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灼急忙扯出一个僵硬的笑,“郡主说的是。”
随后他急忙拉着陶溪走向书房。
言以宁见周立与玉茗紧跟着他们,不由得皱了皱眉,出声喝止:“他们不过是去书房瞧病,你们在此等候便好。”
“是。”周立与玉茗立马停下脚步。
书房内。
彩霞惊讶地看着走进书房的二人,“不知二位是?”
陶灼眼珠一转,故意笑着解释:“郡主特让我来医治齐公子。”
彩霞欣喜万分,急忙伸出右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二位请,公子在里侧。”
几人向内走了几步,见齐景之正倚在床上看书。
陶灼急忙出声:“齐公子,许久未见,可还好?”
齐景之先是一愣,接着缓缓抬头看向几人。他们怎会来此?
齐景之疑惑地开口:“你们来此是?”
陶灼却径首快步走向床边,一把拉过齐景之的手把起了脉。良久后,他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一把拉开齐景之两侧衣袖。
见其左手上的暗红色脉络,沉默片刻后他挑着眉说:“原来如此。”
齐景之不解问道:“何意?”
陶灼长叹一声后,故意笑着看向齐景之说:“郡主特意让我来给你治病。”
难怪在石室中特意问他红颜烬的解法,又拼尽全力保住他们兄妹,竟是为了给他治病……
齐景之眼眸微动,低着头看着手臂说:“你会?”
那药难道是陶灼所给,她才不愿多说,可她特意让陶灼来医治,由此可见她心中还是有……他吧。
“不好治。”陶灼意味深长地看向齐景之,“公子先好生歇息,我去寻郡主。”
陶溪不解地看了看齐景之,又看向自家哥哥。她急忙拉住陶灼衣袖,“哥哥,你去哪?”
“找郡主商量些事。你不用担心,我们的命暂时……”陶灼压低声音说道。
……
屋内,翠竹正在给言以宁手臂上药。
听了言以宁说了此次事情经过,翠竹失落地低着头,叹息:“海棠姐姐竟……”
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了,只呆呆站在原地,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言以宁垂着眼,缓缓开口:“本想将那明华带回来好好折磨,可那晋王竟……”
“郡主——”
二人立时收敛了面上神色,抬起头看向房门处。没过多久,便见陶灼一脸笑意地走进屋内。
言以宁好奇地问道:“有好事?”
陶灼轻摇折扇,眼中带笑,“郡主,何不早说齐公子是中毒?”
“我也是后面才知晓的,不过,这重要吗?”言以宁颇为无语地瞥了他一眼,“重要的不该是你能不能解毒?”
“不好治,他这中毒时日太长。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言以宁顿了一会,再次问道:“你来就为了同我说不好治?”
陶灼摇着头说:“自然不是。我只是觉得外面那二人太过碍眼。”
“哦,跟我有关吗?”
“郡主,你这……不好吧。”
言以宁故意打趣:“我又不觉得碍眼,你觉得碍眼就自己除了岂不更好。武功比不过也可以……下药啊。”
“我还想多活些日子。”陶灼眼中发亮,紧紧盯着言以宁,“我瞧他们在你面前倒是颇为老实。”
“所以?”
“所以我与溪溪就跟着你啊。”陶灼兴奋地说道,“我们住哪?”
“青竹院旁有个荷风榭,你们可以暂时住那吧。”
陶灼闻言略有些失落,“能不能住你们青竹院?”
言以宁惊讶地看向陶灼,问道:“为何?”
陶灼眼珠一转,便想出一个好借口。他急忙出声:“自然是为了更好医治齐公子。”
言以宁微微一笑,沉默许久后调侃:“既然如此,那依我之见,你干脆和他一起住书房。”
“那溪溪?”
“可以跟我们一起睡。”翠竹急忙出声。
言以宁赞同地连连点头,“对,这也方便。”
翠竹瞧了瞧院中的二人,低声说:“那需要给他们安排住处吗?”
“让他们去荷风榭。”言以宁笑着说。
陶灼见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由得轻声打断:“他那书房就一张床,我睡……睡地上吗?”
言以宁愣了片刻,疑惑地说:“你二人同为男子,便是睡一张床也无妨啊。你方才可是说要好好医治他的。”
陶灼噎住,烦闷地低下头。
言以宁偏过头看向翠竹,说:“你就带着陶溪好好熟悉一下,日后她还要在此待一段时日。”
翠竹轻轻地点头,随后迅速离开屋中。
见翠竹离去,言以宁挑眉看向一旁陶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拉住陶灼的衣袖就往外走。
陶灼无措地低声询问:“去……去哪?”
“同齐景之商量一下你住书房的事。”言以宁一本正经地说道。
陶灼:……
书房内。
齐景之猛地咳嗽几声后,才缓缓开口:“郡主,齐府虽不是很大,但也有待客之地。”
“你懂什么?”言以宁瞪了他一眼,又看向陶灼,夸赞道:“有陶灼这样的医者为你医治,是你的福气。难得他如此关心你的身子,你怎能如此对他,你这是不识好歹。”
齐景之听此,急忙提议:“那……也不必同睡一床,不如我让人再置一张软榻,也更为合适。”
陶灼出声附和:“如此极好。”
言以宁满意地点点头,“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插手了。”
见言以宁欲转身离开,齐景之急忙出声:“郡主,我还有话同你说。”
言以宁停下脚步,转身狐疑地看向齐景之,“说吧,何事?”
陶灼急忙出声打断二人,“我是不是该离开?”
齐景之微微颔首。陶灼见此也识趣离开。
“郡主,可否过来些?”
言以宁缓缓走到床边坐下,“这够近了吧。”
齐景之眼中闪过一丝暗色,随后从枕下拿出一瓶药,“郡主,这药可是陶灼所制?”
言以宁沉思片刻后,却并不回答,而是问道:“这药有用吗?”
齐景之眼眸微垂,轻声回道:“有用。”
言以宁缓缓低头,伸出手卷上齐景之的衣袖,再细细地打量起了他身上的那道暗红色脉络。见同上次一样,仍是在手臂中间,她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郡主——”齐景之柔声唤道。
“我听人说这线逼近心口处后,中毒者便会死亡。”言以宁特意抬眼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