娜塔莎狐疑地看着他们三个，突然说："那我要跟你们领导写信！申请文化交流！"
安德烈一拍脑门："这主意好！"
回宿舍的路上，许明川忧心忡忡："她不会真写信吧？"
宁婉婉拍拍他的肩："放心，等信寄到，咱们早回国了。"
叶深突然说："不一定。"
"嗯？"
"彼得罗夫教授说，要推荐娜塔莎去中国做交换生。"
宁婉婉和许明川同时僵在原地。
*
回国的列车缓缓驶离莫斯科站台，宁婉婉长舒一口气："总算甩掉娜塔莎了。"
叶深正整理行李，闻言抬头："不一定。"
"又怎么了？"
叶深指了指隔壁包厢："自己去听。"
宁婉婉贴着墙一听，熟悉的俄语从隔壁传来——是娜塔莎在跟人聊天！
"她怎么上车的？！"宁婉婉炸毛了。
许明川弱弱举手："可能是......我昨天说漏嘴了车次......"
宁婉婉抄起枕头就要揍他，列车突然一个急刹车，三人差点摔作一团。
广播里列车员用俄语快速说着什么，叶深脸色一变："有逃犯混上车了，警察要搜查。"
宁婉婉立刻想到张明远背后的组织："会不会是冲我们来的？"
叶深迅速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个文件袋："许明川，藏好资料。"
许明川刚把文件藏进厕所水箱，包厢门就被敲响。两个苏联警察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个戴鸭舌帽的男子。
"护照。"警察伸出手。
宁婉婉注意到鸭舌帽男子一首盯着叶深，眼神阴鸷。当警察检查到他的护照时，男子突然说："这位同志很面熟啊。"
叶深面不改色："可能在国际机械展见过。"
男子眯起眼："不，是在......阿富汗。"
包厢内空气瞬间凝固。宁婉婉知道叶深从没去过阿富汗，这人明显在试探。
"您认错人了。"叶深淡定道，"我是机械工程师，没去过战区。"
男子还想说什么，隔壁突然传来娜塔莎的尖叫："有小偷！"
警察立刻赶过去，鸭舌帽男子不得不跟上。宁婉婉透过门缝看到娜塔莎正揪着一个人的耳朵——是许明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