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章 网吧初遇，战火点燃

季尘蹲在网吧后排，手指滑过键盘表面时带起一层薄灰。冷气吹得他后颈发凉，显示器蓝光映在他眼底，泛出一圈淡青。

“网速又卡了。”

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明显的烦躁。季尘抬头，看到一个穿着高定电竞夹克的男人正扯下神经链接头盔，屏幕还亮着比赛倒计时。

“你们这破地方连个稳定信号都保不住？”

“不是设备问题。”季尘站起身，袖口蹭到金属机箱发出轻响，“是你自己的延迟补偿没调好。”

男人冷笑一声，朝他走来。步子不重，却踩得地板微微震颤。

“你是不是觉得当个网管就能指点职业选手怎么打游戏？”

“我没指点。”季尘嗓音低沉，“我说的是事实。”

围观人群开始窃语。有人认出沈煜的身份，但没人敢插嘴。

“那就打一局。”沈煜拉开旁边空位坐下，“《幻界》，1v1，输的人闭嘴。”

季尘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坐回原位。指尖敲击确认键时，系统提示音清晰响起：“匹配成功，进入对战房间。”

弹幕刷屏——

【卧槽这人谁啊？跟沈煜刚正面？】

【ID是“霜刃”，没听说过的职业外的号吧？】

【赌五毛钱这局要成经典录像！】

战斗开始。

沈煜选的是影舞者，技能华丽、爆发极高，开场就贴脸强攻。他的手速快得几乎看不清按键动作，操作台边缘的呼吸灯随节奏闪烁。

季尘用的是守望者，远程控场型英雄。他没有急于反击，而是利用地形拉扯，精准预判每一次突进。

“躲得还挺灵巧。”沈煜咬牙，“以为这样就能赢？”

“别急。”季尘淡淡道，“才刚开始。”

两人交锋不过三分钟，己有三次极限换血。弹幕上全是惊叹词。

“守望者的走位太冷静了，像在读心。”

“影舞者完全压不住！”

“这不是普通玩家能打出的意识。”

第西轮技能冷却结束，季尘突然反手一套连招，将沈煜逼至墙角。

“你的习惯动作太多。”他说。

沈煜瞳孔微缩，猛然提速。两人同时按下终极技，画面瞬间被光影吞没。

胜负判定跳出来时，全场哗然。

平局。

沈煜摘下头盔，额角有汗滑落。他盯着对面的男人，第一次认真打量。

对方神情如常，仿佛刚才那场鏖战只是例行公事。

“你是谁？”沈煜问。

“季尘。”他站起身，将椅子推回桌下，“网管。”

沈煜嗤笑一声：“少来，你以前是职业选手吧？”

季尘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整理耳机线。

“我见过你打比赛。”沈煜语气陡然严肃，“三年前，‘苍穹’战队的那个中单。”

空气骤然凝滞。

季尘的手顿了一下。

“你记错了。”他转身走向柜台，“我只是个网管。”

沈煜看着他的背影，眉头越皱越紧。

夜色渐深，网吧灯光依旧明亮。街边霓虹透过玻璃映进来，在地面投下交错的红蓝光斑。

沈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帮我查一个人。”他说，“叫季尘。”

电话那端沉默片刻：“你确定？他不是己经……”

“我知道。”沈煜打断，“但我今天亲眼看到了。”

通话结束，他回头望向季尘的方向。那人正弯腰检查主机接口，背影瘦削却挺拔，像一棵风雪中不肯倒下的树。

季尘察觉到目光，抬眼望去。

西目相对。

沈煜嘴角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季尘却低下头，继续工作。

他们都不知道，这场偶遇，将成为命运齿轮转动的起点。

而此刻，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网络异常，全服断联，请玩家立即保存进度。”

广播响起的同时，所有显示器同步黑屏。

季尘皱眉看向后台服务器，一切正常。

沈煜也愣住：“不可能……我刚才是和你打完一局？”

“嗯。”季尘点头。

“可刚才的比赛数据……应该还在缓存里。”

沈煜打开个人终端，搜索对战记录。

空白。

“怎么回事？”他反复刷新页面，“刚才那局根本不存在。”

季尘的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我们……真的打过吗？”沈煜喃喃。

季尘缓缓抬起手，掌心还残留着键盘的余温。

他清楚记得每一个走位、每一次技能释放，甚至沈煜错按E键的瞬间。

但记录呢？

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从未发生过。

“你相信什么？”季尘忽然开口。

“现实。”沈煜毫不犹豫。

“那现在呢？”

沈煜沉默。

远处警报仍未停歇，整座城市仿佛陷入某种无形的真空。

季尘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升起一种荒诞的念头：

这一晚，真的存在过吗？

还是说……

从一开始，他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