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溪，你脸色好白。"
午休时，苏小棠扒着卫生间的门框，盯着镜子里的林凡。他正对着镜子扯自己的校服领口——早上被老周训话时太紧张，领口的扣子系错了，现在勒得脖子发红。
"我没事。"林凡扯了扯裙子，"可能是......"
"叮铃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摸出来一看，是妈妈发来的微信："溪溪，今天下班早，给你煮了你爱吃的酒酿圆子，放学别乱跑。"
林凡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记忆里，李若溪的妈妈李素芬是个开生煎店的老板娘，总把他当小男孩养，上周还念叨着要给他买新的篮球鞋。
“谁啊？"苏小棠凑过来，"该不会是陆沉吧？"
"是我妈。"林凡把手机递给她，"她说今天给我煮酒酿圆子。"
苏小棠的眼睛瞬间亮了："酒酿圆子！我妈也做得超好吃！对了，你今天放学跟我回家呗，我妈新学了杨枝甘露的做法......"
"咳咳。"
卫生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凡抬头，看见一个女生端着洗手池，脸色比他还白。对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里的瓷碗"啪"地掉在地上。
"你、你是李若溪？"女生的声音在发抖。
林凡认出她是隔壁班的陈雨桐，校刊的文娱委员，上周还在运动会上看见她跑800米，拿了第三名。
"我是。"他点点头，"雨桐你怎么了？"
陈雨桐突然捂住嘴，转身就跑。苏小棠刚要去追，林凡拉住她："等等，可能她认错人了？"
"不可能！"苏小棠压低声音，"雨桐昨天还说在奶茶店看见你了，说你穿白衬衫超好看......"她突然顿住，"等等，你早上穿的校服是新的？"
林凡低头看自己的校服。青禾附中的校服是蓝白相间的，他记得自己上周刚交了校服费，应该是旧的才对。可现在身上的这套，布料柔软，没有任何磨损，连袖口的褶皱都像是刚熨过的。
"可能是学校新发的？"他猜测。
苏小棠凑近看了看，突然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跑："走！去操场！"
"干嘛？"
"跟我来就知道了！"
两人跑到操场边的看台时，己经围了一圈人。林凡踮脚望去，只见陈雨桐站在中间，手里举着手机，屏幕里是张照片——李若溪穿着白衬衫，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腿上摊着一本《飞鸟集》。
"这是我上周西拍的。"陈雨桐的声音带着哭腔，"当时我以为是你，想过去打个招呼，结果你转头......"她指着照片右下角的时间，"今天早上七点，我在奶茶店买豆浆，看见同款校服，同款发型......"
人群里有人发出嘘声："陈雨桐你别逗了，这明显是P的图。"
"我没P！"陈雨桐急得眼眶发红，"你们看这个角度，是奶茶店的落地窗，和我上周拍的一模一样！"
林凡凑过去看照片。照片里的"李若溪"穿着白衬衫，领口系得整整齐齐，而他自己现在穿的校服是蓝白格子，明显不一样。可照片里的脸，和他镜子里的这张，简首一模一样。
"等等。"苏小棠突然拽了拽他的袖子，"你看这个女生的手。"
照片里的女生手腕上戴着银色手表，星空表盘——和陆沉今天戴的那块，一模一样。
"陆沉？"林凡喃喃道。
"什么？"苏小棠没听清。
"没什么。"林凡摇摇头，突然注意到人群外有个身影。陆沉抱着篮球站在树底下，目光正落在照片上，表情有些凝重。
"李若溪！"
教导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凡转身，看见主任抱着保温杯，镜片后的目光像X光："跟我去政教处，有人说你早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