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秀晋级的消息在网络上炸开了锅，我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不断弹出新消息提示。粉丝群里的欢呼、营销号的吹捧，还有家族群里若有若无的冷嘲热讽，交织成一片嘈杂的声浪。正当我被这些信息搞得头昏脑涨时，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跳了出来：“陆小姐，明日下午三点，铂悦酒店顶层咖啡厅，顾沉。”
顾沉？那个以“音乐暴君”闻名的金牌制作人？我盯着手机屏幕，心跳陡然加快。他的名字在音乐圈如雷贯耳，经他手打造的歌手无一不红遍大江南北，可传闻中他对音乐近乎苛刻的要求，也让无数艺人望而生畏。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二十分钟来到咖啡厅。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木质地板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我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手心却止不住地冒汗，指甲在牛仔裤上划出一道道褶皱。
“陆星遥？”清冷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我抬头，正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顾沉穿着简约的黑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腕间戴着一块设计感十足的机械表，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令人难以忽视的气场。他在我对面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桌面，“比约定时间早到了，不错。”
我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顾老师好，很意外您会约我。”
“意外？”他挑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抬手招来服务员点了杯黑咖啡，“听了你的几首原创，有些想法。不过在聊正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个问题——你觉得自己的音乐，缺什么？”
这个问题让我一愣。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日夜打磨的作品，在别人眼中会有“缺失”。见我沉默，顾沉从公文包里抽出几张纸，推到我面前。我定睛一看，是我在选秀中演唱歌曲的乐谱，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旋律有灵气，但编曲太过单薄。”他用钢笔尖指着一处和弦转换，“这里的过渡生硬，破坏了整首歌的流畅性。还有歌词......”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情感表达很真挚，但缺乏深度，无法真正触及听众的灵魂。”
我攥紧衣角，喉咙发紧。那些被粉丝和观众夸赞的作品，在他面前仿佛成了不值一提的半成品。可奇怪的是，我心里没有委屈，反而涌起一股想要突破的冲动。
“那顾老师觉得，我该怎么改变？”我首视着他的眼睛问道。
顾沉端起咖啡杯轻抿一口，目光始终没离开我的脸：“和我合作，我为你量身打造专辑。但丑话说在前头，我的要求很高，过程会很痛苦，你可能会面临无数次的否定和重来。”他放下杯子，身体前倾，身上淡淡的雪松与烟草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陆星遥，你敢不敢赌一把？”
我咬着嘴唇，脑海中闪过在地下室写歌的无数个夜晚，想起父亲藏起又重新拿出的曲谱，还有江凛鼓励的笑容。“我敢。”我听见自己坚定的声音。
顾沉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那笑容让他冷峻的面容柔和了几分，却又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意味：“好。下周一来我的工作室，带上你所有的原创作品。”他掏出手机，“存下我的号码，有任何灵感随时联系我。”
走出咖啡厅时，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摸着口袋里的手机，还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突然，手机震动起来，是江凛发来的消息：“听说某人被顾大制作人约谈了？需不需要本大明星给你传授点经验？”
我忍不住笑了，回复道：“经验就免了，来接我吧，饿了。”
半小时后，江凛的跑车停在路边。他摇下车窗，戴着墨镜冲我吹了声口哨：“陆大音乐人，顾沉没把你骂哭吧？”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闻到车内淡淡的柠檬香：“他确实很犀利，但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我转头看向他，“江凛，你说我能行吗？”
江凛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阳光透过墨镜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你可是陆星遥啊，有什么不行的？”他发动车子，音乐声响起，是他新专辑里的歌，“而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城市的灯火渐次亮起。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心里既有对未来的忐忑，又充满了期待。和顾沉的合作，会是一场挑战，可谁说不是一个机会呢？至少，这一次，我不再是孤军奋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