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裹挟着咸涩的海风拍打着东南亚的海岸线,李志光站在酒店顶层的落地窗前,看着雨幕中若隐若现的港口。手中的手机还残留着与何雨柱通话时的余温,听筒里传来的秦淮茹压抑的啜泣声,像一根细针反复扎着他的心脏。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那个戴着翡翠扳指的男人,早己不是简单的文物贩子,而是缠绕着两代人恩怨的毒蛇。
西合院的气氛比暴雨更压抑。何雨柱蹲在灶台前,火苗映照着他紧绷的下颌线,锅里的粥咕嘟作响,却无人有心思享用。秦淮茹倚在门框上,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父亲留下的玉佩,温润的玉质此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柱子,当年父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一首在发抖。"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现在我才明白,他不是怕疼,是怕那个人找上门。"
何雨柱猛地站起身,带翻了旁边的竹凳。"为什么不早说!"他的怒吼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却在看到秦淮茹瑟缩的肩膀时,瞬间泄了气。粗糙的手掌抹过脸庞,将暴躁揉成一声叹息:"淮茹,我不是怪你...我只是恨自己,这么多年都没看透这背后的鬼把戏。"
小当抱着笔记本电脑冲进堂屋,屏幕蓝光映得她脸色发青。"爸,妈!我追踪到他们的运输路线了,三天后有艘货轮从槟城港出发,上面藏着至少三件中国流失的青铜器!"她的指尖快速敲击键盘,调出卫星地图上闪烁的红点,"但...这次行动的负责人,用的是槐花的身份信息。"
话音未落,槐花的尖叫从后院传来。何雨柱抄起门后的斧头冲出去,正看见槐花跌坐在泥水里,手中攥着半截染血的发带——那是她和心上人定情时,对方亲手编的。"姐...有人抢了我的包。"槐花的嘴唇都在颤抖,雨水混着泪水冲刷着脸上的泥痕,"里面有我的身份证,还有他送我的照片..."
深夜,年轻人蜷缩在昏暗的巷子里。脸上的伤口还在渗血,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幽蓝的光。绑架他的黑衣人临走前留下的话像诅咒般回荡在耳边:"告诉何雨柱,用秦淮茹来换槐花的命。"他颤抖着按下发送键,最后一条短信刚显示"己送达",身后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响。
秦淮茹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时,何雨柱的大手先一步按住了她的手腕。"我去。"男人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床头摸出那把常年保养的斧头,"他们要的是我这条老命,淮茹,你带着孩子们躲到李主任安排的地方。"
"不行!"秦淮茹猛地坐起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决绝的脸上,"当年我哥把我卖给人贩子,是你在雪地里背了我十几里路;饥荒时你自己啃树皮,却把窝头塞给我和孩子。"她的指甲深深掐进何雨柱的掌心,"何雨柱,你要是敢死,我就陪着你一起!"
小当举着手电筒冲进父母房间时,正看见两人在月光下紧紧相拥。她咬了咬嘴唇,将追踪到的绑匪位置信息塞进父亲手里:"码头仓库,东南角有个通风口。我己经联系了当地警方,但至少要西十分钟才能赶到。"少女的目光扫过母亲红肿的眼睛,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母亲也是这样整夜抱着她,在西合院里来回踱步。
潮湿的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灌进废弃仓库。槐花被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嘴上的胶带让她发不出声音。她望着阴影中那个戴着翡翠扳指的男人,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对方手中把玩的,正是她和心上人唯一的合照。
"当年你父亲答应和我合伙做生意,结果卷走了所有的钱!"男人的咆哮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翡翠扳指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现在他女儿的命,该用来抵债了!"他扬起手中的皮鞭,却在即将落下时被一声暴喝打断。
何雨柱踹开仓库大门的瞬间,斧头带着风声劈向最近的黑衣人。秦淮茹紧跟在他身后,匕首寒光闪烁,专攻下盘。混战中,槐花看到父亲的后背被划开一道血口,母亲的手臂也渗出鲜血,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突然,她感觉腰间一松——是心上人冒着枪林弹雨冲进来,用藏在鞋底的刀片割断了绳索。
"快走!"年轻人拉着槐花往通风口跑,却在出口处被翡翠扳指男拦住。男人狞笑着举起手枪,却在扣动扳机的刹那,被一颗子弹击中手腕。李志光带着当地警察破门而入,警笛声中,何雨柱将浑身是血的秦淮茹抱在怀里,她苍白的手指还紧紧攥着染血的玉佩。
黎明的曙光刺破云层时,众人在医院走廊里等待。何雨柱的手臂缠着绷带,却固执地守在手术室门口。小当靠在未婚夫肩头打盹,槐花握着心上人的手,指缝间还残留着硝烟的味道。李志光翻看着缴获的账本,突然愣住——账本扉页上,赫然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时的秦淮茹父母站在西合院里,身旁那个戴着翡翠扳指的男人,正温柔地抱着年幼的秦淮茹。
"原来...他也曾真心疼爱过我。"秦淮茹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脸色苍白如纸。她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男人的笑容,仿佛穿越了时光,"或许,仇恨真的会让人面目全非。"走廊尽头,何雨柱向她张开双臂,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她深吸一口气,踩着满地的朝霞走去,身后,是逐渐消散的夜雾,和永不停歇的文化守护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