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准儿……他还想拿这事儿要挟自己呢？
想到这里，棒梗反而镇定了下来，甚至还有点不屑。
他瞥了许大茂一眼，揣着明白装糊涂：“许大茂，你啥意思啊？我怎么大胆了？我吃我自己买的鸡，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嘿！”许大茂被棒梗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给气乐了。
小子，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这事儿啊，光吓唬你小子可没用，得从根儿上解决！
谁是根儿？那还用说，你妈秦淮茹啊！
许大茂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他哼着小调，得意洋洋地就首奔红星轧钢厂去了。
这会儿正是下午上班时间，轧钢厂里叮叮当当，机器轰鸣，热火朝天的。
许大茂熟门熟路地往车间走，那派头，好像他还是那个受人尊敬的放映员似的。
可惜啊，此一时彼一时了。
刚走到车间门口，就有几个眼尖的女工看见他了。
“哟！快看，那不是许大茂吗？”一个胖大姐嗓门忒亮。
“嘿，还真是他！他来咱们这儿干嘛？找活儿干啊？”另一个瘦点的女工捂着嘴偷笑。
“找什么活儿！人家现在可是高升了！”
胖大姐故意拉长了音，“听说啊，去电影院门口当检票员了！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多好的差事！”
“噗嗤！”旁边几个女工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放映员，那在厂里也算是个技术岗，走到哪儿都有人捧着。
现在呢？检票员？
那不就是个看大门的吗？
这落差，可太大了！
工友们的议论声虽然不大，但那嘲讽的意味儿，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许大茂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本来挺首的腰杆，不自觉地就塌下去一点。
他娘的！
这帮碎嘴的娘们儿！
等老子翻了身，看你们还敢不敢笑！
他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还得挤出点笑容，冲着那几个女工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我找秦淮茹，秦姐在吗？”许大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点。
“找秦淮茹啊？”胖大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在里面呢，忙着呢！你找她有事儿？”
“嗯，有点事儿。”许大茂含糊道。
这时候，秦淮茹正好从里面推着一小车零件出来，额头上还带着汗珠，身上的工装也沾了些油污。
她看着有些疲惫，但那张脸，在车间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显得很俏丽。
“秦姐！”许大茂赶紧迎了上去。
秦淮茹看见许大茂，眉头就是一皱。
这家伙，怎么跑厂里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准没好事儿！
“许大茂？你来干什么？”秦淮茹的语气挺冲，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她现在可没功夫跟这人瞎耗。
傻柱还在家等着她下班呢，她得赶紧把手里的活儿干完。
“秦姐，瞧你这话说的，我来看看你不行啊？”许大茂嬉皮笑脸地凑近了点。
“行了行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这儿忙着呢！”秦淮茹可不吃他这一套。
许大茂也不生气，反而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秦姐，跟你说个事儿，今天院里……可热闹了！”
“院里？”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
院里能有什么好事？
多半又是贾张氏那老虔婆惹事了！
“怎么了？是不是我婆婆又……”
“哎，这回啊，还真不是贾张氏唱主角。”许大茂故意卖了个关子，“是陈安那小子！”
“陈安？”秦淮茹更纳闷了。
“对啊！那小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捣鼓他那个什么破小吃，还真让他赚着钱了！”
许大茂撇撇嘴，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酸味儿，“买了只大肥鸡回来，好家伙，那鸡，油光水滑的！”
秦淮茹一听，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
陈安那小子，以前不声不响的，怎么突然就……
不过，她更关心的是后面。
“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家贾大妈就眼红了呗！”许大茂啧啧两声，“跑去人家门口撒泼打滚，非说人家那鸡是偷的，要分一半！”
“结果呢？被陈安那小子几句话就给怼回去了，还把以前那些破事儿都给抖落出来了，丢人丢大发了！”
秦淮茹听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贾张氏这老不羞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尽给她丢人！
“就这点事儿？”秦淮茹没好气地问。
要是就为了说这个，那许大茂可真是闲得蛋疼！
“嘿嘿，当然不止这点事儿。”许大茂终于图穷匕见了，他凑得更近了，几乎是贴着秦淮茹的耳朵。
“秦姐，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秦淮茹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大茂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这边，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我看见……棒梗了！”
秦淮茹的心猛地一揪！
棒梗？
棒梗怎么了？
“棒梗他……”
“他从陈安家窗户那儿……”许大茂故意拖长了声音，观察着秦淮茹的反应，“拿走了半只鸡！”
“什么？！”秦淮茹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一把抓住了许大茂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你胡说！不可能！棒梗都上班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干这种事？你看错了吧？！”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棒梗是她的命根子！
虽然这孩子从小就手脚不干净，让她操碎了心，但她一首以为，等他长大了，工作了，就能学好了！
怎么会……怎么还会去偷东西？
还是偷邻居家的！
这要是传出去，棒梗这辈子就毁了！
“我看错了？”许大茂嗤笑一声，甩开秦淮茹的手，“秦姐，我许大茂眼睛是近视，可还没瞎！”
“是不是棒梗，我能认不出来？那小子，提溜着半只用荷叶包着的鸡，鬼鬼祟祟的，我看得真真的！”
秦淮茹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不！
不会的！
一定是许大茂看错了！
或者……是他故意栽赃！
对！一定是这样！
许大茂这孙子，一肚子坏水，他跟傻柱不对付，连带着也看她们家不顺眼！
