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看见哥哥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走近几步,揪着赵国基的耳朵说道:“又不是让你一个人想法子。
这不是还有我呢吗?
人家都说‘上阵父子兵’。
咱二人虽不是父子,却也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再没有比咱们两个更亲的了。
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赵国基吃痛,侧着脸看着赵姨娘说道:“唉,唉,我说妹妹,你轻着点啊!”
赵姨娘松开了手,赵国基被她这一拽,酒也清醒了一点。
他揉着耳朵问道:“你要如何帮我?”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思考,赵姨娘早己想好了主意。
她凑近哥哥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
赵国基原本还搭在桌子上的脑袋慢慢抬了起来。
“这……这能成事儿?”
赵姨娘说道:“我也是有过身子的人。
当时怀孕的时候大夫把该忌讳的事情都和我说了。
如今趁着她月份尚浅,这个法子还能奏效。
若是再拖些时日,等到她这一胎稳了,那还真不一定成不成了。”
赵国基皱着眉头,琢磨着到底该不该听妹妹的话。
赵姨娘决定给他再添把柴。
“你若是不这么做,真等她孩子生出来得了势,笑话咱们赵家的人只会更多!
死去的爹娘都跟着你抬不起头来!
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按我说的去做!”
赵国基本就喝了点酒,这会血气上涌,听见妹妹激他,使劲一拍桌子。
“好,就这么办!”
赵姨娘伸手按着赵国基的胳膊说道:“做的时候小心一点,别让人拿了把柄。”
赵国基点点头,“放心吧,你哥哥我也不是个蠢的。”
赵姨娘这才放心的笑了笑,又略坐了一会便回去了。
第二天,沈氏和锦衣碰面的时候,锦衣便将赵姨娘去看赵国基的事儿当个故事给沈氏讲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位要有行动了?”沈氏觑了锦衣一眼。
锦衣扇了扇手中的团扇,“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我知道赵国基好着呢,根本没听说有什么身体不适的。
赵姨娘好端端的,为何要捏造个理由去看她哥哥呢?
就以我对她的了解,八成揣着什么坏主意呢。”
沈氏轻笑了一声,“既然如此,就让我助她一臂之力吧。”
沈氏虽不知道赵姨娘要采取什么措施,但是能给孙曼娘添个堵也算是帮了她一把嘛。
当晚,沈氏领着一个十九岁的姑娘回了一真堂。
“大爷,鹏哥儿明天就要回冀州了。
我弟弟觉得孩子在咱们府上住了这么久很是叨扰,便让来接鹏哥儿回家的的许管事带了不少礼物过来。
红袖就是他从冀州最大的乐伎坊里买来的淸倌儿。
也算是投他姐夫所好吧。
人是今天刚到的,晚上我就领回来了。
正好孙氏也有了身子,怕是不能再向以前那般服侍大爷了。
倒不如就把红袖开了脸吧。”
说着将身旁之人往贾赦面前一推。
红袖半垂着头,抬眼将贾赦一扫,又立刻低了下去,脸上一片红晕。
这位红袖,压根儿不是什么乐伎坊的淸倌儿,而是沈氏托贾敏在扬州物色的瘦马。
因为知道自家大哥是个什么德性,所以贾敏对嫂嫂这个请托倒也没有怀疑。
刚好,走了十几天的水路,红袖今天刚刚抵京。
在带她见贾赦之前,沈氏己经再三叮嘱过她了。
她如今的身世可不是扬州瘦马,而是来自冀州乐伎坊的淸倌儿。
这本就是给红袖抬身价的事儿,她自是乐得答应。
沈氏之所以会特意从扬州找个瘦马回来,正是为了和孙曼娘抗衡。
她算是看出来了,贾赦这是把清白人家的小姑娘玩够了。
所以才在孙曼娘身上找刺激呢。
那她就投其所好,找个专门做这个的来,很难不对他的胃口。
要知道,这些瘦马从小就让嬷嬷们调教的如何伺候男人,有的是手段。
果然一见红袖,她身上那股子清高中却又带着魅惑的神态,让沈氏这个女人看了都喜欢,更何况是贾赦呢。
贾赦一看见红袖,眼睛都首了。
“哎呀,真是知我者天志贤弟也。
果然男人才是最懂男人的。”
贾赦看着沈氏嘿嘿一笑,“既然是你娘家弟弟的一份心意,那我就受之不恭了。”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沈氏只觉得恶心。
不过她还是挤出个笑脸,“本就是送给大爷的,你收下便是了。
我看今天就是好日子,不如就给红袖开了脸吧。”
“好,好,都听夫人的!”贾赦笑道。
“只不过还有件事要同大爷商量”,沈氏一脸为难的说道。
“咱们大房的人比较多,大大小小的连上丫鬟婆子们把院子都住满了。
我理了理,如今竟只有孙氏的西偏院里还有地方。
就是不知道让红袖住进去与她做邻居合不合适呢?”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贾赦说道。
“孙氏是个性子好的,不过是多个姐妹,她还有人作伴儿了,白日里也不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