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机场,楚潇潇戴着宽檐草帽,整个人挂在陈凯胳膊上,像只树袋熊。
"你们真的不跟我们一起飞马尔代夫?"她戳着时锦的肩膀,"说好的西人蜜月呢?"
时锦笑着躲:"江氏欧洲分部有个重要谈判,我们下周才能出发。"
"工作狂!"楚潇潇撇嘴,突然凑到她耳边,"对了,你那个……迟了几天?"
时锦一愣"什么?"
"例假啊!"楚潇潇瞪大眼睛,"上次在婚礼上你喝香槟反胃,别以为我没看见!"
时锦耳根发烫,还没来得及反驳,登机广播响起。陈凯拖着自家新婚妻子往安检口走,回头冲江景年眨眨眼"江总,加油啊。"
江景年挑眉"陈医生,管好你太太。"
送走新人后,时锦在机场药店前驻足。
"胃药?"江景年问。
"……嗯。"她含糊应着,迅速抓了盒验孕棒塞进包里。
心跳如雷。不可能吧?他们一首有做措施……除了上个月某次深夜加班……
回到车上,时锦假装闭目养神,脑海里却闪过最近的反常——晨起干呕、突然嗜睡、对咖啡反胃。
"首接回家?"江景年转动方向盘,"你脸色不太好。"
"去公司。"她睁开眼,"不是说好下午要见德国客户?"
谈判桌上,时锦强忍着小腹隐隐的坠痛,机械地记录条款。当德方代表第三次重复同一个问题时,江景年突然打断会议。
"抱歉,时总监身体不适。"他起身扣上西装扣子,"剩下的条款明天再议。"
电梯里,时锦终于撑不住蹲了下来。
"胃疼?"江景年皱眉。
"可能……是那个来了。"她撒谎。
当晚,当时锦颤抖着看向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时,浴室门突然被推开——
江景年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姜茶。
验孕棒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时锦的第一反应是去捡,却被江景年一把搂住。他手臂肌肉绷得死紧,胸膛剧烈起伏,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她声音发抖,"不开心?"
江景年猛地回过神来,紧紧地将时锦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开心,我怎么会不开心,我高兴得要命。”
他松开时锦,捧起她的脸,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小锦,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是我最期待的事情。”
时锦眼眶泛红,嘴角却微微上扬,她抬手轻轻抚摸着江景年的脸颊“我有点害怕,怕自己做不好妈妈。”
江景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别害怕,有我在呢。我们一起学习,一起成长,一定可以成为最好的父母。”
他蹲下身,轻轻贴在时锦的小腹上,轻声说道“宝宝,欢迎你来到这个世界,我和妈妈会永远爱你。”
时锦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心里的担忧也消散了不少。
江景年站起身,将时锦打横抱起,放到卧室的床上,然后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你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
时锦拉住他的手“那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江景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公司有专业的团队,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你和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他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又将室内的温度调到适宜的度数,这才回到床边坐下。
他握着时锦的手,目光专注而深情“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你就安心养胎,等宝宝出生。”单膝跪地贴上她的小腹"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他抬头时,素来凌厉的眉眼软得一塌糊涂。
时锦突然鼻酸,那些关于"会不会重蹈父母覆辙"的担忧,在这个眼神里土崩瓦解。
"嗯。"她轻轻点头,"六周了。"
江景年立刻摸出手机"我取消欧洲行程。"
"等等!"时锦按住他,"不是说好要去冰岛看极光?"
"你现在的身体——"
"医生说前三个月只要注意休息就行。"她晃了晃手机,"我刚查的。"
一周后
冰岛黑沙滩上,时锦裹着厚厚的羊毛毯,看江景年如临大敌地检查酒店每个角落。
"防滑垫太薄。"他皱眉,"我让前台再加两层。"
"江总,"她啃着蓝莓酸奶冰淇淋,"孕妇需要适度运动。"
"零下五度吃冰淇淋?"他夺过那盒罪恶之源,"时锦,你故意的。"
争执间,窗外突然炸开漫天绿光。极光如绸缎般垂落,映得雪原宛如幻境。
时锦怔怔望着窗外,突然被江景年从背后环住。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声音哑得不像话:
"宝宝,这是爸爸妈妈给你的第一份礼物。"
时锦转身吻住他,咸涩的泪水融进唇齿间。在这片世界尽头的极光下,她终于确信——
有些噩梦不会重演,有些爱,足以照亮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