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婉和弃婴的亲子鉴定书很快被孙寡妇传扬了出去。
一时间，村里人议论纷纷。
“我昨儿个就看到她肚皮上的妊娠纹了，好好一个姑娘，如果没生过孩子，怎么可能会长妊娠纹？”
“她之前还一直不承认，现在好了吧，医院都出官方的检查结果了，想抵赖都不成。”
“现在看来，孩子的父亲多半就是张宗冠了，这俩狗男女原来搁这唱双簧呢，还骗我们说他见义勇为，不忍心看到孩子一个人被冻死。”
“我瞧着那张宗冠也不是个好鸟，孙寡妇也下得去手。”
“话说回来，亲子鉴定是个什么东西，居然还能检查出是不是亲生的！贵不贵啊，我也想给自己娃整一个。”
“咋了，你还怀疑你家孩子不是你生的？”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孩子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肯定是我的孩子。偏偏我家那个死男人，自己在外面偷吃，现在反倒怀疑我偷人，非说孩子不是他的。我上哪儿说理去？”
……
张宗冠被关在知青大队里。
先前组织上颁发给他的所有荣誉都被撤销了。
此时的他，人人喊打。
许涛幸灾乐祸地来送饭，告知了他亲子鉴定的事情：“唉，张宗冠，你说，这样一来，孩子的父亲不也能通过相同的方式检测出来？”
亲子鉴定还是个新技术，别说是不认识几个字的村民了，哪怕是许涛、张宗冠这样的知青也没听说过。
张宗冠还以为，只要随便做个检查，就能立刻查出孩子的亲生父母是谁。
顿时吓破了胆子。
张宗冠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接受切切实实的处分，是因为他一直不肯承认那些罪行。
组织上需要时间调查。
可如果他和孩子的亲子鉴定也出来了，那他身为知青却引诱无知的农村少女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到时候，他最轻的结局，也会是发配到牛棚里进行劳动改造。
张宗冠眨了眨眼。
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他出了一后背的冷汗，嘴里发苦。
许涛还嫌刺激不够大，又补充道：“之前替人背了黑锅的伍高叶也一直喊冤，组织上听说之后，也已经着手准备重新调查这件事情的真相。”
张宗冠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端着饭盒的左手疯狂颤抖着。
“你说，推萧同志落水的幕后真凶不是伍高叶的话，还能是谁呢？”
“好难猜啊”
许涛留下一句意味悠长的话，放肆一笑，便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开了。
张宗冠的倒台木已成舟。
许涛现在只需要关注好自己，等待明年开春之后，被选中回城就好了。
他正畅想着回城之后的幸福生活，可许涛不知道的是，张宗冠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
眼神中充满了极致的恨意。
——
时间转瞬即逝，村子里关于张宗冠和陈婉婉的讨论也逐渐淡了下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温度也变得越来越低。
新年快要到了。
众人忙碌着有关过年的准备，便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管旁人的琐事。
萧书婳再听说关于张宗冠的消息，是半个月后。
“你的意思是，张宗冠越狱了？”
她惊愕地看着陆进扬，嘴里的饭都忘记吞咽了。
陆进扬又往她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点头：“组织上的判决这两天应该就下来了，他现在逃走，是畏罪。”
也是变相承认了，那些罪行都是他做的。
萧书婳讥笑：“他也有今天。”
活该。
“不止是张宗冠，”萧泽辉忽然插话，“我昨天去镇上买东西，听说陈婉婉和李碧风被人从医院里赶出来了。”
萧书婳猜测：“因为没钱治病？”
萧泽辉：“传言说陈东志消失了很久，陈家所有的钱都是陈东志管着的，他突然卷着钱不见了，李碧风和陈婉婉便彻底身无分文了。”
“真是够狠心的，连老婆孩子都能抛弃。”白慈容皱了皱眉，对陈东志那样的男人很是不耻。
萧书婳抿了抿唇，眉眼之间却萦绕着一股不悦。
这俩人突如其来的消失，反倒是让他们逃过了所有的罪责。
这也太便宜他们了。
萧书婳十分不满意。
饭后，陆进扬洗过碗，来后院找到正在扫雪的萧书婳。
他一眼看出萧书婳的心情不太好，识趣地没有多问原因，只是默默地帮着一起把雪扫干净。
“明天，我们一起去镇上好好玩一圈吧？”
等活干得差不多了，陆进扬才提议道。
萧书婳一愣：“后天就是除夕了，明天去玩什么？”
“你只需要说愿不愿意。”
萧书婳心情不好，正是需要找个途径发泄出去的时候。
于是，她想了想，便果断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时，萧书婳就把陆进扬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陆进扬一脸懵：“你怎么起这么早？”
“昨天睡得太早了。”萧书婳一言不合，直接掀开了他的被子。
下一秒，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愣了半晌后，立刻把被子盖了回去。
“你、你这人睡觉怎么不穿衣服！”
萧书婳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虾，脖子、脸庞，甚至耳朵尖都泛起了滚烫的红。
她的眼神闪躲着，羞得身体都僵硬起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脑子里回放的，全部都是陆进扬的赤身、。
他平时穿着厚重的棉衣，萧书婳从未发现，陆进扬的身材这么好。
上半身强壮有力，肌肉偾张，宽肩窄臀，腰身精瘦，一举一动都蕴含着一种暗含力量的美感。
萧书婳情不自禁地吞了吞口水，方才只不过一眼扫过去，便看到了好几排腹肌。
是六块，还是八块……
她掐了掐手心，突然有些后悔没再多看两眼。
陆进扬倒是比萧书婳要自在得多。
他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解释：“我平时习惯裸睡了。再加上，床上的炕温度太高了，我穿的多了，睡觉很热。”
陆进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里全是火气。
对常人来说刚刚好的火炕的温度，对他来说有点高。
萧书婳移开视线，结结巴巴：“那你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被别人偷看了！”
陆进扬一怔，见她已经熟的快要冒烟了，嘴角忽然勾起。
他猛地伸手，把萧书婳拉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