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精着呢，她把一大爷哄好了，等一大爷百年之后，那点家底，那套房子，不就顺理成章落到傻柱手里，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她秦淮茹？”
“你想想，她要是跟傻柱生了孩子，将来一大爷的财产，是不是还得优先考虑傻柱亲生的？她才不干那种傻事！”
程悦听得目瞪口呆，这些弯弯绕绕，她以前从来没想过。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有些迟疑地说：“之前……于莉跟我聊天的时候，好像……好像是提过一嘴。”
“说秦淮茹总是找傻柱拿东西，还说傻柱的钱，好像都不够自己花的……”
当时她还觉得于莉是不是有点小心眼，毕竟秦淮茹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不容易。
现在被陈安这么一剖析，她才觉得，或许于莉说的才是实情？
“你看，连于莉都看出来了。”陈安摊了摊手，“所以啊，你同情她？她活得比谁都滋润！”
“那……那傻柱呢？”程悦心里还是有点不落忍，“他……他不是挺傻的吗？就这么被秦淮茹拿捏着……”
“傻柱？”陈安挑了挑眉，“他傻？媳妇儿，你可别被他那憨厚的表象给骗了。”
“我跟你说，傻柱这人，除了在秦淮茹这一家子身上栽跟头，你见他在院里跟谁吃过亏？”
“跟许大茂斗了那么多年，他吃亏了吗？跟二大爷三大爷顶嘴，他怕过谁？”
“他精明着呢！他帮衬秦淮茹，那是他乐意！你以为他图啥？图秦淮茹长得好看？也许有那么点意思。”
“但更多的是，他在秦淮茹那里能找到当爷们儿的感觉，能找到被人需要、被人依赖的价值感！”
“说白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享受这个过程！”
“除了秦淮茹家这档子破事，你看他在外面，在厂里，谁敢轻易惹他？他那勺子可不是吃素的！”
陈安撇撇嘴：“所以啊，同情他？犯不上！他那是自找的，乐在其中呢！”
程悦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感觉自己过去对这个院子的认知，好像瞬间崩塌了。
原来……原来是这样的吗？
“不只是他们，”陈安看她那受冲击的样子，干脆把话挑明了，“这院里啊，就没几个省油的灯。”
“你看那二大爷刘海中，官迷心窍，天天就想着怎么拿捏别人，显摆他那点权力。”
“三大爷阎埠贵，算盘打得噼啪响，一分钱都想掰成两半花，连自己儿子都算计。”
“还有许大茂，蔫儿坏，一肚子坏水，看不得别人好。”
陈安掰着手指头数落着，语气轻松，却让程悦越听心越凉。
“天呐……”程悦忍不住低呼，“这院里……真的……真的没几个好人吗？”她感觉自己好像住进了一个狼窝。
看着妻子明显有些害怕和无措的眼神，陈安放缓了语气，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
“媳妇儿，你也别害怕。”陈安柔声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跟他们斗，也不是让你整天提心吊胆。”
“我就是想让你看清楚这些人的真面目，心里有个数，别被人骗了，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咱们就关起门来，过好咱们自己的小日子。”
“他们好，咱们不嫉妒；他们坏，咱们也不招惹。但谁要是想欺负到咱们头上，就像今天这样，那咱们也绝对不能怂！”
陈安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传递着力量和安心：“有我在呢，别怕。”
“那……于莉呢？”程悦想起了自己的朋友，“她……她人怎么样？”
“于莉嘛……”陈安沉吟了一下，“还行吧。比院里大多数人强点，至少没那么多坏心眼，就是有点小市民的精明和算计，爱打听点家长里短的。”
“跟她处着，平时说说话，解解闷，没问题。”
陈安叮嘱道，“不过啊，涉及到咱们家里的事，尤其是钱财方面，你可得留个心眼，别什么都往外说。”
“不是信不过她，是人心隔肚皮，没必要把自己的底都露给别人看，明白吗？”
“嗯，我明白了。”程悦重重地点了点头。
经过今天这一遭，再听了陈安这番话，她算是彻底明白了，在这个大院里生活，不多长点心眼是不行的。
看着媳妇儿吓得不轻的样子，陈安赶紧伸手，又把她冰凉的小手攥紧了些。
“哎，瞧你这点出息！”陈安故意轻松地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狼窝？还不至于。顶多算是个……嗯，鸡毛蒜皮、勾心斗角的‘动物园’？”
他这比喻把程悦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眼底还有些惊惧，但紧绷的神经总算松快了些。
“讨厌！”程悦嗔了他一眼，心里却踏实了不少。
是啊，就算真是狼窝，她身边不还有陈安吗？
“行了行了，别琢磨那些糟心事儿了。”陈安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跟你说这些，是让你心里有底，不是让你害怕的。咱们过咱们的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悦：“媳妇儿，考考你，猜猜咱们今天下午，就那俩钟头不到，赚了多少钱？”
“嗯？”程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赚钱？下午卖胡萝卜和鸡蛋？
她想了想，下午那热闹劲儿，人确实不少，胡萝卜卖得飞快，鸡蛋也挺受欢迎。
可具体赚多少，她心里还真没谱。
毕竟以前家里都是靠陈安那点死工资，偶尔打点零工，一天能有个一块两块的进项就不错了。
她试探着伸出两个手指头：“两……两块钱？”
这在她看来，己经不少了，毕竟只是下午一小会儿的功夫。
陈安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乐了：“两块？媳妇儿，你也太小瞧你男人了！往大胆了猜！”
“啊？不止两块？”程悦有点惊讶，“那……五块？”
在她认知里，一天赚五块钱，那简首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陈安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还不够！再猜！”
“十块？！”程悦的声音都拔高了，眼睛也瞪圆了，“不可能吧？一下午赚十块钱？！”
那可比她一个月工资都快赶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