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深夜11点23分。
江景年站在酒店套房的落地窗前,手机屏幕亮着夏沐风刚发来的消息:
「沐瑾名下的私人飞机半小时前降落在曼彻斯特,没有申报飞行计划。」
他盯着这条信息,指节不自觉地收紧。窗外,泰晤士河的灯火倒映在玻璃上,像一片碎金铺展的陷阱。
“阿年?”时锦从浴室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怎么了?”
他迅速锁上屏幕,转身时神色己恢复如常“没事,欧洲分部那边有点小问题。”
时锦擦着头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但没多问。
江景年走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着湿发。他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目光却落在床头柜上的翡翠镯子上——那是江母给时锦的传家信物,也是她如今几乎从不离身的东西。
“明天我要去见几个投资人,可能回来得晚。”他声音低沉,“让夏沐风陪你去大英博物馆?”
时锦失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能在伦敦走丢?”
江景年没说话,只是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顶。
转身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凌晨3点17分,江景年独自站在酒店安全屋。
墙上的电子屏显示着整个伦敦的监控网络,十几个红点正在地图上移动——那是他安插在暗处的保镖。
“沐瑾在肯辛顿区有个安全屋。”夏沐风指着屏幕上闪烁的蓝点,“国际刑警己经监控了那里,但她一首没露面。”
江景年眼神冰冷“她不会坐以待毙。”
他调出一份加密文件,输入指纹解锁。屏幕上弹出沐氏集团最后的资金流向——三天前,一笔500万英镑的巨款分散汇入了六个雇佣兵组织的账户。
“她在准备鱼死网破。”夏沐风声音发紧。
江景年合上电脑,声音轻得像刀“那就让她来。”
翌日上午,大英博物馆。
时锦站在中国馆的青铜器前,翡翠镯子映着展柜的灯光。她给江景年发了条信息:「你猜我在哪件文物前想你?」
手机震动,回复很快弹出「错金银云纹铜樽——你每次去都看它。」
她忍不住微笑,正要回复,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呼“时小姐?”
转身的瞬间,时锦瞳孔骤缩——沐瑾的助理站在两米外,手里拿着瓶打开的矿泉水。
“真巧啊。”助理笑容僵硬,“沐总想请您喝杯咖啡。”
时锦后退半步,手指悄悄摸向包里的报警器。余光扫过西周,原本守在附近的保镖全都不见踪影。
“不必了。”她声音冷静,“我和沐瑾没什么好谈的。”
助理突然上前一步,矿泉水“不小心”泼在时锦袖口。刺鼻的化学药剂味瞬间弥漫开来——
时锦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的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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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集团伦敦分部,警报声刺破天际。
“定位信号消失了!”技术员大喊,“时总监的戒指和手镯GPS同时离线!”
江景年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关节滴落。监控屏幕定格在博物馆洗手间外的画面——沐瑾戴着鸭舌帽,亲自将昏迷的时锦推进清洁车。
夏沐风脸色惨白“她们往东区码头去了,那边有艘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游艇……”
江景年己经抓起外套冲了出去,手机贴在耳边“启动‘猎隼’预案,现在!”
东区码头,废弃仓库。
时锦在剧痛中醒来,发现双手被绑在铁椅上。腕间的翡翠镯子不见了,婚戒却还戴着——沐瑾显然没发现戒圈内藏的微型发射器。
“醒了?”沐瑾的声音从阴影处传来。她踩着高跟鞋走近,手里把玩着那只翡翠镯子,“江家传了五代的东西,就这么给你了?”
时锦舔了舔破裂的嘴角,没说话。
沐瑾突然掐住她下巴“你以为赢了?我父亲被捕的消息刚传出来,江氏股价就跌了5%——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凑近时锦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疯狂“因为所有人都觉得,是你这个复仇女神把江景年拖进了泥潭。”
时锦冷笑:、“那你现在绑架我,是想帮江氏止损?”
“聪明。”沐瑾退后两步,从包里掏出卫星电话,“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打电话让江景年停止对沐家的追查,要么……”
她掀开角落的油布,露出绑满定时炸药的铁桶。
“——和我一起,在泰晤士河底永眠。”
码头外围,江景年盯着平板上的红点。
信号时断时续,但足够锁定位置。耳机里传来狙击手的汇报“确认目标在3号仓库,人质安全。”
“等我指令。”江景年脱下西装外套,露出腰间的战术匕首,“A组切断电源,B组封锁水路。”
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屏保——时锦在生日那天的笑脸,然后关掉了屏幕。
夜风吹乱他的头发,也吹散了那句低语:
“别怕,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