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莲星图在晨光中缓缓旋转,七十二面水银古镜突然齐齐震颤。林挽星眼窝中的并蒂莲突然绽开第七十二瓣,莲芯跃出的星火竟在虚空凝成七十二枚医者金印。秦意伸手欲接,金印却化作流光,尽数没入他腕间金莲刺青。
“这是……”他怔怔望着刺青中游走的星火,忽觉心口剧痛。未央宫灭门那夜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抱着濒死的林挽星冲入禁地,将金莲种子埋入她心口时,自己腕间也烙下了同样的金印。
“秦大夫可还记得,你欠我一味药引?”林挽星突然轻笑,指尖银针刺入他腕间金印。针尾反写的《金莲赋》突然燃烧,将金印中的星火尽数逼出。星火在半空重组,竟化作七十二个时空旋涡,每个旋涡中都映着未央宫不同的往昔。
婴孩的笑声突然从最近漩涡中传出,秦意纵身跃入时,却见漩涡那头站着七岁的林挽星。她正踮脚够着药柜最高层的玉臼,发间金莲簪还沾着晨露。
“师兄快来!”小挽星朝他招手,脚下却突然踏空。秦意伸手欲扶,却见她坠入处绽开朵金莲,莲芯跃出的竟是七十二根银针。针尾刻着《星轨医典》残篇,正刺向下方心魔虚影。
“秦大夫当心!”现实中的林挽星突然拽住他手腕,并蒂莲在她指尖绽放出幽蓝火焰。秦意猛然回神,却发现自己仍站在金莲星图上,而腕间金印己裂开七十二道缝隙,缝隙中渗出的却是七十二滴金莲露。
“这是未央宫的赎罪露。”林挽星将露珠滴入古镜,镜中突然浮现出秦意陨落前的场景。他正将七十二粒金莲种子埋入心魔核心,每粒种子都裹着个医者的残魂。当最后粒种子落入核心时,心魔突然化作七十二道黑影,尽数没入秦意眉心。
秦意指尖微颤,冰晶长针突然刺入古镜。镜面碎裂时,七十二道黑影从裂缝中窜出,每道黑影都裹着金莲叶,叶脉间流淌的却是未央宫弟子的鲜血。
婴孩的笑声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七十二个童声。黑影突然定格,莲叶纷纷坠落,露出七十二张医者的脸。他们眉心都嵌着金莲印记,手中长剑却刻着完整的《星轨医典》。
“秦大夫可愿随我们走趟?”为首的医者残魂突然开口,他是秦意。残魂手中托着面全新的水银古镜,镜中星火交织成“医道本源”西字。秦意正要伸手,林挽星突然抓住他手腕,并蒂莲在她眼窝投下斑驳光影。
“当心有诈。”她指尖银针刺入古镜,针尾反写的《金莲赋》突然燃烧,将镜面映得通红。镜中突然窜出七十二道黑影,每道黑影都裹着金莲叶,叶脉间流淌的却是未央宫弟子的鲜血——与方才场景一般无二。
“破!”秦意挥袖震碎黑影,指尖冰晶长针化作七十二道流光,刺入残魂眉心。针尾《星轨医典》突然燃烧,将残魂尽数超度。古镜碎裂时,七十二道医者魂魄从镜中升起,他们眉心金莲与林挽星遥相呼应,最终都化作流光,尽数涌入她眼窝。
晨光穿透云层时,秦意抱着林挽星立于金莲之上。她眼窝中的并蒂莲己化作七十二瓣金莲,莲芯跃动的,是七十二世的医道本源。而脚下焦土,己化作七十二朵金莲组成的星图,每朵莲芯都嵌着面水银古镜,镜中映出的,是未央宫七十二代医者的笑颜。
“医道本源,在人心。”林挽星指尖抚过镜中画面,并蒂莲突然化作七十二朵金莲,将她与秦意托向半空。下方星图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七十二面古镜齐齐转向天际,将金莲星图映照得如同白昼。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秦意突然听见未央宫的晨钟。他低头望去,却见焦土己化作金莲海,海中升起七十二座医馆,每座医馆前都站着个眉心嵌莲的医者。他们手中长剑皆刻着完整的《星轨医典》,而眼中金莲,却与林挽星眼窝中的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