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到自家晚上这顿香得不像话的鸡肉……贾张氏心里那叫一个突突!
棒梗梗着脖子,眼神有点儿飘忽,但嘴还挺硬:“奶!说了是傻叔买的!您咋还不信呢?”
傻柱也赶紧帮腔,脸上挤出个憨厚的笑,就是看着有点儿僵:“对,婶儿,是我买的。”
“我看棒梗想吃鸡了,就……就去外面买了只,给孩子解解馋。”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瞟了秦淮茹一眼,希望她能给点儿力。
“买的?”贾张氏冷笑一声,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审视犯人。
“傻柱,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啊?秦淮茹那点儿钱,还得养活三个孩子,还有我这个老婆子!你哪来的闲钱买鸡?还是那么大一只肥鸡?!”
“你当我老婆子是傻子啊?!”贾张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傻柱脸上了。
傻柱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憋得通红,吭哧瘪肚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确实没那么多钱,这谎撒得……太没水平了。
棒梗一看傻柱指望不上了,眼珠子转了转,还想狡辩:“就是买的!奶奶您看错了!”
“我看错了?”贾张氏气得首喘粗气,指着棒梗的鼻子。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犟嘴?!从小偷针,长大偷金!我看你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秦淮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别问了……”秦淮茹抬起袖子,胡乱地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是……是棒梗……呜呜呜……”
她哽咽着,几乎说不下去,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神复杂极了。
“是他……偷了陈安家的鸡……”
棒梗的脸“唰”一下白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妈,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贾张氏浑身一震,像是被雷劈了似的,眼睛瞪得溜圆。
偷鸡?
真是棒梗偷的?!
她刚才在外面骂那“挨千刀的贼”,骂得那叫一个恶毒,恨不得把那贼千刀万剐……
结果……结果那贼是她自己的宝贝孙子?!
哎呦喂!
贾张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没背过气去!她这是……自己咒自己孙子呢?!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恐慌和羞恼瞬间冲上了她的头顶。
但老虔婆就是老虔婆,那脑子转得可比谁都快。
震惊和后怕只是一瞬间的事儿。
下一秒,她立刻就把矛头转向了别人!
“秦淮茹!”贾张氏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
“你个丧门星!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啊?!还有你,傻柱!你们俩都合起伙来瞒着我老婆子!是不是?!”
她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好啊你!你看看你儿子偷东西!”
“现在警察都要上门了,你才哭哭啼啼地说实话!你是安的什么心?!你想害死我们贾家是不是?!”
“还有你,傻柱!”贾张氏又转向傻柱,眼神凶狠。
“你是猪油蒙了心了?!啊?!要是棒梗被抓走了,你赔得起我孙子吗?!”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贾张氏,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尖锐。
“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向着棒梗说话?!”
“他那是‘拿’吗?那就是偷!偷东西!他才多大啊?就敢干这种事!这次要是不让他吃个大教训,以后还得了?!”
这还是秦淮茹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贾张氏顶嘴,为了儿子,她真是又怕又气。
“教训?教训什么?!”贾张氏眼睛一瞪,立马就炸了毛,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看该吃教训的是那个陈安!他家吃鸡,那香味儿飘得!是故意馋我们家棒梗呢!”
“他要是懂点人事儿,早早送一半过来,我孙子至于去‘教训’他吗?啊?!我看棒梗做得对!就是该给他点颜色看看!”
贾张氏这套歪理邪说,简首是颠倒黑白,把偷窃说成了替天行道。
棒梗本来还有点害怕,一听他奶奶这话,立马来了精神,梗着脖子嚷嚷。
“对!我就是看不惯他吃独食!我就是想教训教训他!我没想偷他东西!是他自己小气!”
“你…你们…”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这一老一小,话都说不囫囵了。
“偷东西就是偷东西!还有理了?!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行了行了!”贾张氏不耐烦地打断她,一把拉过棒梗,护在身后。
“跟你妈说不明白!她现在是昏了头了!走,棒梗,跟奶奶回屋!奶奶给你压压惊!别理你妈!”
她一边说着,一边搂着宝贝孙子往里屋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我可怜的乖孙哟,受委屈了,都是那个陈安害的……”
“砰”的一声,里屋的门关上了,把秦淮茹和傻柱隔绝在外。
她转过身,看着傻柱,声音哽咽:“柱子…你听听…你听听这叫人话吗?”
“妈这样…棒梗也跟着学…这孩子…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迟早要被他奶奶给惯废了!”
傻柱看着她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他叹了口气,伸手想拍拍她肩膀,又觉得不合适,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还是放下了。
“行了,秦姐,你也别太上火了。”
傻柱声音闷闷的,“婶儿她……她就那样,护犊子护得厉害,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关键是怎么把眼前这关过去。”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一些:“你放心,有我呢。警察那边,就说是我干的。保证不能让棒梗有事儿。”
“柱子……”她张了张嘴,后面的话却堵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声的哽咽,“这…这又得麻烦你了……”
傻柱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想让她安心:“嗐,说这干啥,咱们是邻居,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嘛。”
话是这么说,可这“互相帮衬”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
秦淮茹稍微定了定神,脑子开始转动起来。
她猛地想起一件事,眼睛一亮,急忙问傻柱:“柱子!你说…这事儿,会不会是许大茂捅出去的?”
“中午那会儿,就他跟陈安在那儿嘀嘀咕咕的!他是不是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