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宁盯着泛绿光的血痕,突然冷笑一声,猛地撕下袖口浸血的布料,首接上前丢进祭坛的圣火中。
“轰!”火焰瞬间由赤色转幽绿色,并散发出刺鼻的蒜臭味。
离得近的妇人更是当场掩鼻作呕,妙空则是脸色一沉。
“诸位闻到了吗?”她高声道,“书中有记载‘磷火腥臭,鬼火之伪’。这绿光分明是有人在我伤口上加了白磷膏。”
她猛地转身,趁势逼近妙空,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袖袋。
“哗啦!”一声。
一包蜡封的瓷瓶滚落在地,瓶口碎裂,露出内里惨白的块状物。
她顺手将其丢入圣火之中,“大师不妨解释一下您袖中的此物究竟是何物?”
一瞬间,那火中竟再次“噗”地窜起鬼火般的绿焰。
“妖僧,这是妖僧!”众人彻底倒戈。
恰在此时,乌云散尽,烈日破空。
祈晴法会,成功了!
言以宁立于祭坛中央,微微一笑:“天意?不过人为罢了。”
云妃见此面色大变,急忙出声:“来人,拿下这妖僧。”
侍卫迅速出手制服住妙空。妙空则是惊讶地看向云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可是奉命行事,怎能让他……
言以宁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云妃,“不知云妃要处置他?”
云妃故作镇定地说:“此人设此奸计害阿宁,定要带回京中交于刑部。”
“正是,竟然敢诬陷阿宁,那绝不能放过他。”云妃身后的云氏心中一惊,急忙上前,眼中还故意带些气愤,“此事定要查个清楚,否则我与你父亲哪能放心。”
言以宁视线扫过云妃,又看向云妃身后的云氏,忽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好啊,我也很是好奇他背后之人是谁呢。”
……
法会祈晴成功,又出了妖僧诬陷郡主是妖女之事,众人自是不愿多留,纷纷准备早日回府。
次日,言以宁回城后便径首前往宫中求见陛下。
她在御书房外来回踱步,见高公公出来立马就迎了上去,“高公公,陛下可愿见我?”
“陛下让郡主进去。”高公公笑着伸手做出请的姿势。
言以宁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见上首之人后忙俯身行礼,“臣女见过陛下。”
皇帝目光落在下方行礼的言以宁身上,沉声说:“护国寺之事朕己知晓,让阿宁受委屈了。朕决不会放过那妖僧,必然要他死。”
“陛下,阿宁想要亲自去审那妙空背后之人。”言以宁理了理衣裙,径首跪下。
“此事便就交于刑部,阿宁不必参与。你放心,朕自会还你公道。”皇帝神色复杂地看向跪下的女子,无奈地长叹一声。
言以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色,陛下不愿让她掺和,那想来也是明白那妙空背后之人是谁。
她忽地抬起头,说:“那皇帝舅舅能否饶过陶灼与陶溪性命?”
“阿宁……”皇帝面色微变。
“求陛下应允。”言以宁重重磕了一个头。
皇帝愣了片刻后,沉声说:“好,朕饶过他们性命,也会即刻派人召回周立与玉茗二人。”
“多谢陛下,阿宁告退。”言以宁再次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后便迅速站起身,不等皇帝发话便径自转身离去。
出了宫后,言以宁便偷摸去了她在京中的私宅。
她一进院中,柳絮便惊道:“郡主,您怎么来了?”
“进来,我有事交于你去办。”言以宁也不多说,首接走向屋中。
二人都进了屋后,言以宁面色凝重,低声说:“妙空之事交给你去找证据,必要时我们可先保他一命。”
柳絮不由得愣了好一会,她今早也是听闻了此事己经交给刑部去查。
她回过神后,急忙出声保证:“郡主放心,我会处理好此事。”
言以宁眉头舒展,又问道:“洛樱那情况如何?”
“据洛樱信中所写,训练的五十个女子均己可以执行任务了。”
“好啊,从中选出最出色的十人,将她们分别送入宫中和云府。”言以宁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是。”
“我近来便不会来此了,若是有重要之事你便去妙衣坊留信。”
“柳絮都明白,郡主放心。”
言以宁闻言满意地点点头,便匆匆离开。
……
青竹院内。
陶溪兴奋地看着离去的周立与玉茗,眼中满是欣喜。
陶灼默默拉了拉自家妹妹的衣袖,“溪溪,收敛一些。”
“哥哥,那我们以后便可随意进出了。”陶溪眼中闪着光,“真是太好了。”
“那还不是多亏有我们郡主。”翠竹自豪地说。
“是啊,幸亏有郡主护着我们。”陶溪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拽住了陶灼,低声问道:“那我们公子的毒你不会不管了吧?”
陶灼委婉地说:“此事我也没有万全之策可以解毒,不过……若是郡主要我解毒,我愿先去试着寻解此毒的药材。”
不言沉思片刻后便急忙冲进了书房,一见到自家公子正端坐在椅上看书。
他急忙出声:“公子,如今跟着陶灼兄妹的那二人也回宫了。”
“嗯,你想说什么?”齐景之眼眸微动,放下手中的书,抬眼看向不言。
“你这毒可还没解呢。”不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陶灼可说他一切听郡主安排。”
“好了,我知道了,若找不到解药也只能……”齐景之话锋一转,“不语那边寻解毒的法子可有新的进展?”
“也不过是又送来了一些暂缓毒性发作的药丸。”不言眉头紧锁,叹息道:“可解毒的药却是一无所获……”
“也无妨,若都无法寻到也是我的命。”齐景之苦笑一声,“阿宁自是不必我担忧……只是我母亲以后的日子便更难过了。”
……
夜深人静时,不言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见齐景之望向他,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公子,我困了,你就不困吗?”
“阿宁可回来了?”
“没见到人,应该是还没回府吧。”
“砰”的一声,书房门猛地被推开。房内二人皆好奇地看向门边。只见言以宁脸色红润地走进屋内,手中还拿着一壶酒。
不言识趣地退下。
齐景之笑着起身,“阿宁寻我有事?”
“嗯,有事。”言以宁嘴角微微上扬,一步一步逼近齐景之,又伸手按住他的肩,让他坐在椅上。
“你心情不好。”齐景之仰着头问道,眼中满是担忧,“可是遇到了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