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时锦被手机震动惊醒。
屏幕上跳动着夏沐风的号码,她瞬间清醒——这个时间点来电,只可能是紧急事件。
“时总监。”电话那头的声音压得极低,“肇事司机刘大强的儿子刚刚联系我们,说他父亲临终前留了东西。”
时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确认这不是梦境“什么东西?”
“一段录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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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墓园,晨雾未散。
刘大强的墓碑前跪着个瘦削青年,手里攥着台老式录音笔。看到时锦下车,他哆嗦着递过来“我爸咽气前…让我等沐家倒台后再交给江氏。”
录音笔按下播放键,沙沙的电流声里传来垂死老人嘶哑的喘息:
“2008年…9月…12号晚上,沐董事长秘书给了我50万…让我在时家车上动手脚…说只是制造小事故…没想到会爆炸…”
一阵剧烈咳嗽后,声音突然变得清晰:
“他们给了我儿子留学名额…但我这些年…天天做噩梦…录音备份在…在…”
咔哒。
录音戛然而止。
时锦浑身发抖,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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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集团密室,技术团队正在解析录音。
“声纹比对匹配度98.7%。”工程师推了推眼镜,“最关键的是这个——”
频谱仪上突然跳出一段高频信号。
“背景音里有机场广播!”夏沐风猛地首起身,“是伦敦希思罗机场的登机提示!”
时锦与江景年对视一眼——沐家在英国有信托基金。
三小时后,私人飞机划破云层。时锦盯着平板上刚收到的资料:刘大强儿子提供的汇款单显示,他所谓的“留学”根本是沐家伪造的,实际被软禁在曼彻斯特郊区。
“备份会在哪?”她无意识地着翡翠镯子。
江景年忽然扣住她手腕“刘大强当过汽车兵,他藏东西的方式一定和车有关。”
机舱灯光下,他展开一张泛黄的修车厂平面图——那是刘大强生前工作的地方,五年前己拆迁。
伦敦阴雨绵绵,时锦站在废弃修车厂旧址前。
推土机正在作业,满地都是碎裂的混凝土块。
“晚了半步。”夏沐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这片地昨天刚被沐氏子公司拍下。”
江景年突然夺过工程图,指着角落的消防栓“地下油罐!老修车厂都有自备储油系统。”
暴雨中,时锦看着工人们撬开生锈的检修口。当探照灯照进漆黑的地下空间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锈蚀的油罐壁上,用防水胶带固定着个铁盒。
铁盒里是部诺基亚手机。
开机后,屏幕上跳出段像素模糊的视频:年轻的刘大强躲在卡车里偷拍,镜头透过车窗,清晰录下沐董事长秘书递钱的画面。
“记住,刹车管要割得像是自然老化…”
时锦的视野突然模糊,耳边嗡嗡作响。十五年来,她第一次亲眼看见杀害父母的真凶。
手机突然被江景年抽走“电量不足,先备份。”
他的拇指擦过她脸颊,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另一边
希思罗机场贵宾厅,沐家律师正办理登机。
突然冲进来的国际刑警亮出证件:“威廉·陈先生,你因涉嫌跨国谋杀案被逮捕。”
老律师的公文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飞往开曼群岛的机票。
次日清晨,江氏集团召开新闻发布会。
时锦站在镜头前,身后大屏播放着铁盒里的视频。当沐董事长狰狞的面孔出现时,全场记者集体起立。
“这段证据己提交国际刑警。”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沐氏不仅涉嫌谋杀,还通过离岸账户洗钱超百亿。”
闪光灯如暴雨般亮起,有记者大喊“时总监,复仇成功是什么感觉?”
她转身看向侧门的江景年,男人西装笔挺,指间转着那枚本该戴在她手上的婚戒。
“不是复仇。”她对着麦克风轻声说,“是正义终于睁开了眼睛。”
发布会后,空无一人的休息室。
江景年将婚戒套回她无名指“现在可以公开婚讯了?”
时锦看着戒圈内侧新刻的字——“SJ&JN 正义与爱情从不矛盾”
窗外,沐氏集团的股票正被交易所紧急停牌,而江氏大厦的玻璃幕墙映出他们交握的手,翡翠镯子与婚戒在阳光下相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