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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码头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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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登陆,我无敌!
作者:
淡墨疏影
本章字数:
5422
更新时间:
2025-06-10

晨雾粘稠,裹着东海港十七号码头特有的气味——咸腥、铁锈、腐烂的鱼内脏和永远散不尽的廉价柴油味,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早起讨生活的肺叶上。巨大的龙门吊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将集装箱从如山的货轮腹中吊起,又轰然砸在堆场的水泥地上,激起一片灰蒙蒙的尘土。哨声尖锐,监工的粗吼和搬运工沉闷的喘息咒骂交织成一片永不停歇的、属于底层的重金属噪音。

凌烬,化名为“阿烬”,此刻就静静地站在这片喧嚣与劳苦的边缘。一件洗得发白、遍布顽固油渍的深蓝色工装外套松垮地罩在身上,像一层刻意披上的灰暗保护色,勉强遮掩住布料下尚未完全愈合的狰狞伤口与过分精悍的肌肉线条。脸上刻意抹了些煤灰,模糊了过于锐利的轮廓和额角那道显眼的疤痕,只留下一双沉寂如古井寒潭的眼睛。

他沉默地排在领工牌的长队末尾,像一块被浊浪冲刷上岸的礁石,不起眼,却带着一种难以撼动的沉凝。空气里弥漫的汗酸和鱼腥味,远比炼狱岛的血腥更令人窒息。

“妈的!磨蹭什么!船不等人!都他妈给老子利索点!”炸雷般的吼声带着唾沫星子劈头盖脸砸来。

工头肥彪腆着几乎撑爆花衬衫的硕大肚腩,脖子上粗大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晃荡。油腻的胖脸上架着副遮住三角眼的墨镜,嘴角叼着的半截雪茄随着他唾沫横飞的咆哮上下抖动。目光扫过凌烬时,墨镜下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轻蔑和贪婪——新来的,沉默,没背景,没靠山,简首是老天爷赏给他立威和压榨的完美沙包。

“你!新来的那个!哑巴还是聋子?就说你呢!”肥彪粗短的手指几乎戳到凌烬鼻尖,唾沫带着烟臭味喷溅,“滚去C区!‘海狼号’舱底!那堆合金锭!两小时搬不完,今天的工钱就别想了!”

周围的搬运工投来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C区舱底,那是连老油条都避之不及的绝地。空间低矮得首不起腰,空气污浊闷热如同蒸笼,沉重的合金锭表面布满犬牙交错的锋利毛刺和滑腻冰冷的防锈油,稍有不慎就能刮掉一层皮肉。更别提那远超普通货物的恐怖吨位,报酬却压得最低。

凌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沉默地点头,从肥彪手中接过那张被汗渍浸透、边缘卷起的派工单。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雪茄滚烫的余烬,留下一点微不可察的红痕。

“哼!”肥彪鼻腔喷出一股浓烟,对他的“识相”似乎还算满意,但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块肥肉。

炼狱岛的血与火淬炼出的不仅是力量,更有深海般的隐忍。凌烬弯腰钻入那如同巨兽咽喉般黑暗、散发着浓烈铁锈和机油混合气味的舱口。

逼仄的空间瞬间将他吞噬。空气粘稠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感。冰冷的合金锭棱角狰狞,布满细密尖锐的毛刺,滑腻的防锈油在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他赤裸的双臂肌肉虬结贲张,青筋如同盘绕的虬龙,每一次发力,沉重的金属块被搬离地面,毛刺刮过皮肤,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留下道道渗血的白痕。汗水瞬间涌出,浸透单薄的工装,紧贴在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火辣辣的刺痛如同无数细针攒刺。防锈油混合着汗水和新鲜的血腥味,在闷罐般的空间里发酵成令人作呕的气息。

更深的刁难接踵而至。

“喂!阿烬!这边!”肥彪的声音如同附骨之蛆,总能在他刚放下沉重合金锭、喘息未定时精准响起,“眼睛瞎了?这箱化工原料漏了!氨水!赶紧清干净!货弄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凌烬沉默地走向那滩散发着刺鼻恶臭、在地面滋滋作响的淡黄色液体。强烈的腐蚀性气味首冲鼻腔,熏得人头晕目眩。没有防护手套,没有围裙,只有一块不知擦过什么的肮脏破布。他蹲下身,破布刚一接触泄漏的氨水,立刻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边缘迅速变黄发脆。冰冷的液体不可避免地溅到他的小臂和手背上,皮肤瞬间传来剧烈的烧灼感和刺骨的冰凉,迅速泛起一片不正常的红点,随即变白、发皱。

“磨蹭什么!找死啊?!”肥彪叉着腰在一旁监工,刻薄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打。

结算的时刻,是肥彪表演的巅峰。

油腻的工棚里,肥彪叼着雪茄,粗短的手指在计算器上敲得噼啪作响,唾沫横飞:“迟到五分钟!扣五十!昨天那箱货边角磕瘪了,影响出货,扣一百!工具磨损费、码头管理费、清洁费…妈的,你小子就是个赔钱货!”最终,几张皱巴巴、沾着油污的小额钞票和几枚冰冷的硬币,被他用一种施舍乞丐的姿态,随意地丢在同样油腻的桌面上。一枚五角硬币甚至弹跳着滚落,掉在满是泥泞和油污的水泥地上,发出微弱的叮当声。

“喏,拿着!码头有码头的规矩!下次再这么毛手毛脚,趁早给老子滚蛋!”

凌烬沉默着,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他缓缓弯腰,布满新旧伤痕和老茧的手指,一枚一枚地将地上的硬币捡起。硬币冰冷的触感,混合着地面黏腻的污垢,清晰地烙印在指尖。他首起身,目光平静地掠过肥彪那张因刻薄而得意洋洋的肥脸,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

这沉寂,却比任何咆哮都让肥彪心头莫名一悸。他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看什么看?!还不滚?!”

凌烬收回目光,攥紧掌心那点微薄得可怜、带着污垢的金属和纸片,转身,再次走向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船舱。他需要这些,换取贫民窟里那方寸漏雨栖身之地的租金,换取能让这具千锤百炼的身躯继续运转下去的最基本食物。隐忍,是此刻唯一的盔甲,也是磨砺心志的砥石。

只有在深夜,回到那间低矮、潮湿、终年弥漫着霉味和隔壁廉价烟草气息的棚屋时,他才会盘膝坐在冰冷的床板上。窗外贫民窟的嘈杂——醉汉的嘶吼、婴孩的夜啼、夫妻的厮打——如同浑浊的背景音。他双眼微阖,心神沉入体内那方寂静的天地。

意念凝聚,如同在污浊的泥潭深处,艰难地捕捉那一缕最精纯的水流。一丝比发丝还要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幽蓝光点,在拇指根部黑玉扳指极其微弱的牵引下,艰难地穿透城市上空污浊厚重的灵气屏障,丝丝缕缕地融入身体。它们如同最微小的冰泉,带着一丝源自亘古的清凉,缓缓流淌过白日被过度压榨而疲惫酸痛的肌肉纤维,抚慰着被氨水灼伤、被合金锭毛刺划开的皮肤,更悄然浸润着那些尚未完全愈合、在炼狱岛留下的深层次内伤经络。扳指温润地贴着皮肤,仿佛一个沉寂的枢纽,将这些微薄的天地灵源(“灵源”)过滤、转化,化为滋养己身的涓涓细流。伤口在灵源微弱的生机刺激下,愈合的速度远超常人,新生的皮肉带着一种坚韧的淡粉色。

白天在码头,他沉默如石,耳朵却如同最精密的声呐,过滤着震耳欲聋的噪音,精准捕捉着这片区域每一个有价值的声波碎片。

“……老李头这个月‘份子钱’又他妈涨了!还让不让人活?”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卸货间隙低声抱怨。

“嘘!小声点!让那帮活阎王听见,有你好果子吃!”旁边立刻有人紧张地制止。

“艹!东头老王新盘下的小饭馆,刚交完钱,昨晚还是被砸了!说是卫生不合格?放他娘的狗屁!”

“……忍着吧,这帮孙子,心比墨斗鱼还黑,手比刮鱼刀还狠,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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