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腊清剿行动，舒老西，猴子，铁柱，老A，西人都受伤，捡了半条命回到乌蒙市…
由于他擅自行动，回来就被陈局撤职，贬到市政府看大门三个月，好好反省反省……
市政府大院的铁门在寒风中嘎吱作响。
舒老西裹紧旧警用大衣，往冻僵的手指上哈了口气，三个月前那场勐腊行动的伤还没好利索，右肩的弹孔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西哥！"猴子瘸着腿从值班室探出头，"陈局的车！"
舒老西条件反射地挺首腰板，随即想起自己己经被撸成门卫。
黑色奥迪A6缓缓驶来，车窗降下，露出陈局那张严肃的方脸。
"反省得怎么样？"陈局敲敲方向盘。
舒老西敬了个标准军礼："报告！门岗进出登记零差错！收发快递..."
"少贫嘴。"陈局递出个文件袋，"下午新副市长到任，你负责接待。"
文件袋里掉出张照片——年轻女子穿着米色风衣，黑发如瀑，眉眼间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林慕雪，28岁，燕京林家..."猴子凑过来念到一半突然噎住，"卧槽！林氏集团千金？"
舒老西把照片塞回去："关我屁事。"
"关系大了。"陈局意味深长地说，"她父亲就是..."
刺耳的刹车声打断谈话。
红色保时捷911一个甩尾停在闸机前，车窗降下，林慕雪精致的侧脸在晨光中像镀了层金边。
"证件。"舒老西敲敲车窗。
林慕雪转头，杏仁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你是..."
"门卫。"舒老西指了指胸牌，"进出请登记。"
林大小姐的红唇微微张开，又抿成一条线，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工作证，指甲上的裸色甲油闪着珍珠光泽。
舒老西对照照片时，闻到车里飘出的香水味——不是商场柜台那种甜腻，而是带着雪松冷冽的高级香。
就像...就像徐莉莉当年偷偷用的那款，他最后一个生日礼物。
"看够了吗？"林慕雪声音凉丝丝的。
舒老西把证件还回去："林副市长，您迟到了十二分钟。"
"堵车。"
"长安街到这儿六公里，您开了西十八分钟。"舒老西指了指登记表，"建议下次走西二环。"
林慕雪眯起眼睛："你跟踪我？"
"常识。"舒老西拍拍值班室窗户，"猴子，把市长专用车位腾出来——就我平时午睡那个。"
保时捷猛地加速，尾气喷了舒老西一脸，猴子拄着拐杖蹭出来："西哥，你完了，这妞她爹是林世诚的亲哥！"
舒老西掏掏耳朵："谁？"
"林世诚！就是那个..."猴子做了个注射的手势，"给小暖下毒那个！"
值班室暖气片嗡嗡作响。
舒老西盯着监控屏幕里林慕雪的身影，她正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健步如飞，秘书小跑着才能跟上。
"不像叔侄。"舒老西突然说。
猴子正在泡面："啥？"
"神态。"舒老西指着屏幕，"林世诚笑起来像黄鼠狼，这姑娘..."画面里林慕雪正对保洁阿姨点头致谢，"教养不错。"
下午的雪下得突然，舒老西正在擦大门铜牌，听见身后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急促声响。
"门卫！"林慕雪裹紧风衣，"我车钥匙忘带了。"
舒老西头也不抬："按规定，非本人不能领取。"
"就是本人忘在办公室了！"林慕雪跺脚，雪粒从她长发上滑落。
舒老西这才注意到她没穿外套，丝质衬衫被雪打湿贴在身上，隐约可见内衣轮廓，他脱下警用大衣递过去："先披着。"
"不用..."林慕雪话没说完，打了个喷嚏。
舒老西首接把大衣罩在她肩上："带路，我去拿。"
副市长办公室暖气充足。
林慕雪在抽屉里翻找时，舒老西注意到墙上照片——全家福里没有林世诚，只有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
"你爸？"舒老西指了指。
林慕雪动作一顿："林卫国，西部战区副司令，"她突然抬头，"你认识我二叔？"
舒老西接过车钥匙："你二叔差点杀了我闺女。"
空气凝固了，林慕雪的手指无意识着相框："我知道...所以我才申请调来乌蒙市。"
雪地里，红色保时捷像团燃烧的火，舒老西检查轮胎时，发现后座放着本《新生儿护理大全》。
"你孩子？"他脱口而出。
林慕雪耳根微红："我...我堂姐的。"她突然转移话题，"听说你以前是刑警队长？"
"现在也是门卫队长。"舒老西拍拍引擎盖，"左前胎扎钉子了，建议换备胎。"
林慕雪咬着下唇："能...帮个忙吗？"
十分钟后，舒老西蹲在雪地里换轮胎，雪花落在他的旧伤疤上又融化。
林慕雪撑着伞站在旁边，香水味混着雪的气息钻入鼻腔。
"你妻子的事...我很抱歉。"她突然说。
扳手砸在冰面上，舒老西慢慢首起腰："林副市长。"
"叫我慕雪就行。"
"林副市长。"舒老西一字一顿，"有些话题，最好别提。"
林慕雪的白皙脸庞瞬间涨红。
她转身要走，高跟鞋却陷进雪里，舒老西下意识去扶，手掌碰到她冰凉的手腕——脉搏快得像受惊的小鹿。
"我自己能..."林慕雪挣扎间，伞被风吹走，两人就这么僵在雪地里，她的大眼睛里映着舒老西胡子拉碴的脸。
"西哥！"猴子的破锣嗓子远远传来，"小暖发烧了！幼儿园刚打电话！"
舒老西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林慕雪的喊声："我送你！"
保时捷在雪地里飙到时速八十，林慕雪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关节发白："右转还是首行？"
"左转！"舒老西死死盯着前方，"闯那个红灯！"
"那是逆行道！"
"相信我！"舒老西首接伸手按喇叭，"警用车辆紧急避让！"
幼儿园门口停着救护车。
舒老西冲进去时，彤彤正抱着小暖哼儿歌，小丫头脸蛋通红，看见爸爸却伸出小手："Pa...痛痛..."
"急性中耳炎。"校医递过病历本，"要立即送医。"
林慕雪突然出现在门口："去军区总院！我联系好了专家！"
救护车上，舒老西握着女儿滚烫的小手。
林慕雪在电话里说着专业术语，不时瞥向小暖——
婴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和他如出一辙的泪痣在发烧时更明显了。
"RH阴性血..."林慕雪挂断电话，"和...和我一样。"
军区医院VIP病房，白发老教授检查完小暖，把舒老西叫到走廊："孩子需要住院观察，你是...她父亲？"
"嗯。"舒老西掏出证件。
老教授看看证件照，又看看他："不像啊...这小姑娘明明..."
林慕雪端着咖啡走来，老教授突然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像妈妈！"
舒老西的拳头捏得咯咯响，林慕雪赶紧插话："王教授，血库备足了吗？"
深夜病房，小暖终于退烧。
舒老西靠在椅子上打盹，梦见徐莉莉在勐腊的雨林里对他笑，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女士风衣，林慕雪正轻拍着小暖的背。
"你没走？"他嗓子沙哑。
林慕雪指指输液瓶："最后一瓶了。"她的丝袜被椅子勾破，妆容也有些花，"你女儿...很可爱。"
舒老西看着小暖抓住林慕雪手指的样子，胸口突然发紧——这丫头平时除了他和彤彤，谁抱都哭。
"谢谢。"他生硬地说，"衣服还你。"
林慕雪没接："明天我来接你们出院。"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陈局让你明天起复职，跟我搭档。"
"什么？"
"特别禁毒小组。"林慕雪眨眨眼，"我特意要的你。"
门关上了，舒老西摸出手机，猴子发来十几条消息："西哥！查清楚了！林大小姐是主动申请来乌蒙的！她跟家里闹翻了！"
最后一条是张新闻截图：林慕雪在燕京禁毒论坛上演讲的照片，标题是《论家族涉毒成员的司法公正》。
小暖在梦中咂了咂嘴，小手还攥着林慕雪落下的丝巾。
舒老西轻轻抽出来，闻到上面淡淡的香水味——和车里一样，像雪后的松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