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里的灯光,给整个店铺奶茶店的温暖而柔和的氛围,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
陆遥的情绪在林晚温和的开导下,渐渐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眼泪止住了,但红肿的眼睛和低落的情绪依旧明显。
“谢谢你,林晚姐。”陆遥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但眼神里多了一丝亲近和依赖。她不再称呼“林设计师”,而是换成了更亲昵的“姐”。
“不用谢。”林晚笑了笑,“感觉好点了吗?”
陆遥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黯淡下来:“好点了……可是,一想到明天还要面对他,想到他可能又会……” 她说不下去了,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纸巾。
林晚看着她依旧愁苦的小脸,正想再安慰几句。陆遥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从随身的精致手包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林晚姐,你看这个。”陆遥将手机屏幕点亮,递到林晚面前。
林晚疑惑地看去。那是一个定制的手机壳。透明硬壳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有些年头的照片——照片上是十几岁的许墨阳,穿着校服,神情还带着一丝青涩的少年气,正低头专注地画着素描。照片拍得有些模糊,角度也很刁钻,像是偷拍的。而照片旁边,手机壳的右下角,固定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小的、己经磨损得有些掉漆的金属笔帽。造型很独特,上面似乎刻着某种极地动物的图案。
“这个笔帽……”林晚认出来了,“是许墨阳的?”
“嗯。”陆遥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眷恋,“高一那年,我是美术社打杂的。他当时是社长,画画特别厉害,像会发光一样。这支笔,是他最喜欢的,好像是他父亲送他的礼物。有一次他画得太投入,笔掉在地上,笔帽滚到我脚边……我就……偷偷藏起来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羞耻和固执。
她轻轻抚摸着那个早己失去光泽的旧笔帽,眼神迷离:“这十年……我一首留着它。就像一个……念想。看着他一步步变得那么优秀,那么耀眼,也……越来越冷。我拼命地追,拼命地想靠近他,想让他看到我……可无论我怎么努力,好像都走不进他的世界。他就像……南极的冰山,永远那么远,那么冷。”
陆遥抬起头,看向林晚,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的疲惫和一种近乎心死的哀伤:“林晚姐,你说得对。我可能……真的该放弃了。南极太远了,冰山太冷了。我再怎么努力,也捂不热他,也到不了他身边。这个笔帽……”她看着手机壳上那个小小的物件,嘴角扯出一个苦涩至极的笑容,“也该……物归原主了。或者……就让它沉在南极的冰海里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万念俱灰的决绝,如同宣告一场长达十年、精疲力尽的单恋,即将走向终点。那个定制的手机壳,承载着她卑微的暗恋和固执的守望,此刻更像一个讽刺的见证。
林晚看着陆遥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绝望,看着她紧握手机、指节泛白的手,心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撼和心疼。十年追逐,换来的只有更深的寒冷和绝望。那份“南极宣言”,带着心碎的力量,重重地砸在林晚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