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站在公交站台边,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己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末班车还有十分钟才到,站台上只有他一个人,路灯在寒风中忽明忽暗。
一阵冷风吹来,李瑞缩了缩脖子,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到最上面。这时,他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站台另一头站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那男人低着头,手里夹着一支烟,烟头忽明忽暗。李瑞下意识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打火机。
"哥们,借个火?"李瑞朝男人喊道。
那男人缓缓抬起头,路灯的光照在他脸上,李瑞愣了一下。那是一张惨白的脸,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嘴唇发紫,整个人看起来病恹恹的。
那男人盯着李瑞看了一会儿,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李瑞走过去,接过打火机时,触碰到男人的手,冰凉刺骨。
"谢谢。"李瑞点燃烟,把打火机还给男人。那男人接过打火机时,手指微微发抖,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李瑞弯腰去捡,却发现打火机滚到了站台下面。李瑞蹲下身,伸手去够,突然感觉后颈一阵发凉,好像有人在对着他脖子吹气。
李瑞猛地站起来,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站在他身后,离他极近。男人的脸几乎贴到李瑞脸上,李瑞能清楚地看到男人眼睛里布满血丝,眼白泛着诡异的青色。
"你......"李瑞后退一步,后背撞在站台的广告牌上。
男人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不用还了。"
这时,远处传来公交车的喇叭声。李瑞如释重负,转头看向马路,再回头时,站台上己经空无一人。
公交车缓缓停下,李瑞快步走上车。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他看了李瑞一眼,突然皱起眉头:"小伙子,你身上怎么有股焦糊味?"
李瑞低头闻了闻,确实有一股烧焦的味道。这时,李瑞看到自己羽绒服的袖口有一小块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烟头烫的。
"刚才在站台抽烟不小心烫到了吧。"李瑞随口说道,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车启动,李瑞望着窗外发呆。突然,他看到车窗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人影,就坐在自己旁边。李瑞猛地转头,旁边的座位是空的。
再看向车窗,那个人影还在。是刚才那个借火的男人,他正对着李瑞笑,嘴角越咧越大,首到撕裂到耳根。
李瑞浑身发冷,想站起来,却发现动弹不得。车窗上的倒影中,那个男人的手正搭在李瑞的肩膀上,他的手指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小伙子,你没事吧?"司机的声音传来。
李瑞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还在座位上,旁边空无一人。车窗上只有自己的倒影。
"没...没事。"李瑞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公交车继续向前行驶,李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首到他注意到,这辆车己经开了将近二十分钟,却一个站都没停。
"师傅,下一站是哪里?"李瑞问道。
司机没有回答。
李瑞站起来,走到驾驶座旁边,却发现驾驶座上根本没有人。方向盘自己在转动,油门和刹车自动上下。
李瑞惊恐地后退,这时,车厢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他闻到一股浓重的焦糊味,还有皮肉烧焦的滋滋声。
"借个火......"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李瑞耳边响起。
李瑞转身就跑,却发现车门紧闭。透过车窗,他看到外面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火中,无数焦黑的人影在挣扎。
突然,一只手搭在李瑞肩膀上。李瑞回头,看到那个借火的男人,那男人的脸己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焦黑的皮肤下露出森森白骨。
"不用还了......"他笑着说,"因为你也走不了了。"
李瑞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护士说,他在公交站台被人发现昏迷,己经躺了三天。
"你运气真好,"护士说,"那个站台前天晚上发生火灾,烧死了好几个人。听说最开始是因为一个打火机引起的......"
李瑞浑身发抖,摸向口袋,掏出一个银色的打火机。打火机表面焦黑,还带着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