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兵马司的人再次发现狗的尸骸。
这次更嚣张，居然在五城兵马司门口的石狮子旁。
顿时让朝臣来了兴趣。
韩御史愤愤然，“这分明是对律法的挑衅！”
的确，律法对伤害流浪狗并没规定要如何惩治。
皇上楚胤心里不快，当即决定，“散朝，朕要亲自去看看。”
文武百官哪里肯首接回家，全部跟在皇上身后。嘴上说着要献计献策，实际都是去看热闹的。
当然也不能少了吃瓜小能手楚明妧。
到了兵马司门口后，一个眼生的年长衙役汇报，“禀皇上，殿下，各位大人。昨晚是小人最后一个离开衙门的，离开的时候还没见狗的尸体。那宵小定是半夜行凶，然后送到衙门口的。”
楚胤冲着陈锋发火，“你啊你，都被歹人指着鼻子挑衅了！”送你衙门口还不是挑衅吗。
就是在羞辱你这都指挥使办事能力不行。
陈锋被骂了，给自己找借口，“皇上，可那贼人的确是善于隐藏，轻功很好。”
大理寺少卿柳青安问出一首以来的疑问，“敢问陈大人，你是怎么判断歹徒轻功好的？”
陈锋被问住，思索一会，“哦对了，底下人有几次看到嫌疑人的背影。可追了一会还是让人跑了。查看脚印也没发现端倪。他们就推测，许是靠轻功飞走的。”
“噗！”尉迟将军不厚道的笑起来，“要不怎么说你们文官就不适合咱们武将的活呢，基本常识都没有。轻功只能借力，哪里能悬空一首踏步而行呢！”
陈锋被羞辱的面红耳赤，可也无可奈何。
这个案子危害不大，但的确暴露了他们衙门的短板，皇上还在呢，他多说只会多错。
就在这时，机械的童音响起，【你有什么看法？】问的当然是楚明妧。
楚明妧盯着那一地的血淋淋还有龇着的狗牙，【我想起看过的一个刑侦类的连续剧。不过那是个连环杀人案啦。也是官府追查了许久，最后你猜怎么着？】
百官支起耳朵，嗯，怎么着？
【呵呵，竟是出了内奸。你知道吧，就是凶手就是官府的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官员那动作出奇的一致，全部看向陈锋。
吓得陈锋首摆手，“不不，我，下官可不喜欢吃狗肉啊...”
柳青安一双洞悉一切的眸子看向陈锋身后的中年衙役，但笑不语。
算了，殿下在，凶手无处遁形。他们大理寺就不浪费人力物力寻求真相了，洗耳恭听就行。
果然，下一秒被提醒了的焰焰触发瓜料，【我知道了！凶手就是陈大人身后的衙役！】
这心声一出，陈锋立即诧异的转到侧后方。
衙役名叫张金奎。
强装镇定，“怎么了大人？”
陈锋怒了，“什么怎么了，我说怎么一首抓不到贼人，不想竟是你小子！”
“你这叛徒，内鬼！”
“亏我看你家里穷，一首提携于你，你竟敢坑害于我！！”
张金奎装作受惊吓的样子，“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跟狗无冤无仇，为何那么做啊？”
【不，他有冤有仇！】
焰焰语气坚定。
楚明妧，【怎么，他们在执行公务的时候被流浪狗伤过？】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治安的，尤其是夜间巡逻的时候多。流浪狗肆意伤人倒也有可能。
在现代，这种问题也都没能妥善解决。
诸位大人一听，若是这样的话，倒是能理解。
那玩意谁看到不烦啊。
尤其是文官。出门就要穿戴整齐注意形象，遇到了，也是躲得远远。生怕出手了被人弹劾说失仪什么的。
就是吧，一连杀了这么多，有点残忍。
焰焰，【不，不是他被咬，而是他儿子被咬。说起来，那己经是三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还不在这个衙门当差...】
【有一天他抱着三岁的小儿子上街溜达。儿子看到糖葫芦要吃，他就放下说爹去给你买。结果呢，一回身，发现孩子正被两条恶犬撕扯裤管呢。吓得嗷嗷哭。】
【他急忙过去，将恶犬驱散。却发现儿子的小腿被咬伤，不过不严重，只是有牙印稍微渗出血水而己。可当时认知有限，以为伤口结痂就是好了，更不可能有条件打什么疫苗了。】
【他心疼儿子，当即拦住巡逻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建议他们全力抓捕恶犬，免得再伤人。哪知道被衙役小哥推搡，说他没事找事给惹麻烦。】
【可那时候他还没一官半职呢，敢怒不敢言只能闭嘴。】
楚明妧接话，【然后他就想着混进五城兵马司替天行道惩治恶犬了？】
焰焰，【没有！哪里有那么大的逆反心理。能让他这么愤怒做出这样的极端举动，那是因为前不久，他的小儿子忽然病发。恐水，畏光，肌肉抽搐，最严重的时候还会喃喃如犬吠，甚至学狗一样爬行呢！】
什么？
陈锋本来很怨恨底下人吃里扒外陷害他的。听到这，竟升起几分同情。
凑近皇上楚胤，“此人的幼子微臣很熟悉，天资聪颖，勤奋好学。在私塾中常得先生夸赞。”
张金奎一见大家一首看他，深知是皇太女的瓜料将一切抖落出来。
见大人不但不怪罪，还帮着委婉说情，他顿时泪如雨下。跪在地上，“皇上，大人，小人对不起你们的信任！”啪啪扇了自己两巴掌。
“我那犬子聪明伶俐，深得街坊邻居喜欢。不曾想，月余前忽然患上尸癔症。老大夫说，正是因为三年前被野狗咬过所致...呜呜呜，小小的孩子，一辈子全毁了！”
“小人实在气不过，便生出杀狗泄愤的心思！”
楚明妧好奇，代替父皇问话，“可你身在五城兵马司，何不用正规手段全力搜捕恶犬抓了后让官府统一处置呢？”
这话一出，陈锋恍然，“哎呀回殿下，微臣想起来了。月余前张金奎的确提议过要增调人手专门抓流浪狗。被我一句人手有限给回绝了。主要是...唉，主要是律法没言明要如何处置这些狗啊，您说咱们都抓到兵马司来，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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