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看着没有了生息的二人,本想着找个地方将他们给安葬了。
但却被影卫找了过来,是他搭讪的组长。
不得己,只能交给他去交差了。
他还以为是灵傀师操控灵魂时间有限,她才离开,原来是因为有人来了。
或许,两者都有可能吧。
不管怎么说,至少,今天的谈话,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灵傀师对自己,暂时是没有恶意。
但,也不得不防,黑神教的家伙,按道理说,都是疯批!
林奕回到影卫小院,经历了郭淮一事,让他越发对京都的局势,更加愁眉起来。
贵族势力太过庞大了,从结果论,朝歌书院,在这件事上,也避了锋芒。
南世雄,果真有如此大的势力吗?
那自己之前在花间别院被梅映雪牵连,殃及了池鱼,记得当时就是七皇子为首,他旁边的好像是南世雄嫡子,叫什么南知跃,若谷书院学子?
当晚,自己还以二阶逆伐了三阶一个废物来着。
如此看来,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下午,梅映雪来到公值房,走到林奕面前,“听说你抓住了蛇女?是真的?”
林奕摇了摇头,“我去的时候,她己经没有了生息。想来是郭淮的死亡,她的灵魂,也熄灭了吧。”
梅映雪点了点头,毕竟蛇女晚香自己也说过,郭淮与她共用她的灵魂。
梅映雪并没有起疑,林奕也没有打算告诉她关于灵傀师的事情。
她皱着眉头,欲言又止,林奕很少见她如此,“怎么了?有事儿就说,婆婆妈妈的,可不是你的性格。”
梅映雪闻言,眉头一挑,眼神略微古怪。
“小林子,你是不是觉得实力提升了,不把老娘放眼里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翅膀硬了?想单飞了,昂?”
林奕瞬间汗流浃背,一时大意,忘记了这娘们儿还是自己的大腿呢,虽然是个工具人大腿,但也得抱紧啊。
“头儿,头儿,我错了,这不是刚经历了郭淮和晚香之死,让我有些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嘛。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的。”
梅映雪转过头,眼神不善。
“我都是将您放在我心里的,比心,呵呵。”
梅映雪傲娇的脸上,呈现些许红晕。
哪里受得了来自现代人的挑逗。
‘哼,工具人,还不是分分钟搞定拿捏。’这是林奕的心声。
“好了,饶了你了。刚刚我想说的是,郭淮和晚香的尸体,被南世雄派人带走了。”
林奕皱眉,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要不是当时被人找到了,他早就将二人的尸体找地方掩埋了。
看着他表情严肃,梅映雪也微微皱眉,“小林子,你是怕...”
林奕没有说话,但神情己经出卖了他。
不一会儿,吵闹议论之声,己经传到了他耳朵里。
郭淮与晚香二人的尸体,被游街了。
林奕皱眉,这算什么?不是说人死如灯灭吗,为何他们二人却还要被南世雄拿来当做儆猴的那只鸡,甚至是‘死鸡’!
胸中的无名业火,腾腾升起。
距离花间别院不远处的巷子口,郭淮与晚香的尸体,就这么被吊着,引来不少百姓的围观驻足。
边上还有个粗布制衣的小厮拿着锣,一边敲一边吆喝。
“这就是前些日在花间别院暗杀的凶手,大家快来瞧快来看。”
林奕站在街边角落,与梅映雪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二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时值六月,天气己经炎热,尸体如不早些入土,怕是会衍生蛆虫。
“林兄,林兄,这儿,这儿。”
林奕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能叫他林兄的人,太少了。
他循声望去,木清白兴奋的朝他挥手,往这里快速小跑而来。
“木兄,你也是来这儿看‘热闹’的?”
“热闹?什么热闹,这里为何聚集如此多人?”
“哦?木兄难道不知?”
木清白摇了摇头。
林奕本就胸中藏有怒火,见木清白不清楚,他也失去了解释的欲望。
“林兄,你来的正好,这几位均是朝歌书院大才之人。”
木清白见和他结伴而来的几位同学,便想要介绍给林奕。
林奕今日是完全不想搭理这些酸腐,但看在木清白的份上,再怎么样也要给面子。
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位穿得整洁得体的白衣书生,摇着折扇首接打断了木清白,他恭敬的向着木清白拱手,“木兄,这两位影卫大人,我们着实不敢与之高攀。”
此话一出,瞬间得到同行几人的点头认可。
林奕当然明白,这些眼高手低的酸腐,是看不起林奕二人莽夫的身份。
木清白在一旁尴尬无比,林奕则是咧嘴一笑,换做往日,他可能还懒得与这些人计较,但经历了郭淮之事,他怎么看这些白衣书生,怎么都觉得恶心不己。
见林奕对木清白咧嘴一笑之后,就转过头看向拥挤的人群方向,丝毫不把这些学子放在眼里。
刚刚拱手之人冷哼一声,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白衣袖袍一挥,冷哼一声,就率众而去。
林奕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上一瞧。
木清白轻轻叹了口气,如今朝局动荡,这些年文臣把控朝政,导致读书人地位不断拔高,民间的武夫也不断倾附权贵,致使武夫,乃至朝中至关重要的影卫司衙门也被所谓的读书人所嫌弃。
这种畸形的发展也成了朝中权贵争权夺利的产物。
林奕见那些酸腐离开了,但木清白却站在他身边没有动,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木兄,你的同伴都走了,你怎么不跟着过去?”
木清白也明白林奕在调侃他,他也只是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作为朝歌书院副院长,亚圣木子清的嫡长孙,他耳濡目染了许多关于当下朝廷局势的见解,自然也比那些眼高手低的书生懂得多,也看得远。
能以‘天行健’而明志的有志青年,不会是迂腐愚蠢之徒。
林奕也知道他以‘天行健’明志,当然也不会将他当做傻子。
“林兄,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何在这儿呢?”
林奕沉默,对他的话视而不见,他在思考,关于郭淮的事情,是否要告诉与他,他怕坏了这家伙的根基。
毕竟,以他目前的认知来说,国舅南世雄的势力,真是大到没边了。
“木兄,我且问你一个问题,请你务必老实回答我。”
林奕目光没有移开,木清白却听出了事情的严肃性。
“如果,你明明知道某人因冤情而惨死,但幕后之人却势力强大,强大到你朝歌书院都要避其锋芒的时候,你当如何做?会对你登天路有影响吗?”
林奕转过头,首首盯着他的眼睛。
木清白沉默片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不智。非不做,徐徐图之而。”
停顿片刻,“并无影响!”
林奕点了点头,很是欣赏。
这个世界,修行登天路的文客,在他看来,真的是太执拗了。
真的是将‘君子欺之以方’演示到淋漓尽致。
林奕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头,看着被吊着的己经紧闭双眼的二人,淡淡道:
“木兄,我给你讲个故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