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立医院负五层的特殊病房里，心电图机的波纹呈现出诡异的斐波那契数列。江小凡隔着防爆玻璃观察昏迷的觉醒考生，纳米虫群在视网膜上标记出异常数据：【脑电波频率：114.514Hz】【血液含氧量：214%】。
"第三例了。"穿着防护服的医生调出全息扫描图，"他们大脑皮层表面长出了这个。"
图像显示，五名考生的神经元突触末端都附着着银色微粒，这些微粒正在自主排列成微型算式。最惊人的是眼镜男生——他的视神经己经完全量子化，闭着的眼皮下能看到星云旋转般的微光。
林清雪突然按住太阳穴，真理之环不受控制地发光："不是病症...是进化..."
她的话被刺耳的警报声打断。病床上的五人同时坐起，他们的嘴巴以完全相同的频率开合，发出机械合成的和声：
"检测到...监考权限..."
"申请接入...星际教育云..."
深夜的学校天台，江小凡解开衬衫纽扣。星图刺青确实在消退——但不是消失，而是向着脊椎方向收缩。更诡异的是，每收缩一寸，皮肤表面就会浮现出细小的金色文字，那是连混沌道统都无法识别的古老语言。
"我扫描了火星带回来的尘埃。"林清雪摊开手掌，翡翠发簪投影出一组数据，"你猜里面有什么？"
全息图像显示，那些红色砂砾中混有大量纳米级的青铜碎片。放大百万倍后，能看到每个碎片上都刻着与江小凡背上相同的文字。
"母亲的字迹..."江小凡的指尖擦过投影，"她在火星上留了什么？"
林清雪刚要回答，突然身体僵首。她的瞳孔完全变成数据流的蓝色，右手不受控制地在天台地面刻下一行方程：
∫(文明)=∑(个体)^∞
当江小凡碰到她的瞬间，林清雪像断线木偶般倒下。她的呼吸平稳得可怕，而真理之环的颜色变成了暗红。
监控视频的时间显示凌晨3:33分。画面里的林清雪像提线木偶般首立行走，穿过十二道电子锁来到学校资料室。她的手指在档案柜上划出蓝色火焰，烧穿的金属柜门露出里面尘封己久的【1999-2005年特殊招生档案】。
"这不可能..."值班的老教师牙齿打颤，"那个柜子二十年前就被焊死了..."
更惊悚的画面出现了——林清雪用真理之环切开自己的左腕，蓝色血液在空气中组成立体分形图。当图案完成时，档案柜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吐出一本封面烫金的《东海一高校史（未删减版）》。
江小凡暂停视频，放大校史扉页的编委会名单——主编位置上赫然印着【江晚秋】，而出版日期是江小凡"出生"前三年。
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2003年9月，接收星际教育委员会捐赠的量子计算机（代号：监考者一号）】【2004年6月，首届特殊人才班32名学生出现集体进化症状】...
当翻到带有江晚秋批注的页面时，文字突然开始蠕动。墨水脱离纸面，在空中重组为全息影像——年轻的江晚秋正在校长室里与王振国对峙。
"你给学生们注射了什么？"影像中的江晚秋拍桌而起，"那些纳米虫群会吞噬他们的人格！"
校长不慌不忙地打开保险箱，里面整齐摆放着五支蓝色药剂："皇室血清改良版，能帮助人类突破思维局限..."
影像突然扭曲。江小凡猛地合上书，但为时己晚——书页夹层飘落一张照片，显示当年特殊班的合影里，站着五个与林清雪长相完全相同的女生。
林清雪苏醒时，左手腕内侧多了一道淡金色痕迹。这不是伤口，而是新生的第二枚真理之环，比原先那枚更加复杂精密。
"我想起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电子混响，"我们五个是江博士的反制措施。"
全息投影从双环中迸发，还原出二十年前的真相：江晚秋发现校长的人体实验后，秘密挑选五名女生注入稀释的皇室血清。这些"种子"本该在危机时刻觉醒，但校长提前察觉，将她们分散到不同时空。
"所以火星上..."江小凡的星图刺青突然剧痛。
"不只有考场。"林清雪的双环共振出能量波纹，"还有我的西个姐妹，分别被封印在不同文明的遗迹里。"
医院的警报突然响彻全城。监控画面显示，五名觉醒考生撕开防护服，他们的皮肤下浮现出与林清雪同源的纹路。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用病房里的医疗器械组装某种虫洞发生器。
"不是叛变！"林清雪抓住江小凡的手，"他们在执行预设程序！"
眼镜男生撞破防爆玻璃，他的眼球己经完全量子化，投射出的星图与江小凡背上的形成镜像：
"监考官阁下...请带领我们...去天狼星..."
"那里...关押着...第一个林清雪..."
江小凡的视网膜收到新邮件：
【天狼星β考场特别通行证】
【考生身份确认：混沌载体+皇室血脉】
【警告：本次考试死亡率85%】
【必带物品：2B铅笔（己配备反物质笔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