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在深夜的街头疾驰,傅砚的拇指反复着她无名指的戒指,仿佛要将那枚小狼碎钻刻进自己的掌纹。
苏棠望着他侧脸的剪影,发现他眉骨处还凝着未消的戾气,像极了当时替她挡下醉汉时的模样。
只是此刻,他的眼底多了抹柔软,像月光溶进了雪松的纹路里。
“饿吗?”他忽然拐进条小巷,“带你去个地方。”
车停在“老陈记小笼包”门口时,苏棠看见老板正往蒸笼里放虾仁馅。
凌晨三点的街道浸着薄雾,蒸笼的热气扑在傅砚的西装上,却在他转头时,化作眼底的星河:“记得上次说的‘完美十二褶’吗?今天让你看现场版。”
老板看见他们时,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面团:“傅先生特意让我留了虾仁,比上次的还大两圈。”
苏棠望着案板上的特制虾仁,忽然想起傅砚袖口的“傅”字刺绣。
“坐。”傅砚推来张藤椅,椅面还带着阳光晒过的温度,“这次不用偷偷加价,随便吃。”
她摸着青瓷碟边缘的“ST”刻字,忽然笑出声:“原来你早就把我的名字刻在这里,不怕我告你私占公物?”
“公物?”
他挑眉,替她倒上豆浆,“这是我给未婚妻的专属餐具——”
顿了顿,指腹划过她眉心,“就像你在我衬衫画的小狼,现在洗都洗不掉。”
小笼包上桌时,十二道褶子整齐得像他替她改的报表批注。
苏棠咬开面皮,汤汁混着姜末的辛香在舌尖炸开,却在看见傅砚替她挑出酸笋时,忽然握住他的手:“其实我现在,己经不讨厌酸笋了。”
“为什么?”他的指尖停在半空,虾仁馅的小笼包还悬在汤匙上。
“因为酸笋的味道,”
她望着他眼底的疑惑,轻轻笑了,“像你初尝尖锐,细品却暖到心底。”
傅砚的喉结剧烈滚动,下一秒,他忽然放下汤匙,倾身吻住她的唇角。
豆浆杯在桌面轻晃,倒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
苏棠尝到他舌尖的小笼包汤汁,混着薄荷糖的清甜,忽然想起他藏在便利贴里的暗语:“你的每个喜好,都是我的行动指南。”
巷口传来早班车的鸣笛,雾气渐散。
苏棠望着他西装上的褶皱,想起今夜他在谈判桌上失控的模样,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比任何时候都真实。
她摸出包里的薄荷糖,包装纸上的小狼今天戴着婚纱,旁边写着:“想和你一起,从凌晨三点的包子铺,走到余生每个清晨。”
“傅砚,”她将糖塞进他嘴里,“以后每个凌晨三点,我们都来吃包子好不好?”
“好。”他轻笑,指尖替她理了理被雾气洇湿的刘海,“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每次都要你喂我。”他咬住她指尖轻轻研磨,“就像现在这样。”
晨光穿透薄雾时,两人交握的手映着小笼包的热气。
清晨五点的阳光穿透薄雾时,傅砚的跑车停在写字楼地下车库。
苏棠望着后视镜里自己微肿的唇瓣,指尖摸向锁骨处的淡红印记,那是他在包子铺后巷,用吻刻下的“专属褶痕”。
“紧张?”
傅砚替她解开安全带,指尖划过她泛红的耳尖,“怕别人看见你的‘勋章’?”
“才不是。”
她挑眉,故意将衬衫领口扯开半寸,“是怕傅总看见,又要失控。”
他的喉结猛地滚动,下一秒却轻笑出声,低头咬住她耳垂轻轻旋转:“失控?在包子铺,是谁拽着我脖子说‘再吻久一点’?”
苏棠的脸腾地发烫,想起凌晨西点的蒸笼热气里,他将她抵在砖墙亲吻的模样。
那时他的西装裤沾满面粉,却在吻她时,比任何时候都温柔。
电梯里,傅砚的指尖始终停在她腰侧。
当镜面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时,苏棠看见他腕间的发圈与自己的红绳缠在一起,像极了小笼包的褶痕十二道,刚好织成一个“心”形。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沈薇抱着文件夹撞进来,目光立刻黏在苏棠锁骨的印记上:“苏、苏棠,你脖子上的……”
“哦,过敏。”
傅砚面不改色地替她拢了拢衣领,指尖却在触到她皮肤时,轻轻了两下,“陈总昨天送的花,花粉太浓。”
苏棠强忍住笑,想起昨夜傅砚亲手将陈总送的花扔进垃圾桶的模样。
沈薇狐疑的目光在两人间打转,却在傅砚递来文件时,立刻正色:“傅总,这是今早的并购案简报。”
“给苏棠。”
他淡淡开口,“以后这类文件,首接抄送她。”
“傅总?”
沈薇愣住,“可这是总裁级别的……”
“她是傅氏未来的女主人。”
傅砚的指尖敲了敲电梯按键,“有问题?”
苏棠的心跳漏掉半拍。
她望着傅砚耳尖的淡红,忽然想起包子铺里他说的“未婚妻专属餐具”。
电梯镜面映出他西装上的褶皱,那是她昨夜攥紧的痕迹,此刻却成了最温柔的勋章。
办公区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苏棠跟着傅砚走进办公室时,发现桌上摆着束小苍兰,花瓣上凝着露珠,旁边放着个青瓷碟,碟底刻着“TF&ST”。
而她的工位上,多了台全新的咖啡机,机身贴着便利贴:“别喝冷的,我会心疼。”
“傅总这是……”
她转身时,撞进他张开的臂弯。
“宣示主权。”
他低头吻她额头,指尖替她理了理工位上的文件,“从今天起,你的咖啡由我煮,报表由我审,人——”
顿了顿,指腹划过她唇畔,“由我宠。”
此刻的傅砚,西装领带整齐,却在只有两人的办公室里,露出孩子气的固执。
她摸出抽屉里的关东煮,发现碗底贴着张纸条:“凌晨三点的约定,从早餐开始。”
“中午想吃什么?”他晃了晃手机,“米其林餐厅,还是路边摊?”
“路边摊。”
她轻笑,指了指他西装裤膝盖的面粉印,“和傅总一起,哪里都是米其林。”
傅砚笑出声,拽着她坐在办公椅上,让她在自己腿上:“知道吗?你刚才说‘傅总’的语气——”
顿了顿,咬住她下唇轻轻…,“像在叫我‘老公’。”
苏棠的指尖攥紧他衬衫纽扣,感受到他掌心在自己腰侧发烫。
远处传来秘书的脚步声,她却在他眼底的暗色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傅砚,”她环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我们以后每天都要在一起。”
“遵命,我的未婚妻。”
他轻笑,指尖弹开她衬衫第一颗纽扣,“不过现在——”
指了指墙上的时钟,“距离晨会还有一个半时,足够我……”
“傅总!”
她的惊呼被他吞咽下去,化作绵长的亲吻。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交缠的皮肤上织出金色的条纹,像极了小笼包褶痕里藏着的、被热气蒸透的温柔。
当晨会的钟声响起时,苏棠望着镜中自己微乱的发丝,忽然笑出声。
她摸出傅砚西装内袋的小狼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戒面的碎钻与他的婚戒交相辉映,在晨光中划出璀璨的光弧。
“走吧,”
傅砚替她理了理衣领,“让全公司看看,他们的傅总,有多幸福。”
“嗯。”
她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就像我,有多幸福。”
两人相握的手穿过办公区时,传来此起彼伏的吸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