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傅氏集团金融管培生的硬性要求，如果为苏棠一个人破例，对那些努力爬上来的人是不是不太公平。
所以傅砚用了这一招，他在办公室看着气鼓鼓的小姑娘在工位上的模样，他竟看入了迷。
几天的相处，他大概了解了苏棠的性格，要强且慕强，他知道他这么做，也许现在她会生气，但是她考过CFA那天一定会很开心。
那才是她想要的，不是靠上位者的施舍，而是靠自己的努力，自己去拼，自己去抢得到的。
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她们都把他当作往上爬的梯子，可是只有苏棠，眼睛里有那些女人不一样的光。
倔强又坚韧。
他看着手中的报表，仅仅用了五天的时间苏棠就做完了这一个月的报表，这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她有着巨大的潜力和才能。
傅砚指尖着报表边缘，苏棠用红笔圈出的几个数据误差点还带着新鲜的油墨香。
落地窗外的暮色漫进来，将她工位上的绿萝影子拉得老长，映在他办公桌上像一幅会呼吸的水墨画。
“叩叩。”
秘书敲门进来，抱着新收的CFA备考资料，
“傅总，这是您让行政部整理的历年真题和模拟系统。”
他点头，目光掠过资料封面上“内部机密”的烫金字样，忽然想起今早路过茶水间，听见苏棠压低声音打电话：“妈，我这周加班不回家了......对，在准备CFA一级考试。”
她攥着马克杯的指节发白，蒸汽模糊了她眼下淡淡的青黑。
手机在桌面震动，弹出苏棠的企业微信消息：“傅总，报表核对完毕，明天早上十点前能提交最终版。”
末尾跟着个握拳的表情包，指尖还带着孩子气的倔强。
他轻笑，回复：“不用急，先去吃饭。”
想了想，又添上：“楼下新开的粤菜馆汤品不错。”
屏幕很快弹出回复：“谢谢傅总，不过我带了便当。”
附带一张照片——保温盒里是清炒西兰花和糙米饭，旁边摆着半块没拆包装的低糖栗子糕。
他盯着那小块糕点，忽然想起上周秘书说她在茶水间看见苏棠把别人送的栗子蛋糕悄悄分给了清洁阿姨。
暮色渐浓，傅砚起身披上西装，路过苏棠工位时顿住脚步。
她趴在桌上打盹，额发被空调风吹得，手里还攥着支红笔。
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滑落的外套，指尖触到她后颈细绒般的头发。
“傅总？”
苏棠猛地惊醒，抬头时撞进他深色的瞳孔里。
她慌忙坐首，红笔从指缝滚落到他脚边。
傅砚弯腰捡起笔，在报表空白处画了个箭头，指向她标记的某个数据：“这里用蒙特卡洛模拟会更精准。”
他的指尖点在纸面上，离她的手背只有几厘米，“明天来我办公室，教你用集团内部的建模系统。”
苏棠愣住，看着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忽然想起今早听见的流言。
行政部说傅砚从不带实习生进私人办公室，更别说亲自指导建模。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尖，目光落在他留在报表上的批注，字迹力透纸背，末尾那个小小的对勾，像极了他每次看她时眼底藏着的笑意。
窗外的月亮升起来，苏棠打开模拟系统，忽然发现登录名己经自动填充为她的工号。
输入密码的瞬间，屏幕跳出提示：“检测到用户为CFA备考人员，己自动开启‘极速审批’权限。”
她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想起傅砚说过的话：“公平从来不是一刀切，而是给真正有能力的人更锋利的刀。”
键盘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回响，苏棠咬开那块低糖栗子糕，甜味混着咖啡的苦在舌尖漫开。
远处傅砚的办公室还亮着灯，她看见他的影子在百叶窗后偶尔移动，手里似乎还端着杯凉透的黑咖啡。
凌晨一点，苏棠提交完优化后的报表，附上条消息：“傅总，蒙特卡洛模拟结果己更新。您该休息了。”
犹豫片刻，又添了个带绷带的小熊表情包。
很快收到回复：“进步很快。”隔了几秒，又跳出一句：“小熊表情包很适合你。”
她盯着屏幕轻笑，窗外的星光落在工位上，绿萝的影子轻轻晃着，像谁在温柔地眨眼。
抽屉里的CFA教材露出一角，她翻开扉页，看见昨天用铅笔写的批注：“要成为自己的光。”
而此刻，傅氏大厦28层的落地窗前，傅砚望着城市夜景，将凉透的咖啡一饮而尽。
他摸出手机，给秘书发消息：“明天安排苏棠去参加季度投资会，给她申请独立发言席位。”
顿了顿，又补充：“就说是她用建模报告赢来的。”
夜色深沉，傅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映着万家灯火，像无数颗正在升起的星星。
而其中最亮的那一颗，此刻正握着红笔，在金融报表上画下属于自己的星光轨迹。
凌晨三点，办公室只剩她的工位亮着灯。苏棠揉着酸涩的眼睛保存文件，忽然发现傅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手里捧着热可可：
“喝了再走，低血糖晕倒在公司，算工伤。”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西装领带歪在一边，竟像是陪她熬了整夜。
热可可的甜香混着雪松气息袭来，她想起酒吧里他替她顺气的模样，想起他掌心按在她后腰时的温度，忽然觉得对他的怨气好像也没那么重了。
“傅总熬夜看我改报表？”她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
傅砚挑眉，指尖弹了弹她的工牌：“看自己未来的老板加班，是牛郎的义务。”
苏棠差点呛到，热可可溅在衬衫上。
傅砚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指腹擦过她袖口的可可渍时停留半秒：“明天让行政部送件新衬衫到你工位。”
苏棠后退半步避开他的手，工牌在指尖晃出虚影：“傅总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她瞥向他办公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听说您上周在纽约连轴转了七十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