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东海金融中心顶层会议厅里，林深正对着镜子整理领带。镜中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团蠕动的触须。"今天的路演必须成功。"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触须满意地卷曲起来。窗外，东海市上空乌云密布，隐约可见十二道青铜门的虚影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林总，会场己经准备好了。"助理推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叠散发着腥臭味的招股书。那些纸张摸起来湿漉漉的，上面的文字时不时会扭曲变形，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林深接过招股书，指尖渗出黏液："投资者都到齐了？"
"都到了，连天庭财神爷都派了代表。"助理的瞳孔突然变成竖瞳，"不过...玄德灸养馆那边好像也有动静。"
林深的金丝眼镜闪过一道诡异的光："无妨，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的IPO早就完成了。"
与此同时，玄德灸养馆里，路玄德正用桃木剑尖慢条斯理地抠着脚丫子，时不时还搓两下，把脚皮弹进香炉里。突然，剑穗"唰"地指向东南方，发出刺耳的嗡鸣。
"要出事。"他眯起星之彩左眼，脚丫子在道袍上蹭了蹭，"林深那个疯子要搞大新闻。"
妙音正在给加特林菩萨装填特制子弹，闻言抬头："啥新闻能比阴兵维权还大？"
"大得多。"李灵的灵体从舍利中浮现，金刚不坏身上浮现出《经济学原理》的文字，"他在包装拉莱耶城上市。"
刘阳的金融眼突然刺痛，绷带下的右眼不受控制地解析出一组数据："草！估值模型太离谱了！"他颤抖着调出全息投影，上面显示着：【拉莱耶城控股，估值：∞（不可名状）】
金融中心门口己经排起长队。各路神仙妖怪挤作一团，有拿着拂尘的道士，捧着金元宝的财神，甚至还有几个浑身湿漉漉的深潜者。刘阳挤在人群里，金融眼不断报警：【检测到异常金融波动】【风险等级：旧日支配者级】
"让一让！让一让！"黑无常挤开人群，手里举着块牌子："VIP通道在此"。白无常在后面拉着铁链，拴着一串双眼发红的基金经理，"这些都是我们的优质客户。"
路演现场，林深站在全息投影前，背后是蠕动的拉莱耶城虚影。那些建筑不是用砖石砌成，而是由活体组织构成，时不时还会抽搐一下。会场里弥漫着海腥味和檀香的诡异混合。
"各位尊敬的投资者，"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出非人的光芒，"我们的核心资产是这个。"投影突然变成一团不可名状的巨大阴影，"沉睡的旧日支配者，年化收益率保守估计1000%。"
台下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一个穿着阿玛尼的基金经理颤声问："林...林总，这个标的物的风险提示..."
"风险？"林深突然咧嘴一笑，嘴角裂到耳根，"最大的风险就是错过这次机会。"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长出了十二条触手，"我们的商业模式很简单：当祂醒来，所有投资者都将获得..."
"永恒的疯狂。"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后排传来。路玄德不知何时出现在会场，依旧翘着二郎腿用桃木剑抠脚，脚臭味熏得前排几个神仙首皱眉头。
林深的触须不安地扭动："路天师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路玄德慢悠悠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巾擦脚，"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个项目的...审计报告呢？"
会场突然安静下来。投影仪发出刺耳的噪音，拉莱耶城的影像扭曲变形，露出底下几行小字：【财务数据来源：深海梦境】【审计师：克苏鲁会计师事务所】【特别提示：本报表可能导致阅读者精神失常】
"哦？"路玄德把擦完脚的纸巾弹向主席台，"那这个呢？"他突然甩出桃木剑，剑尖刺穿投影仪，整个拉莱耶城的幻象像被扎破的气球一样"噗"地瘪了下去，露出里面蠕动的血肉组织。
会场瞬间乱作一团。刘阳的金融眼疯狂报警：【检测到庞氏骗局模型】【底层资产为虚空】【杠杆率：∞】。他猛地站起来大喊："这是骗局！他们的资产根本不存在！"
林深的影子疯狂扭动，十二条触手在空中乱舞。"你懂什么！"他歇斯底里地大喊，"这是新经济！新范式！当旧日支配者苏醒，所有投资者都将..."
"变成疯子？"路玄德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张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做空】两个大字，"巧了，我这个人，就喜欢戳破新范式。"
随着符纸燃烧，整个会场的电子屏幕同时闪烁起来：【CTHULHU股价暴跌100%】【估值归零】。那些刚刚还疯狂抢购的神仙妖怪们突然僵住，手里的认购协议变成了一团团蠕动的触手。
林深的身影开始融化，变成一滩冒着泡的绿色黏液。"你们会后悔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当祂醒来...当十二扇门全部打开..."
路玄德把桃木剑往肩上一扛，转身往外走："走啦，回去泡脚。"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基金经理们跪在地上，手里攥着变成活体组织的认购协议，有几个己经开始长出手指状的突起。
白希的糖霜在空中组成一行新提示：【下一目标：天庭IPO】。妙音扛着加特林菩萨，枪管上还沾着些可疑的黏液："草！这帮疯子连克总都敢拿来圈钱！"
李灵的灵体闪烁着金光："这只是开始...十二扇门的力量正在渗透现实..."
路玄德抠了抠脚丫子，眯眼望向东海市上空。乌云中，第十二扇青铜门的虚影越来越清晰，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暗。
"要变天喽。"他轻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