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在包里震动个不停，我攥着顾沉工作室的门禁卡，盯着眼前《璀璨星河》剧组的通告单，心跳快得像是要冲破胸腔。三天前经纪人王姐咋咋呼呼地把剧本甩在我面前，“女二号！还是和程叙搭档！”她的尖叫差点震碎我刚泡好的胖大海。
程叙啊，那个拿过三次金鹿奖的影帝，银幕上永远是一副冷峻疏离的模样。我翻开剧本，指尖在“第15场：天台吻戏”的字眼上反复，喉咙发紧得说不出话。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江凛探进半个身子，棒球帽反戴着，眼睛瞪得溜圆：“听说有人要献出银幕初吻了？”
“你怎么来了？”我手忙脚乱地合剧本，却不小心让剧本“啪”地掉在地上。江凛蹲下身捡剧本，故意把“吻戏”二字举到我眼前晃悠，嘴角挂着坏笑：“啧啧，和程叙啊，要不要我给你传授点经验？”
我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砸过去，却被他灵活躲开。江凛挨着我坐下，身上带着刚练完舞的热气，雪松香水混着淡淡的汗味：“紧张？”他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程叙看着高冷，其实人挺好的。”
正说着，更衣室的门再次被敲响。程叙站在门口，黑色风衣衬得他身形愈发修长，眉眼间带着几分疲惫，却在看到我时微微颔首：“陆老师，方便对下戏吗？”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尾音。
我慌忙起身，膝盖却撞在化妆台上，疼得倒抽冷气。程叙快步上前，伸手想扶我，又在半空顿住，手指蜷了蜷：“小心。”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袖口，带着若有若无的温度。
天台的风裹着细雨，我穿着单薄的戏服，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程叙脱下风衣披在我肩上，古龙水的味道混着潮湿的空气涌进鼻腔。“别紧张。”他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就当是在演一场梦。”
导演喊“开始”的瞬间，程叙的眼神突然变了。他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抵在锈迹斑斑的铁门旁，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为什么不相信我？”台词从他嘴里说出来，带着化不开的苦涩。
我的心跳乱了节奏，剧本里的台词卡在喉咙里。程叙的拇指轻轻着我手腕内侧，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浑身一颤。“别怕。”他用气声说，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脸上，“跟着感觉走。”
当他的嘴唇要落下来时，我下意识闭上眼。柔软的触感落在唇角，比想象中更轻，像羽毛拂过。程叙的手托住我的后颈，这个动作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我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却在这时听见导演大喊：“卡！程叙，感情再浓烈些！陆星遥，眼神别躲！”
程叙退开半步，耳尖泛红。他清了清嗓子，低声说：“抱歉，我......”“该说抱歉的是我。”我打断他，指甲掐进掌心，“我太紧张了。”
重新开拍前，江凛不知从哪冒出来，塞给我一颗草莓味的糖：“含着，放松点。”他冲程叙挑眉：“程老师，悠着点啊。”程叙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却在导演喊“a”的瞬间，再次将我笼罩在他的气息里。
这次的吻比之前更霸道，程叙的手指缠进我的发间，我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睫毛。剧本里的台词早己被抛诸脑后，我抓住他的西装领口，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cut！”导演的声音让我们猛地分开，程叙转身时，我看见他耳尖红得滴血。
收工后，我在保姆车上卸口红，镜子里的唇色艳得惊人。手机弹出江凛的消息：“还活着吗？”我正要回复，程叙敲了敲车窗，手里拿着我的保温杯：“你的胖大海，温的。”
我接过杯子，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今天......”他顿了顿，喉结滚动，“表现很好。”说完转身就走，黑色风衣在夜风里扬起。我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江凛说的话——程叙这人，大概是把所有温柔都藏进了戏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