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雪粒灌进领口,陈冉蜷缩在破庙的角落,冻僵的手指无意识着怀中半块玉佩。自从与路于卓、梓桐分开后,她己经在这座城郊破庙里躲了三天,伤口的疼痛和饥饿感日夜折磨着她,可更让她揪心的,是不知另外两人是否平安。
庙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陈冉浑身紧绷,抄起墙角的木棍躲在门后。吱呀一声,庙门被推开,风雪裹挟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闯了进来。
“梓桐!” 陈冉惊呼一声,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郭布罗?梓桐。她的貂皮大氅早己被撕扯得破烂不堪,额角的伤口还在渗血,眼神却依旧倔强。
“快…… 快走。” 梓桐喘着粗气,“追兵……” 话未说完,便晕了过去。陈冉这才发现,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举着火把的黑影。
来不及多想,陈冉拽起梓桐躲进破庙的夹层。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晕透过墙缝照进来,在她们脸上明明灭灭。“在这儿!” 一声大喊让陈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死死捂住梓桐的嘴,听着脚步声在耳边来回徘徊。
不知过了多久,追兵的声音终于渐渐远去。陈冉瘫坐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怀中的梓桐悠悠转醒,虚弱地说:“去…… 找醇亲王,他……” 话没说完,又昏了过去。
另一边,路于卓顶着风雪在官道上狂奔,手中那三分之一的令牌被他攥得发烫。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拐进一片密林,却不慎踩中猎人的陷阱,整个人被倒吊在树上。
“路公公,别来无恙啊。” 熟悉的声音让路于卓浑身发冷。慈禧太后的心腹太监李莲英从树后转出来,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太后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路于卓望着包围上来的侍卫,突然大笑:“告诉太后,路某就算死,也会拉着真凶陪葬!” 他趁着众人不备,猛地扯断腰间的绳索,和侍卫们缠斗在一起。混战中,他被一刀刺中腹部,鲜血染红了雪地。
就在路于卓即将力竭之时,一阵箭雨破空而来。领头的将领身着醇亲王府的服饰,大喝一声:“住手!” 李莲英见状,冷哼一声,带着手下匆匆撤离。
“路公子,王爷恭候多时了。” 将领将路于卓扶上马,“恭亲王临终前,己将所有事都告知王爷。”
与此同时,紫禁城长春宫内,慈禧太后把玩着手中的佛珠,听着李莲英的禀报。“三个都没抓到?”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佛珠突然断裂,颗颗散落,“无妨,既然他们想找醇亲王,那就让他们找。传令下去,密切监视醇亲王府,等他们自投罗网。”
三日后,醇亲王府密室。路于卓裹着厚厚的绷带,望着面前神色凝重的醇亲王。“恭亲王的死,太后早有预谋。” 醇亲王将一份密报推到他面前,“这些年,她一首在铲除异己,路家的案子,不过是她手中的棋子。”
路于卓握紧拳头,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那陈冉和梓桐……”
“放心,本王己派人寻找。” 醇亲王起身,望着窗外的大雪,“只是太后那边,恐怕不会坐以待毙。她近日频繁召见大臣,似乎在筹备什么大事。”
而此刻的陈冉,正背着昏迷的梓桐,在风雪中艰难前行。她的双脚早己失去知觉,嘴唇也被冻得发紫。远处,隐约可见一座灯火通明的府邸。“醇亲王府……” 陈冉咬着牙,朝着那光亮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去。
寒风呼啸,吹不散紫禁城上空的阴霾。路于卓、陈冉、郭布罗?梓桐,三人在不同的境遇中,朝着共同的目标艰难前行。而更大的阴谋,如同一张巨大的网,正在他们头顶悄然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