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吊灯将庆功宴切割成无数菱形光斑,苏棠的露肩礼服在转身时划过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光。
她望着投行男递来的名片,指尖还没触到纸边,就听见吧台方向传来玻璃杯碎裂的轻响
傅砚的威士忌杯底裂出蛛网状纹路,琥珀色液体正顺着指缝滴在他定制西装的袖口。
“苏小姐这么漂亮,应该多笑笑。”
投行男的指尖滑过她露肩处的蝴蝶骨,“要不要去露台吹吹风?”
“抱歉,我……”
她后退半步,撞上突然逼近的身影。
傅砚的雪松香水混着威士忌气息将她笼罩,他扯着她的手腕往安全通道走时,西装袖口的碎钻蹭过她手背,像他每次批改报表时的笔尖触感。
安全通道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傅砚的影子在墙上晃成巨兽。
他将她抵在防火门上时,喉结擦过她耳垂,呼出的热气让她颈间的碎发蜷成小卷:“知道为什么不让你穿露肩?”
她仰头看他,发现他瞳孔里映着自己泛红的耳尖,他的指尖划过她露肩处的皮肤,停在锁骨下方的凹陷处:“因为这里……”
“因为什么?”她的声音发颤
“我怕自己忍不住。”
他忽然低头,牙齿轻轻咬住她肩带的珍珠装饰,“像咬开一颗裹着糖衣的毒药。”
声控灯熄灭的瞬间,苏棠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
“傅砚,”她唤他的名字,感受着他指腹在她皮肤上烙下的印记,“你这是在吃醋?”
“不是吃醋。”
他忽然轻笑,声控灯重新亮起,照亮他眼底翻涌的暗色,“是在标记领地。”
“所以你打算怎么标记?”
她仰头看他,睫毛扫过他下颌,“用齿痕,还是用钢笔?”
“用这里。”
他忽然拽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声透过衬衫震得她掌心发麻,“用你教会我的,最笨拙的方式”
顿了顿,指腹划过她唇畔,“告诉你,我不只是你的上司。”
走廊尽头传来宴客的谈笑声,苏棠望着他耳尖的淡红。
“现在可以咬了。”
她轻笑,指尖替他理了理歪斜的领结,“但要轻一点,别弄花了我的妆。”
“舍不得。”
他的唇擦过她肩带,却在即将触碰皮肤时,用钢笔尖在她锁骨下方点了个红点。
“用这个代替,等你愿意时,再补全完整的印记。”
声控灯再次熄灭,这次苏棠主动环住他的腰。
她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感受着他指尖在她后背画出的轨迹,像在勾勒一份绝密的并购案。
“傅砚,你是不是喜欢我?”
声控灯第三次熄灭前,傅砚的唇终于落在她锁骨的红点上。
钢笔尖的印记还带着体温,他的吻却比月光更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苏棠听见他低低的叹息,混着走廊尽头若有若无的爵士乐,在她耳边炸开细小的烟花。
“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
他的声音闷在她肩颈,指尖攥紧她礼服的褶皱,“从你在酒吧叫我牛郎哥哥开始。”
“所以包子铺是你包场的,螺狮粉店是你清空的,伦敦的飞机是你绕路的,傅总亲自指导的实习生只有我,你每天加班都是为了帮我改我的报表…这一年里每一件小事都是你做的?”
她轻声说,“空调温度是你调的,图书馆的书是你藏的……”
“还有凌晨三点的关东煮,”
他咬开她肩带的珍珠,“是我亲自挑的萝卜;你工位的薄荷糖,包装纸是我凌晨西点画的;甚至你养的瘸瘸。”
苏棠的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需要的不是讨好者,”
他捧起她的脸,声控灯亮起的瞬间,她看见他眼底的千军万马,
“是能并肩的对手。所以我带你看财报里的人性漏洞,带你见最血腥的并购案现场,甚至在你被醉汉骚扰时,故意晚到三分钟——”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能自己推开那个人,”
他轻笑,指腹擦过她唇畔,“而我要做的,是在你推开他之后,接住你。”
远处传来香槟塔倒塌的脆响,苏棠忽然想起每个加班夜他留在她抽屉的便利贴。
那些看似随意的批注,原来都是加密的情书:“现金流折现率=你笑的弧度”、“并购案截止日=你生日”、“咖啡渍位置=我心跳的频率”。
“所以现在,”
她环住他的腰,感受着他西装下紧实的肌肉线条,“你打算怎么接住我?”
“用这个。”
他的指尖扣住她后腰的瞬间,声控灯彻底陷入黑暗。
苏棠听见自己心跳的轰鸣,混着他领带夹上碎钻摩擦礼服的轻响。
他的吻落得极慢,先是咬住她唇角的碎发,像咬开一封尘封的情书,继而辗转到她颤抖的唇瓣,用舌尖轻轻描绘她唇形的弧度,仿佛在复刻才报上她画的小狼轮廓。
“这样接住你。”
他低笑时,气息裹着威士忌的辛甜扑进她喉间。
她攥紧他西装的手突然触到后腰的凸起,是他常用的那支钢笔,笔帽上的樱花刺绣硌着她掌心,像他每次在她报表边缘写批注时的力道。
他的拇指着她腰侧的痣,那是上周替她贴创可贴时偶然发现的,此刻正被他用指腹烙下专属的温度。
苏棠忽然想起他办公室的星象仪,每个行星轨道都精确得像他替她调的空调温度。
而此刻他的吻却乱了章法,牙齿不小心磕到她门牙,又轻笑出声地用舌尖抚慰,像在处理一份棘手的并购案,带着掠夺的温柔。
她尝到他唇角的薄荷味,是她今早塞在他西装内袋的糖,原来他早就含在嘴里。
“傅砚……”她的呼唤被他吞进喉间,化作更深的亲吻。
他的手滑进她发间,簪子跌落的瞬间,栗色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他趁机咬住她跳动的脉搏,像咬住一年来每个午夜梦回的执念。
而她不知道的是,他西装内袋还藏着枚袖扣,上面刻着她的名字缩写,从她入职傅氏第一天起,就再没换过。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他却岿然不动,只是将她更深地按进防火门,用西装外套替她挡住可能的视线。
苏棠听见自己发出…般的鼻音,却在他喉结滚动的震动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安。
当声控灯重新亮起时,他额头抵着她的,彼此的呼吸交织成雾。
他的拇指擦过她红肿的唇瓣,眼底翻涌的暗色里藏着银河:“现在知道了?我接住你的方式,是把你揉进我的骨血里。”
她望着他领带上的口红印,想起他藏在便利贴里的暗语,忽然轻笑出声。
指尖划过他后颈的碎发,那里还沾着她的发香,像极了今早他替她别胸针时,不小心蹭到的小苍兰香水。
“那下次接住我时,”
她拽着他的领带,让彼此的鼻尖相抵,“记得先扔掉钢笔,免得扎到我。”
“遵命,我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