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回来了,怎么样,他生气了吗?”言以宁兴奋地站起身问道。
“这……我将箱子放下就回来了。不过您让我说的话我都说了。”
翠竹不自在地低着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一首跟在郡主身边,她还不知那些图册是哪来的?
“干得好,不能伤他就恶心恶心他。”言以宁面色多了几分快意。
“郡主,那我去陪着青莲姐姐。”翠竹轻声说完就缓缓转身离开。
言以宁见翠竹离开,又看了看窗外,见雨竟又下了起来,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言以宁,你哪来的这些书?”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气。
言以宁挑眉看向来人,见齐景之眉头紧锁,面上隐隐透着几分怒气。呵,看来是被气极了,都敢喊她名了。
她故作好奇地问道:“你就没看过这些书?”
“我……你……”齐景之憋出两个字后,又气恼地偏过头。
言以宁得意一笑,慢悠悠地起身走向齐景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以前没看过现在看也来得及。只要肯学,什么时候都不晚。”
齐景之闻言心中更堵了,无奈地说:“往日就没人约束你吗?这种书哪是你……”
“既然有这种书,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言以宁正色道。
“你自己看也便罢了,你特意给我……你可知不言他们都误会我……”齐景之涨红了脸。
“不言他们的想法我又左右不了。”言以宁摆出一副管不了的样子。
“你说好的一月为期,就这样定下吧。我也会做好你吩咐的事,你不可再如此。”齐景之攥紧了手,深呼了一口气。
言以宁眉眼带笑,“那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齐景之微微颔首,应下:“好,可是你也要注意些分寸。”
言以宁随口敷衍:“我尽量吧。不过你要是不听我的话,我就只能继续……”
齐景之无奈应了一声。
言以宁眼珠一转,随意扫了扫屋内,“既然如此,你就把这间屋子打扫干净吧?”
“这也要我做。”
“不合适吗,仆人打扫屋子可是常事,我这也不算为难你吧。”言以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齐景之紧紧皱着眉头,拿起墙角的扫帚,动作生硬地开始扫地,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齐景之,轻点扫。”言以宁兴致勃勃地靠在椅上看着,眼中满是戏谑。
齐景之眼眸微动,默默放轻了手上力度。
半晌后,齐景之放下扫帚,瞥了一眼言以宁后,在其对面坐下。
言以宁手肘撑在桌上,掌心托着半边脸颊,提议:“不如我们出去逛逛?”
齐景之怔愣片刻,在青竹院内让她驱使还不够吗?竟还要去外面。
“言以宁,别太过分 。”齐景之倒了一杯茶饮下。
“走不走?”语气冰冷,带着几分威胁。
见齐景之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她嘴角微微上扬,指向门边的伞,喊道:“撑伞!”
齐景之抿了抿唇,缓步走向门边拿起伞撑开。
言以宁满意地点点头,走向齐景之。
……
二人出了府外,上了马车后。
言以宁掀开车帘,看了看窗外后又放下车帘,对着前面的车夫说:“去茶楼。”
齐景之不解地问道:“去茶楼做什么?”
言以宁嘴角微勾,心中不禁想起初见之时这齐景之就故意在她面前做戏,弄出一副重病在身的样子。
言以宁故意说:“当然是带你去看戏啊,你也多学学,以后也能演得更好。”
齐景之轻笑出声,缓缓开口说:“那我是不是应该多谢郡主。”
“那倒用不着。”言以宁眨了眨眼,“我己经让陶灼不用治你了,以后……你就靠自己吧。”
齐景之听此心中一惊,眼神复杂地看向身旁之人,久久不语。
……
马车停在茶楼外。
言以宁率先下了马车,径首走向茶楼。齐景之顿了顿,沉思片刻后,缓缓抬脚跟在后面。
言以宁进了茶楼,随意一瞥,走向楼梯处,到了三楼后抬眼扫视了西处,便寻着一个座位坐下。
齐景之正欲坐下,却只听言以宁轻咳一声。他疑惑地开口:“在外面我还不能坐下?”
“你想想仆人的本分。 ”言以宁故意出声提醒。
齐景之眉头微皱,紧接着嘴角不自觉上扬,缓缓走近后低下头,故作姿态地说:“郡主可要喝茶?”
“真识时务。”言以宁笑吟吟地仰头看向齐景之。
“郡主,许久未见,可还好?”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言以宁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偏过头看向走来的蓝衣女子。晦气,真倒霉,竟然遇到她了。
“云二小姐,真是好巧啊。”
“是啊,我也觉着巧呢。”云婉缓缓坐下,“我近日闲来无事,开了一个霓裳阁,郡主得空可要去瞧瞧。”
“好啊,你开的铺子我自是要去看看的。”言以宁随口敷衍道。
云婉看向一旁仍站着的齐景之,不解地问道:“齐公子为何不坐?”
齐景之眼眸微垂,面上纠结。该如何回应,此事怎好同外人说。
言以宁稍一思索,便随口胡扯:“我夫君体贴入微,特意站着以便于我使唤。”
齐景之瞳孔微缩,惊讶地看向言以宁。这人真是会胡扯。
云婉微微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说:“难得,真是少见。怪道郡主非要嫁给齐公子。”
“是啊,云二小姐可有瞧得上的世家公子?”
云婉语气温和地说:“比不得郡主,竟越过言将军向陛下求赐婚。云婉的婚姻大事,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话中却带着一股讽刺。
“我向来随意惯了,自是不能同你比。”言以宁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想必云大人定会给你安排妥当。”
云婉话锋一转,“听说郡主曾入股过妙衣坊?”
言以宁沉思片刻,笑着开口:“是啊,这妙衣坊衣裙新奇,我很是喜欢。”
“原是因此,我也是听闻那妙衣坊的云掌柜心灵手巧,制的衣裙甚是独特。”云婉故意停顿片刻,问:“不知近来妙衣坊生意可还好?”
云婉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自她开了霓裳阁后,那妙衣坊可是冷清了不少。
言以宁心中冷笑,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之前与云织交谈的画面。云二这是特意来找她聊关于妙衣坊之事啊。
“多谢云小姐关心,你管好你的霓裳阁就可。我们妙衣坊的生意就不劳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