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门吞吐着空调冷气。
张菲菲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掠过星耀传媒的鎏金LOGO。
全息导航屏自动识别她的虹膜，在地面投射出淡蓝色箭头，指引着通往S级主播的首播间路线。
身旁的周元抱着数据平板小跑两步：
“老板，SM娱乐的动作比预想的快，他们准备用‘资本强捧素人’的话题造舆论。”
“先顾眼前。”
张菲菲指尖划过悬浮的电梯控制面板，钛合金边框映出她眼底的冷光。
电梯加速上升的失重感里，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
【顾清晏实时流量跌破预警线！适配度出现波动！】
金属镜面倒影里，她看见自己攥紧菱格纹手包的指节泛白。
首播间隔音门自动滑开的瞬间，价值百万的全息投影设备正在进行预热调试。
环形阵列的LED补光灯将空间切割成明暗交错的几何块面。
中央悬浮着三米高的《楚辞》典籍虚拟书页，每片文字都泛着流动的鎏金光泽。
角落里价值28万的Neumann U 87 AI麦克风架泛着冷光，搭配定制的声纹捕捉舱，足以还原最细微的声线震颤。
“菲菲？”顾清晏从智能调光座椅上起身，银边眼镜滑落至鼻尖。
他身着水墨晕染的古风长衫，腰间的羊脂玉坠随着动作轻晃，却掩不住眼底的失落，“我以为你...”
话音未落，张菲菲己经掏出黑色天鹅绒礼盒。
“Johnson&Johnson安视优欧舒适每日隐形眼镜。”
她指尖轻弹，悬浮在半空的礼盒自动展开，5万的价签在全息投影里泛着冷光。
“以后别戴眼镜了，观众更想看你的眼睛。”
顾清晏伸手去接的瞬间，她轻巧侧身避开，发梢扫过他滚烫的掌心。
首播倒计时突然开始，红色数字在穹顶投影炸开。
顾清晏僵在原地，看着张菲菲利落地钻进观众盲区的操控位。
她的菱格纹手包随意扔在价值30万的Bose降噪沙发上，手指己经开始调试虚拟场景参数。
“按原计划，先解读《九歌》。”
她头也不抬，“记得触发第三层光影特效。”
镜头亮起的刹那，顾清晏忽然摘下眼镜。
琥珀色瞳孔在全息聚光灯下泛着温润的光，配合着他低哑的声线。
《山鬼》的诗句从Neumann麦克风里流淌而出。
张菲菲盯着实时数据屏，眉头越皱越紧——
在线人数依旧卡在10万关口，打赏礼物的特效音稀稀拉拉。
“切换AR互动环节。”
她对着耳麦低吼，操控台上的全息键盘泛起蓝光。
刹那间，首播间穹顶绽放出虚拟的山茶花雨。
顾清晏伸手去接花瓣的动作引发弹幕小范围骚动。
然而数据曲线只是微微上扬，随即又陷入平缓。
“老板，检测到水军带节奏。”
周元突然挤到她身边，平板上滚动着刺眼的评论，“说这种国学首播是‘资本强推的文化快餐’，还拿江叙白参加选秀的事对比。”
张菲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统提示音再度响起：
【检测到适配度下降至96%！】
顾清晏的声音突然卡顿。
张菲菲抬头，看见他隔着镜头望向自己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不安。
她深吸一口气，在操控屏上快速输入指令。
下一秒，整个首播间的场景切换成汨罗江畔，虚拟的浪花拍打着顾清晏的衣角，他腰间的玉佩在水光中折射出熟悉的绿光——
和江叙白腕间的翡翠手串如出一辙。
“若有人兮山之阿...”顾清晏的声音突然变得坚定。
他伸手触碰虚拟的江水，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凝成《楚辞》的文字。
实时数据屏上，在线人数开始缓慢攀升，打赏特效音逐渐密集。
张菲菲盯着屏幕右下角突然出现的“暗夜玫瑰”——
那个在苏砚首播间豪掷千金的神秘账号，此刻正在疯狂刷着价值99999的“天问”专属礼物。
首播结束的瞬间，顾清晏冲下主播台。
他的长衫下摆扫过价值百万的全息投影设备，在张菲菲面前骤然停住。
“是因为他吗？”
少年摘下隐形眼镜，泛红的眼眶里满是倔强，“江叙白去选秀，你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上？”
张菲菲刚要开口，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在脑海炸开：
【检测到顾清晏情绪剧烈波动！适配度跌破95%！】
她望着顾清晏颈间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江叙白在办公室说的“棋子论”。
指尖无意识着操控台上的翡翠袖扣——
那是今早从江叙白衣服上扯下来的。
“明天加开午夜场。”
她别开脸，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把《离骚》的VR沉浸体验做到极致。”
……
暮色将星屿澜庭的落地窗染成琥珀色。
沈庭修慵懒地陷在电竞椅里，雾霾灰发丝垂落额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全息键盘上敲出连串代码。
他突然拽过趴在桌边打盹的张菲菲，电竞椅旋转半圈将她困在怀中：
“张菲菲，你怎么又犯困了？这次国服榜单第一的奖励，赶紧给我兑现。”
沙哑的嗓音混着游戏背景音，在密闭的电竞房里荡起暧昧的涟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