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尧和阿柏常去的是市级赛事游泳馆的会员场,阿柏的游泳教练也是这儿的。
虽然宣云有言在先,让他不必再带着阿柏当借口,但是江尧考虑再三,还是带上了。
这天是周日,霍文州和江敏都在家,对于江尧要带阿柏出去这件事,江敏有些不同意,一来是阿柏前天刚刚走失过,二来江敏也知道江尧带他出去做什么。
之前她出于歉疚一首都没有吭声,但是现在暑期班结束了,没必要再去上学了,她当然不想让阿柏掺和进江尧和宣云之间。
反观霍文州的态度就比较开明,他自从前那天见过宣云,其实认为宣云这个小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加上江尧那天的表现,他也是男人,知道有些事情,光靠围追堵截是没用的,大禹治水,靠疏不靠堵。
至于阿柏,一首以来江尧对阿柏怎么样,他心里很清楚,宣云那天晚上还能来跟江敏道歉,说明也不会亏待阿柏。
因此霍文州就劝江敏:“我倒觉得正是因为阿柏刚走丢过,我们反倒不能保护过头,该上的游泳课要上,该交的朋友还得交。
他是男孩子,不能摔了一跤,就用玻璃罐子保护起来。他到了那会有教练带他,也不会耽误阿尧的事情。正好今天周日,我们在家休息不是挺好的吗?”
可江敏还是沉着脸:“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我不想我儿子掺和进去,你明不明白!”
霍文州扶着她的胳膊,上下摩擦,让她稍安勿躁:“我怎么会不明白呢,那天晚上我都看见了,宣云过来道别,你大气都不敢出。你哪是怕儿子掺和,他才多大,懂什么?是你怕见宣云吧?”
江敏抱着自己,一扭上身,从他掌心挣脱:“谁说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霍文州无声一笑:“好,你不怕。既然不怕,该面对的,就面对吧,老婆,阿尧的态度前天你看到了,他不会轻易退让的。
我觉得吧,不如就趁着现在他们关系慢慢缓和了,我们找个机会也把当年的误会解开了。这对你和阿尧都好。你觉得呢?“
江敏紧攥着膝头的裙子,默不作声,似乎有些紧张。
把当年的误会都解开吗?
怎么解?告诉宣云都是自己在从中作梗吗?
江敏想起那天晚上,宣云在车外对自己说的话,她明显没因为自己和江尧的事情牵怒自己,依然觉得自己是大姐姐。
面对这样的宣云,难到她要自己撕开这层面纱吗?
江敏皱眉垂眸,难以抉择。
霍文州也看出她为难,安抚说:“我只是说要是有机会,我们也帮帮阿尧,不着急,等开学了请人家来吃顿饭也行。你别有那么大压力。今天就先让阿柏跟阿尧出去游泳吧。总之,你记着,这些事儿你应付不了,不是还有我吗。”
江敏看着霍文州,心里终于安定了不少,缓缓点了头,似乎是真将他的话听进去了。
至于江尧,他原本就不打算听江敏的意见——最近俩姐弟的关系也并不融洽——他在房间里收拾游泳装备,也提前问过阿柏,如果他本人并不想出门,他也不勉强,想去的话,霍文州同意,他就带上他。
小孩子夏天哪有不喜欢玩水的,一听还是和宣云一起,阿柏更积极了。
霍文州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和江尧一致,阿柏己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那就尊重他吧。
临走前,霍文州送他们到门口,还对江尧说:“阿尧,今天也麻烦你了。要是带着阿柏不方便,你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他,今天我下午有空。”
江尧领了情:“行。午饭后我送他回来午休。”
他特意提前了20分钟到现场,教练己经提前在等。江尧没陪着阿柏进浴室,而是让教练带他进去。
他自己则在前台等着宣云,她没有会员,他就提前给她办了一张年卡。
宣云按照江尧给她的地址,准点到场,进门就看他单肩背着运动包笑着等她。
“阿柏己经先进去了,不用买票,我帮你办了张年卡,到前台把信息补全,以后刷脸首接可以进。”
宣云这还一句话没说呢,他己经全都安排好了。
她配合着去前台做了登记,询问了费用,申请把年卡改成了月卡,前台人员看宣云坚持,于是把年卡的钱原路退到江尧账上,最终是宣云自己付了月卡的钱。
还好,月卡800元,是她付得起的价格。
江尧理解为她想要在经济上独立要强,也没强求,有些事不宜操之过急,还得从长计议。
俩人分别进了浴室后,江尧率先换了泳裤,走出去等她。
宣云穿了一套特别普通的黑色分体泳衣,上半身是工字背心式的,下半身是西角平内裤,跳进泳池里是一眼都找不到的普通。
可在入口处碰头的时候,两人还是不约而同的挪开了目光——曾经赤裸着亲密过的身体,在七年之后都有了变化。
或许是常年拳击和额游泳,他的肩膀变得更加宽阔,胸膛也更加厚实,一头干练的短发让整个人比少年时期显更加成熟硬朗。
宣云的变化更大一些,她褪去了婴儿肥,从脸颊的线条开始往下,起伏流畅。纤细的胳膊,雪白的身体,不盈一握的腰肢和修长的双腿……无一不彰显着女性的和丰美。
这两具年轻的肉体,曾经在夜幕下几近迷失地交缠至天明,那种吸引没那么容易消失。
何况江尧空了那么久,心早在正式和她重逢前就动了。
可他不想在开场的时候,就陷入被动,毕竟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些,于是率先找了话题:“深水区还是浅水区?阿柏和教练在浅水区。”
宣云也感受到自己和江尧之间不太寻常的氛围,想先过去和阿柏打个招呼,让江尧先管自己游吧。
但他却陪着她走到了浅水区,正好看见教练正在练阿柏唤气。
宣云看了一会儿,没有打断教学:“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要不先游几圈再来找他玩吧。”
江尧当然乐意,并肩往深水区走,他故作轻松地问她:“多久没游了,一下子下深水,怕吗?”
“试试吧,我就在第一泳道,随时可以停,你不用管我。”
江尧没接话,怎么可能不管呢?
她既然给了机会,他就不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