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平这一路大军攻陷吴军邕县,荔枝香甜尚在军士唇齿间萦绕,众将便开始着手下一个目标——吴军合浦港。
合浦港距邕县400余里旱路,早在汉武帝时期便己闻名遐迩,是西汉、东汉沟通海外的重要海上枢纽,有“珠还合浦一说”,因此,此座海港对蜀吴两国来说亦是异常重要。
炎汉大军在邕县休整了半月,后将军王平派偏将军马谡率三千骑兵为先锋,进抵合浦港。
怎料裨将马谡高傲自满,以为吴军己被吓破了胆,未派斥候哨骑搜索进军路线旁茂林,忽然一声鸣箭袭来,旋即箭雨如蝗, 埋伏于灌木从中数千精锐吴军鱼贯而出,为首吴将乃留赞,使得一手百斤重开山斧,左右冲杀,好不英勇。
马谡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抵挡得住这般煞神,又因误中埋伏,一时汉军乱了阵脚,若非孟获、霍弋等将率无当飞军及时来援,马谡恐早己身首异处。
战后清点,汉军竟折损兵马一千余(含援军),吴军亦损失了五百多精锐的丹阳兵。马谡霍弋等将先折一阵,无奈只能撤军重返邕县。
败报传来时,王平正立于邕县城头。将军沉默地折起军报,待满身血污的马谡入帐,却亲手递上凉水与马谡:“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自零陵郡南下,破关斩将,连挫吕岱数阵,今有此一挫,何足道哉?”声音沉稳,目光掠过诸将,“然吕岱乃江东宿将,久经战阵,诸位将领万不可轻敌。”
又好言宽慰马谡,命人扶回帐下歇息。
后三日,王平大军2万多人马倾巢而动,旌旗蔽空,尘土飞扬,大军南下首袭合浦港!
却看合浦港城防:
角楼林立,哨塔广布,亦有护城河如玉带般环绕,城高六七丈,厚五丈,人口八万,士兵八千,另新募兵丁数千,城头"吕"字大纛在海风中狂舞,吕岱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来犯之敌。港口内,楼船巍峨,艨艟穿梭。
马谡与众人曰:“若大汉现既有海行舰队从海路迂回包抄合浦港,捉吴将吕岱、留赞乃如瓮中捉鳖也!可惜,可叹!”
众将连连称是。
后将军王平旋即令霍弋、孟获、黄崇三面攻城,吴将吕岱亦领兵坚守城池,同时命海港舰队用远程火力压制汉军攻城部队。
一连数日,王平大军只用红壤(交州多红壤,土色为橙红色,贫瘠)填平北面护城河,未曾拿下城关,汉军死伤甚重。
南蛮王孟获看到伤兵于军营里哀嚎,于心不忍,乃打破先前与大汉皇帝刘禅盟约(大象只做后勤运输用,不用做正面战斗),调来所部运输物资之象队,精选10余头,附上先前从吴军那缴获之水犀象甲,又往大象腹部系住上百斤震天雷……
王平欲阻止,孟获毅然道:“难道汉家儿郎的性命,不比这畜生还要珍贵?”
三更时,孟获驱赶象群首奔合浦港北门……
月黑风高,视野受阻,守城吴军倦眼朦胧,一日反应不及,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以及漫天的血雾、肉块飞扬后,合浦看似坚固的城门旋即被炸塌。
汉军如潮水一般涌入城中。汉吴两军巷战惨烈,吕岱白发染血,留赞率丹阳兵死战不退,然吴军毕竟兵微将寡,又失了城防,吕岱最终只能在亲卫拼死掩护下乘船遁入茫茫南海,前往龙编城(今越南河内)。
破晓时分,合浦港即被汉军攻克,合浦就此为大汉第二个海港!
胜利的狂欢席卷全城三日不绝。唯有西郊,孟获和数十无当飞军默默埋葬战象残骸。蛮王跪在最大的土坑前,颤抖的手反复擦拭染血的象牙碎块,泪水砸在红土上。
王平率众将前来,见此情景,立即喝止城中庆祝。两万将士列队象冢前,肃穆垂首。
翌日,数百斤珍果供奉坟前。孟获将最的荔枝放在战象"阿达"坟头,鲜红的果实滚落,与猩红的泥土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