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只是怀疑,现在,不少人心里头,那杆秤己经彻底倒向陈安那边了!
“瞧瞧,瞧瞧这孩子吓得!”
“哎哟喂,这小脸儿白的,跟纸似的。”
“要说不是他偷的,能怕成这样?派出所三个字就把魂儿吓没了?”
“啧啧,看来陈安那小子没瞎说啊……”
“八成,不,我看是十成!就是这棒梗偷的鸡!”
议论声虽然不高,但嗡嗡嗡地传过来,像无数根细针,扎在秦淮茹和贾张氏的心上。
秦淮茹本来就六神无主,这会儿更是觉得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
她死死地抱着儿子,感觉怀里的棒梗抖得跟筛糠似的,她的心也跟着一起颤抖。
完了,完了……这下可怎么收场啊……
傻柱也傻眼了。
他梗着脖子,还想嘴硬两句,可看着棒梗那可怜样儿,再看看周围人那鄙夷、了然的眼神,他那点儿底气,瞬间就泄了。
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好心帮忙,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猪队友?不,是猪队友的儿子!
这棒梗,平时看着挺机灵的,偷东西也利索,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
傻柱心里那个气啊,可又发作不得。
他总不能对着一个吓哭的孩子发火吧?那也太不是人了。
贾张氏本来是打着死不承认,然后撒泼耍赖,最后让一大爷和傻柱出面和稀泥,把这事儿糊弄过去的算盘。
可现在……
看着孙子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再看看儿媳妇那失魂落魄的表情,还有傻柱那明显己经怂了的怂样……
贾张氏这老虔婆,眼珠子骨碌一转,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坏了!
这事儿,恐怕是真的兜不住了!
不会真的是棒梗偷的吧!
五十块!派出所!
这两个条件,就像两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五十块,那是剜她的心头肉啊!
可派出所……
贾张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她自己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派出所那地方,她虽然没进去过,但也听过不少传闻。
真要是让棒梗进去了,留下个小偷小摸的案底……
那她老贾家的根,可就真的要断了!
以后棒梗还怎么找工作?怎么娶媳妇儿?
走到哪儿不被人戳脊梁骨?
不行!绝对不行!
钱没了可以再挣,可孙子的前途要是毁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
一瞬间,贾张氏心里就有了决断!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今天这亏,看来是吃定了!
但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怂!更不能让陈安那小子得意!
“哼!”贾张氏猛地抬起头,脸上那贪婪和心虚瞬间被一层厉色覆盖。
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人,扯着嗓子喊道:“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那嗓门,尖利得刺耳。
众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退。
贾张氏趁着这个空档,一把就拽住了还在哭嚎的棒梗的胳膊,几乎是拖着往自家屋里走。
“回家!跟我回家!没出息的东西!哭哭哭!就知道哭!”
她一边骂,一边使劲儿拉扯,棒梗被拽得一个趔趄,哭得更凶了,但也不敢反抗。
秦淮茹见状,魂儿都快吓飞了,也顾不上别的,赶紧跟了上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妈,您慢点……棒梗,别哭了,跟奶奶回家……”
傻柱愣在原地,看着祖孙三人仓惶逃窜的背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憋屈的叹息。
他还能说什么?
人都跑了!
这……这算怎么回事啊?
认栽了?
那五十块钱……
傻柱挠了挠头,只觉得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院子里的人们面面相觑。
“嘿,这贾老太婆,跑得倒挺快!”
“这是……心虚了?”
“那还用说?肯定是啊!”
“就这么走了?那陈安的鸡……”
“估计是回去商量赔钱的事儿了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出戏该怎么收场的时候,二大爷刘海中清了清嗓子,站了出来。
他背着手,挺着那不算太明显的肚子,官腔十足地说道:“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人家家里的事儿,咱们也看够了!”
“陈安同志不是说了吗?要去派出所报案。等警察同志来了,一切自然就清楚了!”
刘海中顿了顿,扫视了一圈,加重了语气:“现在,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虽然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知道贾家八成是怂了,但既然二大爷发话了,而且正主陈安也走了,贾家也溜了,再围着也没啥意思。
于是,人群渐渐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程悦看着贾家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陈安离开的方向,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嫂子,别担心了。”于莉走上前,轻轻拍了拍程悦的胳膊,柔声安慰道。
她凑近程悦,压低了声音,带着点儿小兴奋和小八卦的语气说道:“你瞧见没?刚才秦淮茹那一家子!”
“那表情,啧啧,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于莉模仿着刚才的情景,撇了撇嘴:“秦淮茹那脸都白了,跟刷了层白面似的,我看她啊,魂儿都快丢了,走路都打晃呢!”
“还有傻柱呢,一开始还梗着脖子,跟斗鸡似的,后来怎么样?”
“一听陈安要去派出所,立马就蔫儿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于莉顿了顿,语气更加肯定,眼睛亮晶晶的:“特别是那棒梗!我的天!”
“一提派出所,那小脸儿刷白!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那个惨哟……你说,这要不是他干的,他能吓成那个怂样?做贼心虚,准没跑!”
“依我看啊,这事儿,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跑不了!”
于莉的分析,条条是道,也印证了程悦心里的猜测。
听着好姐妹的话,程悦紧绷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一些。
是啊,棒梗那反应,太明显了。
一个半大小子,要是没做亏心事,听到派出所能吓成那样?
看来,自家男人这次,是真抓住了他们的把柄!
“哎,我说啊,程悦妹子。”于莉看程悦脸色缓和了些,又凑近了点,声音更低了。
“你刚来这院儿不久,可能不知道… 这棒梗啊,偷鸡摸狗,可不是头一回了!”
“啊?”程悦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