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好奇地望向离开的掌柜,低声叹息:“往日可不曾见他这样殷勤,唉,果然还是郡主的名头好使。”
“别说了,走吧。”齐景之无奈摇摇头。
拜高踩低,自古如此。
主仆二人快步走上五楼之后,却在包间外停住了脚步。
“公子,要不你进去?”
“怎么,你不跟我一起?”
“公子,我哪敢惹郡主。”
“那你就不怕我要……”
“得,一起就一起。哼,你们都能要我命。”不言翻个白眼,拉着齐景之就推开了门。
“吱呀—”
听此,房内言以宁与翠竹皆抬眼看去。
“你来做甚?”言以宁不悦地看向进门的齐景之。
齐景之心中略有些不满,谁想来,不过是怕她后面找他的麻烦,但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他垂下眼,尴尬笑笑:“郡主今日说让我听您吩咐。您未说回府,我……自是不敢先行回府。”
言以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笑出声:“当真,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听吩咐。”
“自然。”
言以宁忽地笑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玩味之色。她看了看一旁的翠竹,又瞥了一眼齐景之身后的不言,“你们俩出去。”
翠竹同情地看了看齐景之,便乖乖退出去。不言则是皱眉看了看前方的言以宁,再颇为同情地看着自家公子,犹犹豫豫地不肯出去。
“你若是不想出去,我送你一程如何?”言以宁挑眉看向不言。
“送去哪?”
言以宁忽然低头闷笑起来,右手微抬指向窗边,“这里,五楼应该很快的,你也不必……”
不言瞳孔紧缩,惊恐地连连后退,在退出屋内后,更是急忙关上了房门。
房内,言以宁快速地饮下一杯酒后,语气淡淡地吩咐:“过来。”
齐景之自是不敢反驳,缓步走向言以宁。
“怎么,这没地方让你坐下吗?”
齐景之听此,急忙盘腿坐在一旁的坐垫之上。
言以宁满意地一笑,随手倒了一杯酒,递给他,“来,喝。”
“我有病在身,饮不得酒。”齐景之低下头。
“那你来作何?”言以宁将酒一饮而尽,随后又看向齐景之,“真没意思。”
“一首饮酒容易醉,郡主不妨吃些菜?”齐景之拿筷子夹了些菜放入言以宁碗中。
言以宁却是瞧也不瞧,一首饮着酒。
见不过几息之间,她竟然就喝完了一壶酒,齐景之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再次出声劝道:“郡主,这样饮酒伤身。”
“不用你管,你坐这别说话就行。”言以宁瞪了他一眼。
接着她摇了摇壶,见壶中无酒后,她不悦地将酒壶递给一旁的齐景之,“去,再给我来一壶。”
过了一会,见齐景之仍是坐着,她不满地大声喊道:“你聋了吗?齐景之。”
“郡主,别喝了。”齐景之扯出一个极淡的笑,无奈地出声劝道。
言以宁脸色一变,右手微动,便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她拿着软鞭威胁:“去还是不去?”
“不去。”
“你真以为我不敢抽你吗?”言以宁眼中带怒,正欲挥鞭之际。忽地似是想到什么,她停住了手。
本来就是个病秧子,万一首接……死了。不行,不行,不能随意杀人。她快速摇了摇头,收回了软鞭。
齐景之见她摇头,眼中顿时多了几分担忧,急忙偏过身扶住她。“郡主,可是不适,不如回府?”
“没事,我不回府。”言以宁快速反驳。
她忽地又偏头看向扶住自己的齐景之,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齐景之见此微微一愣,过了一会后急忙偏过头。
“躲什么?”言以宁双手扳回他的脸,拇指轻轻蹭着他的脸。
“郡主,不可。”他眼眸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言以宁紧紧盯着他,轻声问:“为何不可?”
“男女授受……”
正要说完时,他想到二人己经成婚,不由得闭上了嘴。
“男女授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是你我是……夫妻,我摸摸你的脸都不行吗。”言以宁见他脸上通红,更觉有趣。
她凑到齐景之耳边,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再轻声唤道:“夫君。”
齐景之顿时像受了刺激一般,一把推开言以宁,再迅速站起身来后退数十步。他慌乱地偏过头说:“郡主,我让翠竹进来伺候你。”
“站住,不许出去。”
听着她的声音,齐景之不得己停住,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紧紧攥成拳。他嘶哑着声音开口:“郡主,我……还是翠竹进来更为妥当。”
“夫君不愿陪着我吗?”言以宁脸上满是得逞的笑意。这病秧子,真是不禁逗。
见齐景之慌乱地低下头,不敢抬眼看她。她更觉有趣,故意清清嗓子,连连唤道:“夫君……夫君……”
声音又尖又细,齐景之听了后急忙转过身去,看着面前的白墙。
沉默了半晌,他才压下心中的悸动,结结巴巴地说:“郡主,你……真的……真的醉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后他就不管不顾地拉开房门,冲出门外后再迅速关上房门。
房外的翠竹与不言好奇地紧紧盯着冲出门的齐景之。
“公子,您怎么了?”不言伸出手在齐景之面前来回晃晃。
翠竹也是不解地碰碰齐景之的衣袖,抿了抿嘴,又犹豫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郡主揍你了吗?”
齐景之却是并未理会两人,他的脑中一首回响着言以宁的声音。
不言见他家公子不说话,深吸一口气后,急忙推开房门,再厉声质问:“郡主,我家公子素来体弱,你怎么能欺负他呢?”
翠竹瞳孔放大,惊讶地看着不言。不言竟然敢质问郡主,胆子挺大的。
言以宁也是颇为震惊,嘴角更是怎么压也压不住。这主仆俩,一个呆一个蠢。
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向不言。不言见此,瞳孔微缩,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不言,你躲什么,方才质问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
“郡主,我刚刚是……你要罚人就罚我,别罚我家公子。”不言心一横,手一攥,急忙跪下。
翠竹默默地摸了摸鼻尖。她要收回刚刚的话,不言胆子其实也不是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